浴室里水汽氤氲，铜制花洒淌下的冷水撞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片细碎的响，却压不住神里绫华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她褪下和服时，指尖都在发颤，素白的衣料滑落在地，露出肩头被月光晒出的淡淡粉痕——方才白珩的呼吸拂过的地方，此刻像敷了层滚烫的薄纱。
赤足踩进及膝的温水里，温热的水流漫过腰际，本该熨帖身心的暖意，却被西肢百骸里那股莫名的燥热顶了回去。她抬手掬起一捧水，从脖颈浇下去，微凉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襟，激起一阵轻颤，可那点凉意太浅，根本压不住少年埋在颈间时，那温热的呼吸烙下的触感。
是柔软的，带着点奶香的呼吸，混着他发间皂角的清冽，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一下下吹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还有他发丝蹭过肌肤的微痒，尾尖勾住袖口时那点耍赖般的力道，甚至那句含着鼻音的“不要走”，此刻都化作细密的网，缠得她心口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糊涂……”她对着蒸腾的水雾低声自语，声音里裹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颈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睫毛扫过的酥麻，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像烙铁。身为神里家的大小姐，自幼被教导的矜持与克制，那些刻在骨血里的规矩礼法，方才竟在那孩子懵懂的依赖里溃不成军。
她怎么能那样失控？
白珩眼底的怯懦与依赖，分明是过去种种创伤刻下的印记。他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打蔫的幼苗，小心翼翼地探着叶片，渴求一点阳光与庇护。她本该是那个为他撑起一片晴空的人，是那个耐心浇灌、等他慢慢挺首腰杆的人，而非借着这份信任肆意越界的掠夺者。
方才指尖过他犄角时的战栗，那细腻的触感顺着神经爬进心底，激起的竟不是怜惜，而是更汹涌的贪念；掐住他下颌时那瞬间的占有欲，看着他泛红的眼角、慌乱的瞳孔，心底竟掠过一丝隐秘的快意——看，他这样依赖我。
此刻想来，那点心思让她耳根发烫，连指尖都泛起凉意。那哪里是保护，分明是被欲望裹挟的失控，是借着“拯救”的名义，行着近乎掠夺的靠近。
花洒的水流忽然变得有些烫，刺得皮肤微微发疼。她慌忙伸手去调水温，作者“观戏听书真君”推荐阅读《女尊原神：作为魅魔开局被捡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指尖却在碰到阀门时剧烈发颤，连金属的冰凉都无法冷却那份灼烫。脑海里像生了锈的齿轮，不受控制地反复碾过那些画面：白珩泛红的眼角，那滴滚进她指缝的泪水，烫得像火，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他最后埋在颈间时，那份全然不设防的亲近，像只终于肯露出肚皮的幼猫，柔软，温热，带着彻底的信任。
而她呢？她差点就成了那只忍不住伸出利爪的野兽。
“神里绫华，你的理智呢？”她对着雾蒙蒙的镜面蹙眉，镜中映出的人影面色绯红，眼底的慌乱藏不住，连鬓角的发丝都被水汽浸得微湿，狼狈得不像自己。
关掉花洒后，她快步走到洗手池边，拧开冷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哗哗涌出，她将双手按进水里，任由刺骨的寒意漫过指缝。方才掐过白珩下颌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肌肤的温度，细腻得像上好的暖玉，那触感让她指尖发麻，非要用冷水一遍遍冲刷才能稍感安心。
她反复搓洗着掌心，指腹相抵时，竟还能想起触碰他犄角的细腻——那点凉滑中藏着的战栗，是他隐忍的反应，也是她失控的证明。水流顺着手腕淌下，打湿了浴衣的袖口，她却像没察觉似的，依旧用力地搓着，首到指节泛白，皮肤被冻得发僵，才猛地关掉水龙头。
可抬起手时，镜中那双湿漉漉的手，仿佛仍沾着无法洗去的痕迹。是他眼角的水汽，是他颈间的温度，是那些越界的、不该有的悸动，还有……自身的一丝情意……
白珩的存在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不仅搅乱了他自己布满裂痕的世界，竟也让她这潭看似平静的深湖，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清醒地守着界限，可原来，人心是这样难测的东西。一点怜惜，一点不忍，不知不觉就掺了别的情愫——是看到他依赖时的满足，是触碰他时的悸动，是想将他彻底纳入羽翼之下，连一丝可能失去的风险都不愿承担的偏执。
这些念头让她心惊，甚至生出几分恐惧。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跳得又急又重，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裹着浴衣坐在梳妆台前时，指尖还在发颤，浴衣的系带缠了几次都没能系好。铜镜里的人影，鬓发散乱，眼尾泛红，眼底的慌乱与挣扎那样清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这还是那个从容不迫、永远端着神里家仪态的绫华吗？
她是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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