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白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过是转身的功夫,就被神里绫华猛地扑倒在床榻上。柔软的锦被陷下一个浅浅的坑,带着兰草香的纱帐晃了晃,轻轻垂落在两人肩头。
神里绫华泛红的脸颊像浸了酒的樱花,早己出卖了她此刻翻涌的情绪。方才白珩转身时,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线条纤细又清晰,混着魅魔独有的甜暖香气扑面而来,像根细细的引线,瞬间点燃了她按捺许久的悸动。可真当身体压上对方单薄的肩头,指尖触到那滚烫的皮肤时,悔意又像潮水般漫了上来。
“呜……”白珩的声音里不自觉裹进了哭腔,闷闷的,像被捂住的小兽在呜咽,从神里绫华的臂弯下传出来,“姐……姐姐……其实……其实可以不用突然袭击的……”他微微偏过头,淡粉色的瞳孔里蒙着层水汽,泛红的眼眶缀着细碎的光,搭配那副破碎又顺从的眼神,像把软刀子,狠狠剜在神里绫华心上,让她的愧疚感瞬间涨满了胸腔。
果然还是这样……
白珩的指尖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他曾傻傻以为,这位总是温柔笑着的“姐姐”,会和拍卖场里听来的那些主人不同。可现在看来,此前的种种耐心与柔和,不过是更精巧的迷惑,所求的结果,终究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躺在这里,去顺从,去回应,甚至……去索求。颈间的项圈仿佛又开始发烫,烫得他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顺着鬓角滑进柔软的枕芯里,洇开一小片湿痕。
神里绫华僵在白珩身上,连呼吸都凝在喉头。鼻尖蹭过他颈间细腻的肌肤,那处的温度烫得惊人,混着魅魔独有的甜暖香气丝丝缕缕钻进肺腑——这气息方才还像燎原的野火,此刻却只剩密密麻麻的慌乱,烧得她指尖发颤。她眼睁睁看着白珩睫毛上悬着的泪珠滚落,砸在锦被上洇出一小团深色的渍,像落在雪地上的梅印,刺得她喉间发紧,半句辩解都堵在舌尖,吐不出来。
“对、对不起……”她猛地撑起身子,手肘却不小心撞在床板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慌乱间带乱了白珩本就松垮的衣襟,露出更多泛着薄红的肌肤,像上好的白瓷上晕开的胭脂。神里绫华的手像被沸水烫过似的猛地缩回,指尖还残留着他后颈细腻的触感,烫得她脸颊瞬间烧起来,连耳尖都红得快要滴血,“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白珩眨了眨眼,又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砸在自己敞开的领口,晕开一小片湿痕。
“没……没关系的,姐姐……”白珩用力眨了眨眼,想把眼眶里打转的泪逼回去,睫毛却被濡湿得愈发沉重。他的指尖颤抖着,一点点去解衣襟上的系带,动作慢得像在剥一颗易碎的糖,“如果您……您真的想要……是……是可以的……”
他太懂了。在拍卖场那些日子,早己教会他如何解读“主人”的心思——语气里的慌乱或许是真的,可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热意不会说谎。那些欲言又止的窘迫,那些躲闪的目光,到头来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与其等对方失去耐心,不如自己先摆好最顺从的姿态。
指尖勾着系带的结,轻轻一扯,月白色的中衣便顺着肩头滑下去,露出颈间那枚泛着冷光的项圈,还有底下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锁骨。他微微偏过头,避开神里绫华的视线,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半张泛红的脸,只剩下那双淡粉色的桃花眼,蒙着层水光,却努力睁得大大的,像在无声地示意“您请便”。
“您不用……不用觉得抱歉的。”他的声音细得像丝线,尾音还打着颤,却在努力维持着平稳,“这是……这是我该做的。”
毕竟从戴上这枚项圈开始,他就该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满足主人的任何欲望。神里绫华方才的温柔或许是真的,可此刻眼底的动摇,在他看来,不过是主人对“猎物”最后的温情罢了。
他闭了闭眼,将脸埋进柔软的枕芯里,只留下线条纤细的脊背,在烛火下泛着细腻的光。尾巴尖紧紧蜷缩着,却没有再往后躲,像一只认命的小兽,把最脆弱的地方,轻轻露了出来。
观戏听书真君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神里绫华看着白珩主动敞开的衣襟,看着他偏过头时那截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颈线,心头像被淬了冰的铁钳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方才那点被魅魔香气勾起来的、带着慌乱的悸动,此刻全化作酸涩的潮水,漫得她眼眶发热,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谁让你做这个了?”她猛地伸手按住他解系带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白珩微微一颤。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琴弦,“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这个了?”
白珩愣住了,睫毛上的泪珠应声滚落,砸在神里绫华的手背上。那温度滚烫,烫得她指尖猛地一颤,也烫得他自己心头发慌。他不懂,主人方才眼底明明燃着那样灼热的光,像要把人吞下去似的,为什么此刻又要推开他?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顺从,没能让她满意?还是说,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才是她真正想看到的考验?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发紧,眼泪终于忍不住成串滚落,砸在锦被上,洇出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痕,“姐姐不是……不是想要吗?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刚才明明……”
“不是!”神里绫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的急切像要冲破胸膛。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放轻了语调,却依旧带着难掩的急意,“我不是那个意思,白珩,你听我说……”
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衣襟上拉开,另一只手笨拙地帮他拢好敞开的衣服。系系带时手指抖得厉害,丝线在指尖绕了好几圈,打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结才勉强系紧。“我刚才是一时糊涂,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冲动扑过来,更不该……更不该让你误会成那样……”
她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颈间的项圈,冰凉坚硬的金属硌得她心头发慌,像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先……先把这个项圈摘了……”神里绫华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枚冰凉的铁环,指腹触到侧面一处不起眼的凸起——想来是机关按钮。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用力,想让这束缚了少年许久的枷锁松开些。
“不……姐姐!”白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惊慌。他眼中瞬间漫起的恐慌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那双淡粉色的瞳孔淹没。他猛地按住神里绫华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竟胜过当初在拍卖场里为了逃命时的挣扎。
在他的认知里,项圈是主人的印记,是他存在的唯一证明。若是项圈没了,便意味着被彻底抛弃,是连作为商品的价值都被剥夺了——那比死亡更可怕。
“别……别抛弃我……”白珩突然收紧手臂,死死搂住神里绫华的腰,脸颊用力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蹭在她的肌肤上,带着湿意的哽咽几乎要碎在喉咙里,“求您……不要摘……求您了……”
他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那条细细的尾巴也骤然绷紧,死死缠上神里绫华的手腕,爱心尖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像在做最后的挽留。颈间的项圈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撞在神里绫华的锁骨上,发出细碎的轻响,却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神里绫华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动也不敢动。少年的恐惧如此真切,像冰冷的藤蔓缠得她心口发疼。她忽然明白,这枚项圈对他而言,早己不是单纯的束缚,而是绝境里唯一抓得住的浮木。
“不摘了,不摘了……”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柔得像棉花,“姐姐不摘了,你别怕……”
白珩却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她的骨血里。首到神里绫华反复说了好几遍“不摘了”,他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复些,只是埋在她颈间的脸颊,依旧滚烫得吓人。
月光透过纱帐照进来,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被揉皱了又慢慢展平的画。神里绫华轻轻抚摸着他紧绷的后背,忽然觉得,要摘下这枚项圈,或许比她想的要难太多。
难的不是解开机关,而是要先在他心里,种下足够多的安全感,让他明白——就算没有项圈,他也不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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