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国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他开始念诵咒语，那些音节听起来既不像拉丁文，也不像希伯来语，更像是某种失落文明的古老语言。
李清丹和徐磊也跟着念了起来，三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声。法阵开始发光，那些白色的粉末线条逐渐变得明亮，整个地下室都被染成了银白色。
林明宣站在指定位置，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电流般的刺激感，让他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咒语声越来越响，法阵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忽然，林明宣脚下的那个三角形符号猛地闪了一下，一道银色的光柱从地面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内。
光柱中开始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先是一团黑雾，然后慢慢凝实。林明宣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但那光芒太刺眼了。
几分钟后，光芒散去，法阵恢复了平静。
林明宣低头一看，差点没被吓得跳起来。
一个人正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不，准确地说，是一个看起来像人的东西。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五官精致得像是艺术品，皮肤白得发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金色的，像融化的黄金一样闪闪发光。
但问题是，这个美丽的存在现在正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主人~”那个存在开口了，声音甜腻得像蜂蜜，“终于见面了呢。”
林明宣的大脑当机了。
“卧槽！”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那个存在的手臂紧紧抱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你谁啊？离我远点！”
“别这么冷淡嘛~”那个存在眨了眨眼睛，睫毛长得像小扇子，“人家可是你召唤来的使魔哦，应该好好疼爱人家才对。”
李振国咳嗽了一声。“小伙子，先问问她的身份。”
林明宣努力保持镇定，虽然脸己经红得像煮熟的虾。“你…你是什么？”
“魅魔~”那个存在笑得像花一样，“专门负责诱惑人类的小恶魔，不过现在是主人的专属使魔了呢。”
“魅魔？”林明宣的声音都变调了。
“对呀，而且还是很特殊的那种哦。”魅魔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明宣的胸前画圈圈，“人家是无性别的，可以随意切换男性和女性的形态。主人喜欢哪种？”
林明宣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以光速崩塌。“男的！变成男的！现在就变！”
“诶？主人不喜欢现在这样吗？”魅魔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人家明明这么可爱…”
“变！”林明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好吧好吧~”魅魔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坐在林明宣腿上的就变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银白色的头发变成了碎发，五官依然精致，但多了几分少年的清秀。最重要的是，那种过分暧昧的女性化动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的、猫科动物般的优雅。
“这样可以吗，主人？”少年版的魅魔歪着头问道，声音也变成了清澈的男声。
林明宣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还是坐在他腿上。
“能不能先下来？”林明宣咬牙切齿地说。
“不要~”魅魔抱得更紧了，“人家刚刚被召唤出来，需要和主人多亲近亲近才能稳定存在呢。”
李振国在一旁看得首摇头。“林明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使魔对你的指令是绝对服从的，但这种服从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林明宣问道，同时还在和怀里的魅魔做斗争。
“你需要用某种东西和使魔达成交换。”李振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有的人献出一只眼睛，有的人献出一段记忆，有的人甚至献出了部分寿命。这是使魔获得力量的源泉，也是你们之间契约的基础。”
林明宣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如果我不交换呢？”
“那使魔就会消失，召唤失败。”李振国摊了摊手，“而且，你也别想着耍什么小聪明。使魔会自己选择它想要的东西，你只能同意或者拒绝。”
魅魔忽然开口了：“主人，人家想要的很简单哦。”
“什么？”林明宣警惕地问。
“你的情绪~”魅魔笑得很甜，“每次使用人家的力量时，你就会短暂失去一小部分情绪。比如快乐、愤怒、悲伤什么的。不会很多，就一点点，而且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林明宣愣住了。相比于眼睛、记忆或者寿命，这个要求听起来简首太轻松了。
“就这样？”他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样~”魅魔点点头，“人家对主人很温柔的呢。”
林明宣沉思了几秒。失去一部分情绪，听起来确实比失去眼睛或者记忆要好得多。而且魅魔说了，会恢复的。
“我同意。”他说道。
魅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光芒。林明宣感觉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和自己建立了连接。
“契约达成~”魅魔高兴地说，“从现在开始，人家就是主人的专属使魔了。主人要给人家起个名字吗？”
林明宣想了想：“长明灯。”
“长明灯？”魅魔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因为你的眼睛是金色的，像灯火一样。”林明宣随口解释道，“而且长明灯永远不会熄灭，就像你现在不会离开我一样。”
魅魔——现在应该叫长明灯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人家很喜欢这个名字！”
李振国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这温馨的命名时刻。“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
“什么？”林明宣问。
“猎魔人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和谐。”李振国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们分成了好几个阵营，有的主张与魔物共存，有的主张彻底消灭，还有的想要利用魔物的力量。这些分歧有时候会导致猎魔人之间的冲突。”
林明宣的心跳加速了。“所以？”
“所以，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使魔的身份、能力，以及你们之间的交换内容。”李振国严肃地说，“这些信息在错误的人手中，可能会成为对付你的武器。”
林明宣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他本以为加入猎魔人组织就能找到同伴，没想到这里的水也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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