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听到这里,心中激荡,白天那点失落被这番朴实却无比信任的话语驱散了不少。他抬起头,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和坚定:
“赵叔,谢谢您。我明白的。欣欣是你们的宝贝,在我心里,她也一样珍贵,甚至更重。您放心,我不会逼她,我会等她长大,等她慢慢想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郑重的承诺,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如果……如果将来她对我确实无意,只愿视我为兄,那……那我慕云笙也绝无怨言,便认她做个妹子,护她一世周全安稳。绝不会因此伤了两家的情分,更不会让她为难。”
这番话说得坦荡而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勉强,完全发自肺腑。
赵老实听得眼眶都有些发热了,连连点头,粗糙的大手重重地又拍了两下慕云笙的胳膊:“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叔信你!你放心,那丫头就是慢热,心里指定也是觉得你好的。你耐心些,多处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
得到了赵家家长的理解和默许,慕云笙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前路或许还需等待,但至少不再是毫无希望。月光下,一老一少相视而笑,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和温情在两人之间流淌。
远处,赵欣欣的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她其实也没睡着,刚好看到院子里父亲和慕云笙谈话的背影,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和谐的氛围却让她莫名地安心下来。
轻轻关上门,握着那支玉簪,翻了个身,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感觉,似乎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暖流。
过了几日,天气晴好,赵欣欣看着家里丰盛的食材,却总觉得少了点山野的鲜活气。
自从家里条件好了,村里人也大多忙着作坊,侍弄高产作物,确实很久没人专门上山布置陷阱打野味了。她一时嘴馋,又想着慕家人在,正好弄些不常吃的新鲜菜式招待。
念头一起,她便坐不住了。一声招呼,队伍迅速集结——
忠心耿耿的刘麻子和赵大牛如今是赵欣欣的左膀右臂,早就脱了奴籍,但那份维护之心更胜往昔,一听她要进山,立刻摩拳擦掌准备起来。
赵家三兄弟自然是妹妹去哪他们跟到哪,既是保护也是凑热闹。
阿鑫和阿珂,更是如同影子般无声出现,做好了护卫的准备。
最后,听到动静的慕云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快步走了出来,眼神明亮地看着赵欣欣:“欣欣要进山?我同去。”
他现在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和她多相处,更何况是进山这种可能“危机西伏”(在他眼里)又能展现男子气概的活动。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弓箭,绳索、布袋、甚至还背了个小背篓(赵欣欣准备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野菜或药材),兴致勃勃地往村后的大山走去。
如今的赵家村山脚下,因为水泥路和往来的商队,己然热闹不少,但一进入山林,那份熟悉的、静谧又充满生机的自然气息便扑面而来。树木葱郁,鸟鸣山幽。
“好久没来了,感觉山路都快被草封住了。”赵欣欣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情大好。
“可不是嘛,现在村里人都忙挣钱,谁还整天往山里钻。”赵大牛笑着接口,熟练地挥着柴刀在前头开路。
刘麻子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寻找可能存在的野物踪迹。
阿鑫和阿珂一前一后,看似随意,实则将赵欣欣护在了最安全的位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慕云笙紧跟在赵欣欣身边,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的树根或湿滑的苔藓:“小心些。” 他看着她因为爬山而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比任何山花都要明媚。
赵家三兄弟则散在周围,赵二木眼尖,很快发现了一小片野山菌:“欣欣,你看这个!”
“呀!这个炖汤鲜得很!”赵欣欣开心地跑过去。
一行人边走边找,收获颇丰。野菜、山菌采了不少。很快,刘麻子发现了新鲜的动物足迹和粪便:“欣欣,看这痕迹,像是獐子,还有这边,怕是野兔的窝。”
“太好了!快,看看以前的老陷阱还在不在!”赵欣欣来了精神。
大家分头寻找记忆中过去村民设下的旧陷阱点。果然,大多数都己经坍塌废弃了。但他们运气不错,在一个偏远的山坳里,赵大石发现一个陷阱居然被触发了,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的、还在挣扎的灰毛野兔!
“哈哈!今晚有口福了!”赵小山兴奋地叫起来。
赵欣欣也眉开眼笑:“太好了!再看看能不能逮点别的!”
他们重新布置了几个简单的绳套和陷阱。阿鑫甚至露了一手,用削尖的树枝迅捷地掷出,精准地猎到了一只扑棱棱飞起的山鸡,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慕云笙看着赵欣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满心喜悦,他努力想帮忙,虽然对狩猎之事不甚精通,但也帮着拾柴、传递东西,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灵动的身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斑,山林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赵欣欣看着身边忙碌的众人,看着湛蓝的天空和苍翠的山林,还有身边那个总是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少年,心里被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填满。
“今日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顿好吃的!”赵欣欣一脸豪迈地说道,“先来一道红烧野兔,那味道,啧啧啧,保证让你们回味无穷!再来一道麻辣香锅,绝对能让你们辣得过瘾!还有还有,野鸡炖蘑菇,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鲜美无比啊!”
赵欣欣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只可惜她平日里实在太忙,家里人己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她做的饭菜了。
此刻听到她要亲自下厨,大家都不禁咽了咽口水,对这顿丰盛的大餐充满了期待。
一旁的阿鑫和阿珂的更是兴奋不己,他们俩虽然在赵家当护院,但赵家人对他们都特别好,完全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同桌而坐,根本没有那些繁文缛节,阿鑫二人真心喜欢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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