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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血染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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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扔东西算个屁!”旁边一个独眼龙嗤笑一声,撕咬下一大块半生不熟的羊肉,含糊不清地说,“老子还听说,她当场拔刀,咔!一下!把荣禧堂祖宗传下来的紫檀木供案,砍掉了一个角!那断口,比娘们儿的镜子还光溜!”

“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瘦小的汉子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真的假的?那可是国公府的正堂!供着祖宗牌位的!她……她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刀疤脸嗤之以鼻,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更邪乎的在后面!听说昨个儿白天,北静王爷派去探路的禁军,在潇湘馆栽了!抬出来一个,胸口都塌了!就是被那林姑娘活活打死的!还有更早前,府里那个环三爷,也死得不明不白!都说是冲撞了煞星!”

“煞星?我看是杀星!”独眼龙舔了舔油乎乎的手指,眼中露出豺狼般的凶光,“不过……这娘们儿够劲!老子喜欢!要是能……”

他下流猥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一首沉默、穿着半旧箭袖、腰间插着半截断刀的精悍汉子冷冷打断:“闭嘴吧!想死别拖累大家伙儿!”

独眼龙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老胡,你他妈吓唬谁?”

被称作老胡的汉子没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黑山这边的风声,你们都没闻到?赖家那庄子,前些日子被一伙神秘人端了!赖大那老狗的心腹护院,死了七八个!都是好手!死状……嘿,胸口老大一个血窟窿,像是被什么铁砂子喷的!庄子里囤的几大车硝石、硫磺,全他妈不见了!黑市上现在根本买不到好货!”

他顿了顿,看着篝火映照下众人惊疑不定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敬畏:

“道上都在传,干这事儿的……就叫‘葬花’!”

“葬花?”刀疤脸和独眼龙面面相觑。

“对!葬花!”老胡眼神凝重,“神出鬼没,下手狠辣,用的家伙什儿也是闻所未闻!赖大吃了这么大亏,屁都不敢放一个!北静王府那边据说也在查……现在城里城外都绷着一根弦!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嚼舌根子,惦记国公府的娘们儿?找死吗?!”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骤然变得紧张甚至有些恐惧的脸。“野狗窝”里弥漫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那“葬花”二字,如同无形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亡命徒的心头。

城西,靠近阜成门的一片混乱棚户区。这里是京城最底层的泥沼,充斥着流民、乞丐和走投无路者。低矮破败的窝棚如同肮脏的蘑菇,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烂和排泄物气味。狭窄泥泞的小巷深处,一座摇摇欲坠的土地庙勉强算是这片区域“宽敞”的建筑,庙门早己朽烂,里面神像倒塌,蛛网密布,成了流民们偶尔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代号葬花!最强女兵王踏碎红楼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代号葬花!最强女兵王踏碎红楼最新章节随便看!也是某些黑暗交易的临时据点。

庙内角落,一堆半熄的篝火勉强提供着微弱的光和热。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子蜷缩在火堆旁,眼神空洞麻木。角落里,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低低地啜泣着。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死气。

庙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冷风和湿泥的气息。一个穿着绸缎、却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的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两个手持棍棒的壮硕家丁闯了进来。流民们如同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缩成一团。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管事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趾高气扬地吼道,“这片地,打今儿起,是西城柳二爷的了!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赖着不走的……”他狞笑一声,掂了掂手中的一根沾着暗红污迹的短棍,“看见这棍子上的血没?就是你们这群刁民里不开眼的狗东西留下的!老子不介意再多添点!”

流民们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那抱着孩子的老妇绝望地哭喊起来:“老爷!行行好!我孙子病得快死了!外面下着雨,您让我们去哪儿啊?求求您发发慈悲……”

“慈悲?”管事一脚踹在老妇身边的破瓦罐上,碎片西溅,“老子只知道银子!滚!”他身后的家丁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棍棒,驱赶着流民。

就在这时,土地庙腐朽的顶棚上,几片碎瓦被轻轻移开。

紫鹃伏在冰冷的瓦片上,雨水顺着她的额发流下,她却浑然不觉。她透过缝隙,死死盯着下面耀武扬威的管事和那两个家丁,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她身边,是同样浑身湿透、小脸紧绷却异常坚毅的雪雁。更远处,另外三个经过初步训练、眼神中带着紧张和一丝兴奋的年轻丫鬟(葬花卫雏形)伏在阴影里。

她们身下,土地庙后墙根处,林玥一身素净的劲装,负手而立,如同融入夜色的墨玉雕像。雨水顺着她冰冷的脸颊滑落,她的目光穿透破败的庙墙,落在里面那无助的老妇和病弱的孩子身上,又扫过那三个如狼似虎的恶奴。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

“看清楚了?”林玥的声音在雨声中低沉响起,清晰地传入顶上三人的耳中,“这就是你们即将面对的‘豺狼’。他们不会因为你们的眼泪和哀求就放下棍棒,只会因为你们的软弱而更加肆无忌惮,将你们,和你们想要保护的人,撕成碎片,吞得骨头都不剩。”

紫鹃的呼吸变得粗重,握着短匕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雪雁咬着下唇,眼中是感同身受的愤怒。另外三个小丫鬟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却紧紧盯着下方。

庙内,管事己经不耐烦了,一把揪住那哭喊老妇的头发,恶狠狠地将她往外拖:“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孩子从老妇怀中跌落,发出微弱的哭声。

“动手!”林玥的声音,如同冰珠坠地,瞬间撕裂了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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