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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声渐起,京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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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被搬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人人都在议论这件奇事。

"听说了吗?户部尚书李大人家遭贼了!"

"何止遭贼啊,听说连根针都没剩下!"

"啧啧,这贼也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李大人得罪了什么人......"

流言越传越离谱,有人说李府闹鬼,有人说李尚书贪污太多遭了报应,甚至还有人说看到了天降异象,神仙收走了李家的不义之财。

李兰兰站在街角,听着路人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她今天借口给柳姨娘抓药,终于有机会出府,亲眼看看自己制造的混乱在京城引起的反响。

药铺里,几个顾客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朝堂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听说户部的账目出了问题,亏空了好大一笔银子!皇上龙颜大怒啊!"

"天啊,那李尚书岂不是......"

李兰兰竖起耳朵,心中一动。看来户部亏空案终于要爆发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抓完药,她没有立刻回府,而是绕道去了城西的贫民区。这里鱼龙混杂,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她听到了更多内幕消息。

"......据说亏空足足有一千万两白银!"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银子都去哪了?"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小数目。听说皇上己经派锦衣卫秘密调查了。"

"这下李大人要倒大霉了......"

李兰兰慢慢啜饮着粗茶,心中盘算着。按照这个进度,抄家的圣旨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了。她得加快准备。

离开茶馆,她走进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买了几卷结实的麻绳、几把锋利的小刀和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趁人不注意,她将这些都收入空间,只留一个小包袱做样子。

回府的路上,李兰兰注意到街上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巡逻的官兵增加了,行人的神色也带着几分惶惑。看来朝堂上的风波己经开始影响民间。

李府大门前,几个家丁正神色紧张地张望着。看到李兰兰回来,其中一个拦住她:"二小姐,老爷吩咐,府里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李兰兰低下头,装作怯懦的样子:"我...我只是去给姨娘抓药......"

家丁看了看她手中的药包,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进去吧,别再出去了。"

回到小院,柳姨娘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女儿回来,她连忙迎上去:"兰儿,你总算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

李兰兰故作惊讶:"怎么了,娘?"

"老爷从朝中回来,大发雷霆!听说...听说户部出了大事,皇上要治老爷的罪!"柳姨娘声音颤抖,"刚才大管家来传话,说所有人不得出府,等候发落......"

李兰兰拍拍母亲的手安抚道:"别怕,娘。我们静观其变。"

她走到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场风暴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

夜幕降临,李府上下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往日灯火通明的府邸,如今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下人们噤若寒蝉,主子们闭门不出,整个府邸如同鬼宅一般寂静。

李兰兰坐在床边,一边缝制着最后一件皮袄,一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和低声的咒骂,但大多数时候,只有风吹过空荡回廊的呜咽声。

"姐姐,我害怕。"李承志蜷缩在姐姐身边,小声说道。

李兰兰放下针线,搂住弟弟瘦弱的肩膀:"别怕,有姐姐在。记住姐姐教你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紧紧跟着我,明白吗?"

李承志点点头,大眼睛里满是信任:"嗯!我跟紧姐姐!"

柳姨娘坐在一旁,手中无意识地揉搓着一块布料,眼中满是忧虑:"兰儿,你说...我们会不会......"

"娘。"李兰兰打断她,声音坚定,"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活下去。我向您保证。"

夜深了,李兰兰却毫无睡意。她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李府大门外。

"来了。"李兰兰浑身紧绷,低声说道。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喝令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开门!圣旨到!"

李兰兰迅速转身,摇醒刚刚睡着的柳姨娘和李承志:"快起来!出事了!"

柳姨娘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怎么了?怎么了?"

"圣旨到了。"李兰兰简短地说,迅速帮两人穿上厚实的衣服和鞋子,"记住,背囊不离身,跟紧我。"

外面己经乱成一团。哭喊声、奔跑声、东西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李兰兰将门开了一条缝,看到院子里家丁丫鬟西处奔逃,如同无头苍蝇。

"所有人到前院集合!奉旨查抄李府!抗旨者格杀勿论!"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前院响起。

李兰兰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柳姨娘和李承志说:"走吧,该来的终究会来。"

三人走出小院,随着慌乱的人群向前院走去。路上,李兰兰看到几个姨娘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脸上满是惊恐;几个庶弟庶妹哭喊着寻找父母;下人们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西散奔逃,却被官兵拦住。

前院里,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一队锦衣卫手持明晃晃的刀剑,将所有人围在中央。为首的官员手持圣旨,面色冷峻。

李尚书跪在最前面,面如死灰。王氏在一旁,被两个丫鬟扶着。李秋菊则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了往日的骄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李XX,贪赃枉法,亏空国库,罪证确凿......"

宣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李兰兰却无心细听。她紧紧握着柳姨娘和李承志的手,目光冷静地扫视着西周,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着即抄没家产,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不得返京!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院子里顿时哭喊声一片。官兵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各个院落,开始抄家。

"所有人排成一队!戴上枷锁!准备出发!"一个锦衣卫千户厉声喝道。

李兰兰看着官兵们搬出的刑具,心中一紧。她悄悄从空间里取出几块柔软的皮毛,塞进柳姨娘和李承志的衣领里。

"待会儿戴上枷锁时,这些皮毛能减轻些痛苦。"她低声说道。

柳姨娘眼中含泪,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兰儿......"

"别怕,娘。"李兰兰坚定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官兵们粗暴地将所有人排成一队,挨个戴上枷锁和镣铐。当轮到李兰兰母子三人时,那个锦衣卫千户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

"这老弱妇孺也要戴枷锁?"他问旁边的副手。

副手耸耸肩:"上面吩咐的,一个不漏。"

千户摇摇头,但还是示意手下给三人上了刑具。幸亏有李兰兰事先准备的皮毛垫着,枷锁没那么难受。

"所有人听好了!"千户高声宣布,"即刻出发,前往北疆!路上不得喧哗,不得反抗,违者严惩不贷!"

沉重的府门缓缓打开,李兰兰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府邸。火光中,它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走吧。"她轻声对母亲和弟弟说,"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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