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小队的组建和训练紧锣密鼓地进行。在周大山的筛选下,三个十三西岁、看起来老实巴交却眼神机灵的少年——赵石头、孙小满、钱栓子加入了队伍。李承志和周阿牛俨然成了小队长,将李兰兰传授的伪装、观察、追踪、隐蔽技巧,以及格斗基础,倾囊相授。
训练场从山谷内延伸到了谷外更广阔的山林。李承志和周阿牛带着三个新队员,在靠近黑风岭隘口的区域进行实战演练:如何利用地形潜伏,如何通过足迹判断人数和去向,如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长时间监视目标区域。
同时,针对“黑旋风”的侦查也同步展开。周阿牛和李承志轮流带队,在隘口附近的高地设置隐蔽观察点,记录土匪外出的时间、人数、携带装备、劫掠归来的“收获”以及返回的方向。他们如同耐心的猎人,一点点拼凑着土匪的轮廓。
几天下来,收获颇丰:
· “黑旋风”匪众规模比预想的更大,核心成员估计在百人左右,装备精良(相对流寇而言),有马匹(不多)。
· 活动频繁,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有队伍外出劫掠,目标主要是黑风岭东西两侧几十里范围内的村庄和小股流民。
· 老巢位置基本确定,在隘口以东约十五里,一处易守难攻、名叫“野狼谷”的山坳里。
· 土匪头子外号“座山雕”,性情暴虐,手段残忍。
· 最近一次劫掠,又掳回了几个女子和少量粮食。
这些情报被详细记录,由李承志和周阿牛带回来,汇报给李兰兰。基地内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防御工事的建设被提上日程。李兰兰开始指导壮劳力们,利用砍伐的木材和藤蔓,在瀑布山谷的入口(水潭两侧的缓坡)构筑简易的木栅栏和陷阱。
这天,轮到周阿牛带着赵石头和孙小满在靠近官道的一个隐蔽观察点轮值。他们的任务是留意官道上是否有异常的大规模流民动向或军队调动。
午后,官道上走来一小队人,约莫七八个。不同于麻木的流民,他们虽然也风尘仆仆,但穿着相对整齐,推着一辆装着货物的板车,由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个家丁护卫左右,神色警惕。看起来像是一支小商队,试图在这乱世中冒险行商。
周阿牛他们没太在意,这种小商队偶尔也能见到,往往是某些地方豪强或大户派出来打探消息或采购急需品的。
就在商队经过观察点下方时,板车的一个轮子突然陷进一个深坑,车身猛地倾斜!车上的几个麻袋滚落下来,其中一个麻袋口松开,哗啦一声,掉出来的不是货物,而是几个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她们被捆着手脚,堵着嘴!
“妈的!废物!连个车都推不好!”管事模样的人气急败坏地骂道,指挥家丁赶紧把人塞回麻袋。 “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想去‘怡红院’…”一个女子趁着堵嘴的布条松动,哭喊出声。 “闭嘴!贱婢!能被刘老爷看上,是你们的福气!再嚷嚷,把你们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管事恶狠狠地威胁。
怡红院?刘老爷?周阿牛心中一动!他记得恩人提过,要留意“李秋菊”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这“怡红院”和刘老爷是谁,但买卖人口…会不会有线索?
他示意赵石头和孙小满继续隐蔽,自己则像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顺着山坡滑下去,利用灌木丛的掩护,远远地辍在这支“商队”后面。
商队重新捆好麻袋,推着车,骂骂咧咧地继续沿着官道向东走。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拐下官道,进入一条通往山里的岔路。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青石镇。镇子入口有拿着刀枪的壮丁把守,看起来秩序尚存,但气氛压抑。
商队似乎和守卫很熟,交了些什么东西,就被放行了。周阿牛不敢跟太近,远远看着商队进了镇子,消失在街道中。他记住了镇子的名字——青石镇,还有那个“怡红院”。
他没有贸然进镇,而是在镇外山林里隐蔽起来,观察着镇子的动静。傍晚时分,他看到那个管事模样的男人从镇子里出来,似乎办完了事,带着家丁原路返回官道。
周阿牛等他走远,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出来。他没有立刻回基地,而是在镇子外围转悠,装作找吃的流浪儿,向几个在镇子边缘挖野菜的半大孩子套近乎。 “小兄弟…行行好…给口吃的…”周阿牛演得惟妙惟肖。 一个心善的孩子给了他半个硬邦邦的窝头。 “谢…谢谢…小兄弟…这…这镇子叫啥?里面…里面太平吗?”周阿牛一边啃窝头,一边问。 “青石镇呗。太平?呵,有刘老爷在,还算有口饭吃吧…就是…”孩子欲言又止。 “就是啥?” “就是…镇子里的‘怡红院’…唉,造孽啊…”孩子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说。
周阿牛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得知这青石镇是被一个叫刘扒皮(刘老爷)的豪强控制着,手底下有几百号护院家丁,俨然是土皇帝。“怡红院”是镇上唯一的妓院,据说里面的姑娘,很多都是刘扒皮手下从外面“买”来或抢来的。
虽然没有首接得到李秋菊的消息,但“青石镇”、“刘扒皮”、“怡红院”这几个关键词,以及那支贩卖人口的“商队”,都指向了一条可能的线索!李秋菊那样的官家小姐,虽然落魄,但容貌气质尚在,会不会…
周阿牛心中有了计较。他没有再停留,趁着夜色,快速返回了瀑布山谷。
议事厅内,油灯下。 “青石镇?刘扒皮?怡红院?”李兰兰听着周阿牛的汇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难明。 “恩人,我觉得…那个李秋菊…会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周阿牛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些土匪和豪强,最喜欢抓有点姿色的官家小姐…”
李承志小脸紧绷,握紧了拳头。柳姨娘则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可能性…很大。”李兰兰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她看向周阿牛,“阿牛,这次你做得非常好!不仅完成了监视任务,还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记你一功!”
“谢恩人!”周阿牛激动地脸都红了。
“青石镇…距离我们山谷约西十里…刘扒皮…几百护院…”李兰兰的目光在地图上青石镇的位置停留。这条意外获得的线索,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原书女主李秋菊的命运轨迹,似乎正沿着一条更加不堪的道路滑落。而这,或许将成为她未来布局中,一枚意想不到的棋子,或者…一个需要彻底解决的隐患?
(http://www.220book.com/book/V3Y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