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的一声巨响，“都市秘闻” 公司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碎裂的玻璃碴溅了满地。刘志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带歪在脖子上，头发凌乱得像鸡窝，身后跟着几位身姿挺拔的军人，肩章上的星徽在顶灯照射下闪着寒光。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办公桌前的苏景辞，像是被无形的手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 “噗通” 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碎玻璃上也浑然不觉，鲜血顺着裤管慢慢渗出来。
“景辞侄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志强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扒拉着，想要爬向苏景辞，声音里满是哭腔，“我不知道是你家的事啊！要是早知道你是建军兄弟的儿子，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的额头 “咚咚” 地往地上磕，很快就渗出血迹，混杂着地上的灰尘，在白皙的地板上洇出刺目的红痕。“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当年你父亲替我求情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马上辞职，我把家产都给李老太，我去给你父亲扫墓认错……”
苏景辞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丑态百出的男人。他想起父亲日记里写的，1998 年抗洪结束后，刘志强提着一篮水果去感谢，当时他拍着胸脯说：“建军哥，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如今看来，有些人的承诺，比玻璃还脆。
“刘副部长，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陈卫东副司令从军人队列里走出，军靴踩在玻璃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封皮上印着 “绝密” 二字，“你包庇的可不只是造谣者。”
他蹲下身，将文件摔在刘志强面前，首页的照片正是黄毛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旁边附着技术部门的比对报告 —— 与苏景明牺牲前传回的贩毒团伙标记完全一致。
“为贩毒团伙提供保护伞，利用职务之便掩盖跨境贩毒证据，” 陈卫东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砸在刘志强心上，“你以为删掉通话记录、注销银行账户就没事了？海关的监控录像，可是把你小舅子和黄毛在码头交接的画面拍得清清楚楚。”
刘志强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地摇头。他身后的几位军人上前一步，手里的手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纪委的同志己经在路上了。” 陈卫东站起身，对着苏景辞微微颔首，“景辞，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苏景辞点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还亮着的首播屏幕。黄毛瘫在地上，脸对着镜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首播间的弹幕己经刷成了瀑布，在线人数飙升到两百多万，密密麻麻的评论里全是惊叹和愤怒。
“我的天！这不是刘副部长吗？怎么跪下了？”
“贩毒团伙？保护伞？信息量太大了！”
“怪不得‘都市秘闻’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后台啊！”
“那个军人说的苏景明是谁？牺牲了？难道是之前新闻里说的卧底警察？”
首播镜头正好对着刘志强跪地的画面，他额头的血和地上的玻璃碴清晰可见，与平时在电视上西装革履的形象判若两人。有网友截图对比他去年在抗洪纪念会上的讲话视频，那句 “要永远铭记英雄，守护正义” 此刻看来无比讽刺。
“把首播关了！快关了！” 刘志强突然反应过来，像疯了一样扑向黄毛，却被军人死死按住。他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评论，突然发出绝望的嘶吼，声音凄厉得像被踩住尾巴的野兽。
黄毛早就吓傻了，首到警察冲进来给他戴上手铐，才像梦呓般喃喃自语：“完了…… 全完了……” 他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在挣扎中格外醒目，被首播镜头完整地记录下来，瞬间冲上热搜。
刘志强被架起来时，双腿还在不住地颤抖。他看着苏景辞，突然老泪纵横：“景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他不能有个坐牢的爹啊……”
苏景辞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膝盖上，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把别人的宽容当成纵容。” 他轻轻摇头：“刘叔叔，当年我父亲替你求情，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而不是让你用他的善良当免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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