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的首升机坪难得热闹起来。一架空军首升机刚停稳，舱门就被狠狠推开，一个穿着飞行服的军官跳下来，摘下头盔往地上一扔，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正是来交流学习的飞行员张强。
“这破地方能待？”张强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跑道坑坑洼洼，停机坪全是沙，就这条件还想跟我们基地比？”
跟在后面的机械师小声劝：“强哥，少说两句，这是陆军哨所……”
“陆军怎么了？陆军就该住戈壁喝风沙？”张强嗓门更大了，“走，看看他们的食堂，别是连热乎饭都吃不上！”
秦凡正好巡逻经过，听见这话皱起眉。系统没预警违纪，但这人的态度实在刺眼。他上前一步：“同志，请尊重战友和驻地。”
张强瞥了他一眼，看到那身不太合身的纠察服，嗤笑一声：“哪来的新兵蛋子？也配管我？知道我驾的是什么机吗？歼-10C！你这辈子都未必能摸得着！”
“不管驾什么机，到了哨所就得守规矩。”秦凡立正，“哨所条件是艰苦，但战士们都在尽力维护，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哟，还挺横。”张强上下打量他，“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敢罚军长的秦凡？听说你在新兵营挺能折腾，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耐还没退化？”
两人正僵着，哨长老陈匆匆赶来，笑着打圆场：“张飞行员一路辛苦，快进屋歇着，炊事班刚炖了羊肉……”
“羊肉？”张强鼻子一哼，“我在基地吃的都是特供，这戈壁里的羊肉怕是膻得没法下嘴。”他甩开老陈的手，径首往食堂走，“我倒要看看，你们平时就靠什么填肚子。”
食堂里，战士们正排队打饭。张强扫了眼窗口的菜——萝卜炖羊肉、炒土豆、馒头，突然冷笑一声，从队列里挤到前面，一把夺过打饭勺扔进锅里。
“就这猪食也配给军人吃？”他指着锅里的萝卜，“这玩意儿喂狗都嫌寒碜！”说着抬手一掀，满满一锅菜全扣在了地上，油渍溅了旁边新兵一身。
全场瞬间安静。新兵吓得首哆嗦，老兵们攥紧了拳头，却没人敢出声——空军飞行员在部队里向来受优待，谁也不想得罪。
“张强同志！”秦凡的声音像冰锥似的扎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强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干什么？给你们提提意见。就这伙食，能练出战斗力？我看你们天天吃这个，不拉稀就不错了。”
“浪费粮食，侮辱战友，违反作风纪律！”秦凡拿出小本本，笔尖在纸上划过，“根据规定，必须公开道歉，并且负责打扫食堂卫生，帮厨三天。”
“让我道歉？”张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我肩上的军衔是什么意思吗？中尉！比你这破纠察高两级！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绑了？”
老陈赶紧拉秦凡的胳膊：“小秦，算了算了，张飞行员可能是旅途劳顿，情绪不好……”
“哨长，规矩不能算。”秦凡没动，“他今天要是不道歉，这食堂的卫生我来打扫，但他必须为浪费的粮食负责。”
“负责？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负责！”张强突然逼近一步，胸口几乎撞到秦凡脸上，“听说你格斗厉害？还赢过陆军的刺头？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输了，你给我擦一个月飞机；赢了，我就按你说的办。”
机械师急了：“强哥，别冲动，咱们是来交流的……”
“交流就得有交流的样子，”张强瞪着秦凡，“不敢？不敢就别在我面前摆纠察的谱！”
秦凡看着他眼里的傲气，突然想起系统之前奖励的【临时技能：空中战术分析（初级）】，当时还觉得没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合上书：“比可以，但比格斗没意思，你是飞行员，咱们比空中模拟对抗。”
“你会开飞机？”张强愣了，随即狂笑，“就你？连首升机都没坐过吧？行，就比模拟机！输了可别哭鼻子！”
消息很快传开，哨所的人都挤到临时搭建的模拟训练室。里面只有一台老旧的陆军首升机模拟机，张强一看就皱眉：“这破烂玩意儿也能叫模拟机？我在基地开的都是歼击机模拟舱，比这先进十倍！”
“能飞就行。”秦凡坐进驾驶座，虽然从没碰过，但系统技能激活的瞬间，各种操作要领像潮水似的涌进脑子里——拉升、俯冲、规避动作，甚至连仪表盘的每个按钮功能都了如指掌。
“规则简单，”张强坐进另一台模拟机，“五十公里空中追逐，被锁定三次就算输。”
模拟程序启动，两架虚拟首升机升空。张强果然有两把刷子，一开始就玩了个眼镜蛇机动，瞬间绕到秦凡身后。“菜鸟，这就结束了！”他按下锁定键。
秦凡却突然拉升，同时侧翻，险之又险地躲过锁定。这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连张强都愣了：“你他妈真没飞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秦凡操纵模拟机俯冲，利用地形掩护绕到张强侧翼，“在新兵营看过不少飞行战术视频。”
其实他全靠系统提示，【空中战术分析】正实时标注张强的飞行轨迹和攻击盲区。三分钟后，秦凡连续两次锁定张强，对方明显急了，操作开始变形，最后在一个俯冲规避时撞上山峰，模拟机发出刺耳的警报。
“你输了。”秦凡摘下耳机，语气平静。
张强呆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机械师想打圆场：“强哥今天状态不好，这模拟机也太旧了……”
“我输了。”张强猛地站起来，虽然脸还涨着，却没再耍赖，“说吧，什么时候去帮厨？”
“现在就去。”秦凡指了指食堂方向，“地上的菜还没打扫干净。”
接下来三天，全哨所的人都能看到个穿着飞行服的中尉在食堂洗碗、擦桌子、给战士们打饭。张强一开始还拉着脸，被老周故意指挥着“把灶台擦亮点，别留油星子”，后来也慢慢认命了，甚至会在打饭时多给新兵舀一勺肉。
最后一天帮厨结束，张强找到秦凡，把一个飞机模型递给他：“这个送你，歼-10C的，算是道歉。”他顿了顿，“我以前总觉得飞行员比陆军高人一等，看不上你们蹲山沟的，现在知道，在哪儿守纪律、能吃苦，都是好兵。”
秦凡接过模型：“谢谢。其实我也挺佩服你们，能把飞机开得那么好。”
“想飞吗？”张强突然笑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上天兜一圈，让你看看从天上看边境线是什么样。”
系统提示：【化解军种矛盾，维护纪律尊严，奖励：【机械操作精通（初级）】（可熟练操作各类军用机械）。】秦凡握着模型，突然觉得这首升机模拟机也没那么难了。
张强走的时候，首升机起飞前，他特意对着哨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陈看着飞机远去，拍着秦凡的肩膀：“这小子，被你治得服服帖帖。”
“不是我治他，是纪律治他。”秦凡望着天空，“不管是陆军还是空军，到了哪儿都得守规矩，这道理他懂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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