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牛心里那股火憋了好几天了。自打秦凡坏了他和边境老乡换东西的“老规矩”，还让全哨官兵陪着学纪律，他就没给过这“城里来的娇兵”好脸色。在他看来，秦凡那套“纪律大于天”的论调，在风沙漫天的边境就是纸上谈兵——这里的兵，靠的是“经验”活下来的，哪用得着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天午后，太阳把岗亭晒得发烫，王铁牛瞅着秦凡巡逻的路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把新兵小李拉到哨所后墙的隐蔽处，那地方被几棵沙枣树挡着，平时少有人去。
“小李，”王铁牛压低声音，拍着他的肩膀，“刚下连没多久吧？知道这儿的规矩不？天热了，偷个懒歇会儿，没人说你。”
小李一脸犹豫：“牛哥，秦排长说不能随便离岗……”
“他懂个屁！”王铁牛嗤笑一声，往秦凡来的方向瞥了眼，“他那套在咱这儿行不通。你就在这儿眯会儿，我帮你盯着，出不了岔子。” 说着，他往小李手里塞了块干硬的馍，自己则背着手，慢悠悠往远处走，故意选了个能看见小李、却假装没看见的角度站定，像模像样地望着远处的戈壁。
秦凡哼着小曲走过来时，离着还有十几步，眼里的【火眼金睛（初级）】技能就自动触发了——系统面板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违纪行为：新兵小李擅自离岗，在隐蔽处休息；老兵王铁牛知情不报，涉嫌包庇。】
他脚步没停，径首走到王铁牛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戈壁，慢悠悠开口：“王班长，看啥呢？远处有海市蜃楼？”
王铁牛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没啥，就看看风沙大小，估摸着晚上会不会起风。”
“哦，”秦凡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那沙枣树底下乘凉的，是咱哨所的石头成精了？我瞅着咋穿着军装呢？”
王铁牛脸色一僵，强装镇定：“哪有？你看错了吧……”
话没说完，秦凡己经大步走到沙枣树下，拍了拍正靠着树干打盹的小李：“醒醒，梦着回家吃饺子了？”
小李吓得一激灵，看到是秦凡，脸瞬间白了，结结巴巴道：“秦…秦排长，我…我就歇了一小会儿……”
秦凡没训他，转身看向跟过来的王铁牛，表情严肃起来：“王班长，按哨所规定，擅自离岗该怎么罚？”
王铁牛梗着脖子：“小李是新兵，不懂事，批评教育就行……”
“那包庇呢？”秦凡打断他，眼神锐利，“你明知道他在这儿偷懒，不光不提醒，还故意打掩护——这叫‘经验’，还是叫‘违纪’？”
周围几个路过的士兵都停下了脚，远远看着不敢作声。王铁牛被问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找不到由头，只能咬着牙不吭声。
秦凡拿出小本本，笔走龙蛇记了几笔：“新兵小李，擅自离岗，罚抄《纪律条令》第三章三遍，下午训练加练一个武装越野。” 他抬眼看向王铁牛，“王铁牛，知情不报，包庇违纪，同罚抄第三章五遍，跟小李一起加练——你是老兵，更该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
小李低着头应了声“是”，王铁牛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凡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简首是活阎王！不就歇会儿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秦凡合上书，平静地回视他：“在我这儿，没有‘至于不至于’，只有‘该不该’。纪律要是能讲‘至于’，那还叫纪律吗？” 说完，他转身往哨长处走，留下王铁牛在原地跳脚，脸憋得像块猪肝。
远处，哨长老陈把这一幕看得真切，轻轻摇了摇头——这秦凡，是真敢动真格的。而王铁牛望着秦凡的背影，眼里的恨意更浓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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