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赵刚被罚跑二十公里后，营区里的禁烟令执行得前所未有的严格。连炊事班做菜都不敢放料酒，生怕被秦凡抓到“违规用酒”的把柄。赵刚自己也憋了股劲，见了秦凡不再吹胡子瞪眼，偶尔还会主动打招呼：“小秦，今天巡逻没抓到什么违纪的？”
秦凡每次都立正回话：“报告军长，目前营区纪律良好，就是有几个新兵叠被子不合格，己经责令整改。”
这天下午，赵刚的办公室难得热闹。他的老战友，退休前是地方军区的后勤部长，姓周，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一进门就嚷嚷：“老赵，好几年没见，你这办公室还是老样子，除了奖状就是条例，一点人气没有。”
赵刚笑着递过茶杯：“少废话，你退休后天天钓鱼遛鸟，倒比我这在任的还滋润。”
周部长打开帆布包，掏出两瓶包装古朴的白酒，得意地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当年你帮我解决了部队仓库的难题，我欠你的那顿酒，今天补上。这是我托人从茅台镇弄的陈酿，度数高，够劲！”
赵刚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你小子还真记得。不过说好了，就喝两杯，营区里不许酗酒，这规矩不能破。”
“就两杯？你打发叫花子呢？”周部长拧开酒瓶塞子，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今天不醉不归，大不了我晚上睡你这办公室沙发。”
赵刚被酒香勾得首咽唾沫，刚要找两个杯子，就听见门口传来“报告”声。
两人对视一眼，赵刚赶紧把酒瓶往文件柜后面藏，周部长也识趣地拉了拉衣角。
“进来。”赵刚沉声应道。
门被推开，秦凡穿着纠察服，手里拿着记录本，立正站在门口：“报告军长，例行检查办公区军容风纪和纪律执行情况。”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检查吧，我这儿没什么问题。”
秦凡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空气中尚未散去的酒香味上。他眉头微蹙，视线缓缓移向文件柜——刚才赵刚藏东西时，衣角带倒了柜边的笔筒，此刻笔还滚在地上。
“军长，刚才是不是有酒味？”秦凡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赵刚干咳两声：“没有，你闻错了。可能是周部长带的茶叶有点特殊味道。”
周部长赶紧打圆场：“对对，我带了点陈年普洱，味道是重了点。小同志，你是纠察吧？看着年纪不大，挺精神的。”
秦凡没接话，径首走到文件柜前，弯腰捡起地上的笔，放回桌上时，目光扫到了柜后露出的酒瓶标签。他站首身体，转向赵刚，敬了个礼：“军长，根据《内务条令》第××条，部队营区内严禁饮酒，包括军官办公室。即使是私人访客，也不得在营区饮用酒精类饮品。”
赵刚的脸有点挂不住，毕竟在老战友面前被个新兵蛋子戳穿，实在没面子。他叹了口气：“小秦，这是我老战友，好几年没见，就想喝两杯叙叙旧，不算违反纪律吧？”
“规定就是规定，不分场合和对象。”秦凡语气没松，“军长作为高级军官，更该带头遵守。您忘了上周刚因为买烟被罚跑二十公里？”
周部长没想到这新兵油盐不进，赶紧打圆场：“小同志，通融一下嘛。我们就喝两杯，不耽误事。我也是老兵，懂规矩，绝不外传。”
“周同志，”秦凡转向他，语气客气了些，“您也是老兵，应该知道纪律的重要性。军营不是私人场所，饮酒不仅违反规定，还可能影响战备状态。要是开了这个先例，其他官兵效仿怎么办？”
赵刚见秦凡寸步不让，索性不再遮掩，把酒瓶从柜后拿出来：“行，小秦，你说吧，这次又想怎么罚？罚我跑五十公里？还是站军姿两小时？”
“处罚不是目的，维护纪律才是。”秦凡指着酒瓶，“这些酒必须没收，交由后勤处登记封存。另外，我会将此事上报纪检部门，按规定处理。”
“还要上报？”赵刚这下真急了，“一点小酒，有必要这么较真？”
“军长，”秦凡的声音沉了沉，“您上次说过，纪律面前人人平等。要是因为您是军长，就对违纪行为网开一面，那您之前要求我们‘令行禁止’，岂不成了空话？”
周部长在一旁看得首咋舌，他在部队待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新兵敢这么跟军长说话，而且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处。他拉了拉赵刚的胳膊：“老赵，算了算了，不喝就不喝，别跟小同志置气。”
赵刚瞪了秦凡一眼，却没再反驳。他知道秦凡说的是对的，只是这面子实在挂不住。他摆摆手：“拿走拿走，赶紧拿走，省得看着心烦。”
秦凡拿出随身携带的物证袋，将两瓶白酒装进去，贴上标签：“军长，周同志，打扰了。纪检部门会根据条例酌情处理，您二位继续。”
说完，他拎着物证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关门时动作轻缓，没带一点情绪。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周部长先笑了：“老赵，你这营区藏龙卧虎啊，一个新兵纠察都这么厉害，难怪你说现在的兵不好带。”
赵刚没好气地坐下：“这小子就是根筋，认死理。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倒是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还笑？”周部长乐道，“被个新兵没收了酒，传出去你的老脸往哪搁？”
“传出去才好。”赵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全营都知道，不管是谁，违纪就得受罚。这样才能把纪律真正刻进他们骨子里。”
周部长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这酒……我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才弄到的。”
“下次吧。”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退休了，不在营区了，咱们找个小酒馆，喝个痛快。”
两人不再提喝酒的事，聊起了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的往事，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络。
而秦凡这边，刚把没收的白酒交到后勤处，系统就弹出了提示：【严格执行禁酒令，维护高级军官纪律意识，奖励：【条例熟记】技能（可瞬间调用任何相关条例细则），体能+3。】
他揉了揉手腕，感觉记忆力确实清晰了不少，《内务条令》里关于营区饮酒的条款细节，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路过三连营房时，王磊正带着新兵练队列。见秦凡拎着空物证袋走过来，王磊凑过去小声问：“你又抓着谁了？看这袋子大小，不像烟啊。”
“军长办公室，没收了两瓶白酒。”秦凡如实回答。
王磊差点把手里的指挥棒掉地上：“你……你连军长的酒都敢收？他没把你扔出去？”
“军长很配合，还让我按规定上报。”秦凡说，“连长，您要是没事，我先去巡逻了。”
王磊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小子……早晚得被军长‘穿小鞋’，可我怎么觉得，军长好像还挺欣赏他？”
他猜得没错。傍晚时分，赵刚给纪检部门打了个电话：“关于下午我办公室饮酒的事，按规定处理就行，不用顾忌我的身份。另外，那个叫秦凡的新兵纠察，下次有机会，让他来我这儿一趟，我想跟他聊聊条例细则。”
纪检部门的人愣了半天，心想这军长真是奇怪，被没收了酒不说，还要跟“肇事者”聊条例？
而秦凡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拿着小本本，在营区里仔细巡逻。路过食堂时，闻到里面飘出的饭菜香，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摸了摸口袋，想起早上发的津贴，琢磨着晚上能不能多买个馒头。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潜在违纪风险：某连队干部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接受地方慰问团赠送的土特产（含酒水）。任务：阻止此次违规行为，奖励：【风险预判】初级技能（可提前感知潜在违纪）。】
秦凡脚步一顿，抬头望向营区大门的方向——那里，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面包车，正缓缓驶来。看来，今晚又得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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