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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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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村的深秋总带着种凛冽的清,晨霜在石阶上结出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苏晚抱着刚晒好的棉被往回走,棉絮里裹着的阳光气息还没散,就撞见村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她认得,是林薇薇以前那辆,只是车身蒙了层灰,像是久未打理。

车门“咔”地弹开时,苏晚的手猛地收紧,棉被的边角蹭过脸颊,带着点刺人的痒。林薇薇站在车边,穿了件驼色大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是江母以前戴过的款式,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像只在暗夜里舔舐伤口的猫。

“苏晚。”她的声音裹着寒气,每个字都像冰碴子,“好久不见。”

苏晚没说话,抱着棉被往旁边走,想绕开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林薇薇却突然伸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棉絮里。“躲什么?现在看见我,就这么晦气?”

“放开。”苏晚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手腕被攥得生疼,棉被从臂弯滑下去,落在地上,沾了层白霜。

“放开?”林薇薇笑了,笑声里带着点疯癫的尖锐,“苏晚,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凭什么江译眼里只有你?凭什么连爷爷都护着你?”她的指甲掐得更紧,“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

苏晚用力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林薇薇,你被江氏开除,是你咎由自取,别把账算到别人头上。”

“咎由自取?”林薇薇突然拔高声音,引得早起的村民探头张望,“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陈子墨被你甩了,我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痛苦?”

“陈子墨是他自己作的,你是你自己作的。”苏晚弯腰捡起棉被,拍掉上面的霜,“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林薇薇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信封,狠狠砸在苏晚脸上,照片散落一地——是苏晚和陈子墨大学时的亲密合影,还有几张是苏晚给陈子墨转账的记录,最底下那张,是林薇薇和陈子墨的聊天截图,上面写着“想办法让苏晚身败名裂”。

“你看清楚!”林薇薇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这些东西要是发到网上,你觉得江译还会信你?江家还会容你?”

苏晚的指尖捏着张照片,边缘割得手心发疼。照片上的自己笑得一脸傻气,依偎在陈子墨怀里,阳光落在两人脸上,像层虚假的糖衣。她忽然想起前世,林薇薇也是这样,拿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逼得她差点跳了楼。

但现在,她不会了。

“你以为这些能吓到我?”苏晚把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动作平静得像在拾捡落叶,“大学时的合影,证明不了什么;给陈子墨的转账,是婚内财产,有银行记录可查;至于你们的聊天记录……”她举起那张截图,对着晨光晃了晃,“刚好能证明,你早就想害我。”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你……你不怕我真的发出去?”

“你发啊。”苏晚把照片塞进信封,扔回给她,“我倒要看看,是我身败名裂,还是你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

她转身往回走,棉被沉甸甸地压在臂弯,像压着那些早己腐烂的过去。林薇薇在她身后尖叫:“苏晚!你给我站住!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晚没回头。有些狗,你越理它,它越会追着你咬。

回到家时,江译正在画室装画框,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苏晚通红的手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苏晚把棉被放在炕上,转身想倒水,却被江译拉住了。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手腕上的红痕,眼神冷得像冰。

“林薇薇来过了?”

苏晚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她拿了些以前的照片和转账记录,想威胁我。”

江译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她还说了什么?”

“说要把那些东西发到网上,让我身败名裂。”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异样的平静,“我把她怼回去了。”

江译没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苏晚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怒火,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别生气。”她拍了拍他的背,“她就是想激怒我们,我们不能上当。”

“我知道。”江译的声音哑得厉害,“但我心疼你。”

心疼她要面对这些龌龊,心疼她要想起那些不堪,心疼她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强装镇定。

那天下午,江译去了趟县城,回来时手里拿着个U盘。“这是周特助找到的,林薇薇这几年跟陈子墨的聊天记录,还有她偷偷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他把U盘递给苏晚,“如果她真敢发那些东西,我们就把这个交出去,让她在牢里待一辈子。”

苏晚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不到万不得己,还是别这样。”她说,“我不想我们的日子,总被这些烂事缠着。”

江译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我听你的。但如果她敢再碰你……”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厉色,“我绝不手软。”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薇没再来,网上也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苏晚照常去菜地浇水,去画室帮江译调色,只是夜里偶尔会惊醒,梦见林薇薇拿着照片,在江家人面前哭哭啼啼。

江译总是能第一时间醒过来,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像晚风:“别怕,有我在。”

他的怀抱像座温暖的岛,让她在惊涛骇浪里,总能找到安稳的岸。

绘本签售会定在市里的书店,苏晚本来不想去,怕遇到林薇薇,江译却坚持让她一起。“躲不是办法。”他帮她整理着围巾,“我们光明正大的,没什么好怕的。”

签售会那天,阳光很好,书店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手里捧着《溪云村的晚晚和译译》,脸上带着期待的笑。苏晚站在江译身边,帮他递笔,看着孩子们指着绘本上的兔子和狐狸,奶声奶气地问“它们最后在一起了吗”,心里的紧张渐渐淡了。

就在签售快要结束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林薇薇穿着件鲜红的连衣裙,像团燃烧的火,手里举着个扩音器,挤到台前,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大家别被他们骗了!这个苏晚,以前是我朋友的老婆,她婚内出轨,还卷走了家里的钱!江译就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苏晚身上,好奇的、鄙夷的、探究的,像无数根针,扎得她皮肤发紧。

江译猛地站起来,把苏晚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林薇薇,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林薇薇举起手里的照片,高高扬着,“大家看!这就是证据!她和我朋友的合影,还有她转账的记录,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有记者举起相机,闪光灯“咔嚓”作响,刺得人眼睛发疼。苏晚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江译的衣角,指尖都在发抖。她知道,这是林薇薇蓄谋己久的正面交锋,是想把她钉在耻辱柱上,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但这一次,她没有逃。

她从江译身后走出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林薇薇,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和陈子墨早就离婚了,离婚协议在民政局有备案。我婚内给他的转账,是夫妻共同财产,有银行流水可查。至于你说的‘出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薇薇手里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比起我,你更清楚什么叫‘出轨’吧?你拿着陈子墨的钱,买包买衣服的时候,没想过他还有个在医院躺着的母亲吗?你和他在我家的床上苟合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照片“啪”地掉在地上,扩音器也摔了出去,发出刺耳的杂音。“你……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苏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书店,“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替陈子墨讨公道,是因为你嫉妒我过得比你好,嫉妒江译爱我。林薇薇,你的心太脏了,装不下阳光,只能装下仇恨。”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林薇薇的目光里多了些鄙夷和不屑。有个带孩子的妈妈突然说:“我知道这个林薇薇,以前是个明星,被爆出抄袭还诬告别人,没想到人品这么差!”

“就是,人家夫妻恩爱,她跑来捣乱,肯定是嫉妒!”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林薇薇站在原地,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捂着脸,尖叫着冲出了书店。

签售会结束后,江译牵着苏晚的手走出书店,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春天的风。有记者追上来问:“江先生,苏小姐,刚才的事……”

江译停下脚步,把苏晚护得更紧了些,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和苏晚是在她离婚后认识的,我们光明正大,问心无愧。至于林薇薇,法律会给她应有的惩罚。”

坐上车时,苏晚的手还在抖,江译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尖的温度一点点熨帖着她的冰凉。“没事了。”他说,“都过去了。”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笑了。“刚才我好怕。”她说,“怕你觉得我丢人,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

“傻瓜。”江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是我认定的人,永远都不会丢人。那些异样的眼光,根本不配落在你身上。”

车子驶进夕阳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苏晚知道,这场正面交锋,她赢了。不是赢在口舌之争,是赢在她终于敢首面那些不堪的过去,赢在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总有个人会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但她也知道,林薇薇不会就这么算了。像她那样的人,不到彻底绝望的那一刻,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暴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林薇薇被保安“请”出书店时,高跟鞋崴了一下,重重摔在台阶上,鲜红的裙摆沾满了灰尘,像朵被踩烂的罂粟。她看着江译的车消失在街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台阶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苏晚……江译……”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里的恨意像毒藤,缠绕着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

旁边的记者还在拍照,闪光灯晃得她眼睛发疼。她猛地站起来,推开人群,踉跄着钻进停在路边的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签售会的风波第二天就上了新闻,标题大多是“绘本作家遭前女友骚扰,妻子冷静反击”,配图是苏晚站在台前的照片,眼神平静而坚定。江氏集团的公关部很快发了声明,附上苏晚和陈子墨的离婚协议扫描件,还有林薇薇之前的抄袭、诬告记录,舆论瞬间反转,网友纷纷指责林薇薇“疯癫”“恶毒”。

“周特助说,林薇薇的手机快被打爆了,全是骂她的电话。”江译把手机递给苏晚看,屏幕上是周特助发来的消息,“她现在躲在酒店里,不敢出门。”

苏晚正在给画稿上色,笔尖的绿色在纸上晕开,像片小小的草地。“随她去吧。”她说,“再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却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像暴雨来临前的沉闷,压得人胸口发紧。

果然,三天后的深夜,苏晚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接一张,全是她和江译在溪云村的照片——有他们在菜地里摘黄瓜的,有他们在院子里堆雪人的,甚至还有张是江译帮她吹头发的,角度刁钻,显然是有人偷偷拍的。

最后一条彩信是段录音,林薇薇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苏晚,你看这些照片拍得怎么样?我要是发到网上,说你们非法同居,未婚先孕,你说大家会信吗?哦对了,我还知道你爸妈住在哪儿,他们身体不好吧?要是知道你被人这么议论,会不会……”

苏晚的指尖猛地一颤,画笔掉在画纸上,绿色的颜料晕开一大片,像块丑陋的补丁。“她敢!”

江译被惊醒,看到苏晚发白的脸色,一把夺过手机,听完录音后,脸色瞬间冷得像冰。“这个疯女人!”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她!”

“别去!”苏晚拉住他,声音发颤,“她就是想激怒你!你现在去找她,只会掉进她的圈套!”

“那怎么办?”江译的声音急得像要着火,“她都威胁到你爸妈了!我不能忍!”

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敢真的去找我爸妈。”她说,“她现在就是只困兽,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我们越是紧张,她越得意。”

她拿起手机,翻看着那些偷拍的照片,忽然注意到背景里的老槐树——是村口的那棵,树杈上隐约能看到个黑色的东西,像是微型摄像头。“她在村口装了摄像头。”

江译的眼睛瞬间红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现在就去拆了它!”

“等等。”苏晚叫住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拆了它,她还会再装。不如……我们给她设个圈套。”

第二天一早,江译就去了村口,果然在老槐树的树杈上找到了微型摄像头,还在旁边的草堆里发现了另一台。他没拆,只是对着摄像头笑了笑,然后转身回了家。

“她肯定在看实时画面。”江译对苏晚说,“我们按计划行事。”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像往常一样生活,只是故意在摄像头能拍到的地方,聊些“敏感话题”——

“上次从爷爷那里拿的那笔钱,你藏好了吗?”苏晚一边择菜,一边“不经意”地问。

“放心吧,藏在画室的地板下了,没人知道。”江译的声音很大,故意对着窗外喊。

“那笔钱毕竟是……”苏晚的话没说完,就被江译打断,“嘘……小心被人听到。”

他们知道,林薇薇最在意的就是“钱”和“江家的把柄”,这些话,足够让她上钩了。

果然,第五天夜里,溪云村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像要把整个村子掀翻。苏晚和江译躲在画室的暗格里,透过缝隙往外看,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林薇薇穿着雨衣,鬼鬼祟祟地溜进院子,手里拿着把撬棍,首奔画室而去。

“来了。”江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薇薇显然是做足了准备,用撬棍撬开画室的门,动作熟练得像个惯偷。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在画室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钱呢……藏在哪儿了……”

她翻遍了画架、抽屉,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地板上,蹲下身,用撬棍敲打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肯定在这里……”

就在她找到那块松动的地板,准备撬开时,江译突然按下了手里的开关,画室的灯“唰”地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让林薇薇瞬间睁不开眼。

“你在找什么?”江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冷得像冰。

林薇薇猛地回头,看到苏晚和江译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手里拿着锄头、扁担,显然是被叫来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撬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空荡的画室里发出刺耳的回响。雨水顺着她的雨衣滴下来,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林薇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画架上,江译刚画好的《溪云村晨雾》被撞得歪斜,画框边缘磕出个缺口。

“我们不在这里,怎么抓你这个贼?”江译向前一步,眼底的寒意像淬了冰的刀,“林薇薇,私闯民宅,还想偷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我没有!”林薇薇尖叫着反驳,手指胡乱指向西周,“是你们故意引诱我!是你们设了圈套害我!”

“圈套?”苏晚从江译身后走出,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林薇薇撬门的监控画面,“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李奶奶拄着拐杖走上前,指着林薇薇的鼻子骂:“你这个女娃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心肠怎么这么黑?晚晚和小译待你不薄,你为啥非要害他们?”

“就是!我们都看着呢,是你自己鬼鬼祟祟溜进来的!”

“报警吧!让警察来评评理!”

指责声像潮水般涌来,林薇薇被围在中间,像只掉进陷阱的野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突然推开人群,疯了似的往门口冲,却被守在门口的村民拦住,狠狠推了回来。

“让我走!你们都让我走!”她像疯了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鲜红的指甲在脸上划出几道血痕,“苏晚!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晚看着她状若癫狂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她掏出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喂,警察吗?我们在溪云村抓到一个私闯民宅的小偷,地址是……”

林薇薇听到“警察”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溪云村的雨幕。当警察把林薇薇带走时,她突然挣脱开,回头死死盯着苏晚,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苏晚,你记住,这还没完!”

警车呼啸着离开,雨渐渐小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声音,嗒、嗒、嗒,像在为这场闹剧敲下休止符。

村民们渐渐散去,李奶奶拉着苏晚的手,不停地叹气:“造孽啊,好好的女娃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苏晚没说话,只是看着画室里狼藉的一片——被打翻的颜料,散落的画纸,还有那幅被撞坏的《溪云村晨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江译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雨后的潮湿:“别想了,都结束了。”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点了点头。可心里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像雨后的青苔,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她总觉得,林薇薇最后那个眼神,不是说说而己。

林薇薇因非法侵入住宅和盗窃未遂被拘留,虽然最后因为“没有造成实际损失”被取保候审,但名声彻底臭了,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周特助说,她去求过林父林母,却被赶了出来,说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她现在租住在城中村的小旅馆里,日子过得挺惨的。”周特助在电话里说,“听说还在到处借钱,没人愿意借给她。”

苏晚听完,心里没什么波澜。路是林薇薇自己选的,苦果也该由她自己尝。

转眼到了冬至,溪云村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苏晚和江译在画室里贴窗花,是李奶奶剪的“福”字,红得像团火。江译笨手笨脚的,把窗花贴歪了好几次,引得苏晚首笑。

“别动,歪了。”苏晚踮起脚尖,伸手想把窗花扶正,指尖刚碰到红纸,手机突然响了。是警察局打来的,说林薇薇在看守所里自残,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让家属去一趟。

“家属?”苏晚愣了一下,“她的家属呢?”

“她父母说什么也不肯来,说跟她断绝关系了。”警察的声音很无奈,“她嘴里一首喊着你的名字,说只有你能救她……”

苏晚的手猛地一颤,窗花从指尖滑落,飘在地上,被风吹得翻卷起来。

江译捡起窗花,看着苏晚发白的脸色,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苏晚挂了电话,声音有点发涩:“警察说,林薇薇自残了,在医院抢救,让我去一趟。”

“别去。”江译想也没想就拒绝,“她这是又在耍花样!想骗你过去,再陷害你一次!”

“我知道。”苏晚看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玻璃上,很快就化了,留下蜿蜒的水痕,“可万一……万一她是真的想不开呢?”

她想起林薇薇小时候的样子,扎着羊角辫,跟在她身后喊“晚晚姐”,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时候的林薇薇,虽然也爱抢她的东西,却没这么恶毒,没这么疯狂。

“她不值得你同情。”江译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忘了她怎么威胁你爸妈的?”

“我没忘。”苏晚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就当……就当是跟过去彻底告别吧。”

江译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陪你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刺鼻,林薇薇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看起来憔悴得不成样子。看到苏晚和江译进来,她的眼睛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你找我有事?”苏晚站在病床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林薇薇没回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我想喝水。”

江译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却没接,只是看着苏晚:“你喂我。”

江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苏晚却拦住了他,接过水杯,小心地把水递到林薇薇嘴边。

林薇薇喝了几口,喉咙似乎舒服了些,她看着苏晚,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诡异的满足:“苏晚,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

“我嫉妒你,嫉妒你有好爸妈,嫉妒你成绩好,嫉妒陈子墨喜欢你,嫉妒江译眼里只有你……”林薇薇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我努力了这么久,想把你拥有的都抢过来,可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你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苏晚的声音很轻,“你得到了教训。”

“教训?”林薇薇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腕上的纱布立刻渗出了血,“我得到的是一无所有!是众叛亲离!苏晚,你现在满意了?看到我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不开心。”苏晚看着她手腕上的血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她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可惜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可惜她到最后,都没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林薇薇看着苏晚,忽然不说话了,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疲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说:“你走吧。”

“好。”苏晚转身就要走。

“苏晚。”林薇薇突然叫住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如果我们小时候没有认识,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晚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了句:“不知道。”

有些事,没有如果。

走出医院时,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的,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起来。江译把苏晚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带着雪的凉意:“都结束了。”

苏晚抬头看着漫天飞雪,点了点头。

是啊,都结束了。

可她心里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像雪地里的脚印,清晰而深刻。她总觉得,林薇薇最后那个眼神,平静得太诡异,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这场交锋,或许真的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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