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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旧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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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在樟木箱底层翻到那个铁皮盒时,指尖沾了层薄薄的灰。盒子是黄铜色的,锁扣生了锈,上面刻着朵褪色的蔷薇,是江译母亲的遗物。她记得江母去世前说过:“这里面装着些老物件,等你们真正安稳了再看。”

“在找什么?”江译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进来,看到她蹲在箱边,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被铁皮盒上的蔷薇烫了下似的缩回手。他对母亲的遗物总带着种小心翼翼的敬畏,像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回忆。

“妈说的铁皮盒。”苏晚晃了晃手里的铜钥匙,是上次整理江母梳妆台时在抽屉缝里找到的,“要不要打开看看?”

江译的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蔷薇花上。母亲走的时候他才二十岁,隔着七年的光阴,连她的声音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总爱在客厅的花瓶里插蔷薇,说“这花像爱情,看着娇,根却韧”。

“打开吧。”他在她身边蹲下,掌心沁出细汗。

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嗒”的轻响,像开启了道尘封的门。盒子里铺着块暗红的绒布,放着枚银质胸针,半盒褪色的蔷薇干花,还有个牛皮纸信封,边角磨得发毛,上面用江母的字迹写着:“致小译,若遇坎途,再启此信。”

江译的指尖抖了抖,拆开信封时,信纸发出脆响,像枯叶在风里碎裂。信是用钢笔写的,墨水有些晕开,字迹却依然娟秀:

“小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正经历难处。妈这辈子没教你什么大道理,只告诉你三句话:

一是别信‘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正在乎的人,要争,要护,别让她受委屈。当年你爸跟人合伙做生意被坑,是我拿着账本堵在对方家门口三天,才把钱要回来——有些底线,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二是别念‘旧情难断’。对你好的人,要记一辈子;利用你的人,该断就断,心软是给别人捅你的刀。你张阿姨当年借走咱家的钱,转头就说我们坏话,妈再没跟她来往过——不是冷血,是护着自己的心。

三是别忘‘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你说要娶苏晚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妈就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日子长了,难免有摩擦,有误会,别忘了最初想对她好的心思,多让着点,多哄着点——两个人过日子,赢了道理,输了人心,才是真的输了。

妈走了,不能再帮你擦眼泪了。但你要知道,妈在天上看着呢,看着你怎么护着苏晚,怎么把小日子过成花。

别让妈失望,也别让自己后悔。”

信纸的边缘有深色的渍,像是被眼泪泡过。江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指腹反复着“别让妈失望”那行字,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句沙哑的“妈”。

苏晚的眼眶也热了。原来江母早就预料到他们会遇到难处,这封信像道提前备好的光,在最需要的时候照了进来。她想起江母总说“小译嘴笨,心里有数”,原来这份“有数”,是母亲用一辈子的经验教给他的。

“她都知道。”苏晚轻轻拍着江译的背,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妈都知道你会遇到这些事,她在教你怎么解决呢。”

江译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以前好笨,总让你受委屈,也让妈失望了。”

“不笨。”苏晚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触到他后颈的温度,“你只是学得慢了点。现在学会了,就不晚。”

傍晚,江译把信折好,放进铁皮盒最底层,上面铺上新鲜的蔷薇花瓣——是他下午去镇上买的,红得像团火。“以后每年妈忌日,我们都来看看她,告诉她我们过得很好。”

“好。”苏晚看着他把铁皮盒放回樟木箱,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对了,周特助说张雅在监狱里表现很好,还报了绘画班,说想以后出来了靠画画糊口。”

“嗯。”江译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那是她自己的路了。”

苏晚知道,他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不是原谅,而是放下,像风吹过不留痕。

夜里,苏晚被江译的动静吵醒。他坐在床边,借着手机的光在写什么,侧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温柔。“在干什么?”

“写笔记。”他把手机转向她,屏幕上是新的家务笔记:“① 妈说要护着晚晚,不能让她受委屈 ② 妈说对坏人不能心软,张雅的事要彻底放下 ③ 妈说别忘初心,明天给晚晚烤红糖糕,放双倍芝麻”。

苏晚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抢过他的手机:“再加一条——江译以后不许偷偷在夜里写笔记,要抱着我睡。”

江译笑着把她拉进怀里,手机掉在枕头上,屏幕还亮着,照亮了他眼底的星光。“遵命,苏小姐。”

暖炉里的炭火还剩最后一点红,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苏晚靠在江译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差点熄灭的余烬,在母亲的信里,在彼此的温度里,都渐渐化作了温暖的光,照亮了往后的路。

第二天一早,江译果然在厨房烤红糖糕,芝麻撒得像星星,落在金黄的糕体上,甜香漫了满院。苏晚靠在门框上看他,他系着她绣的狐狸围裙,袖口沾着面粉,侧脸在晨光里泛着毛茸茸的暖。

“尝尝?”他递过来块刚出炉的,烫得指尖发红。

苏晚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漫开,像被阳光吻过的味道。“好吃。”

“那以后天天给你烤。”江译笑得像个孩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戒指,内侧刻着“译”字,旁边是朵小小的蔷薇,“妈说,当年爸给她的戒指上就刻着蔷薇,说像她一样韧。我给你也刻了,希望我们的爱情也能像蔷薇,看着娇,根却韧。”

苏晚的眼眶热了,把戒指戴在中指上,和无名指的婚戒并排,闪着细碎的光。“江译,有件事我一首没告诉你。”

“什么?”

“上次在医院,我看到你手机里的相册了。”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全是我的照片,还写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江译的耳尖红了,挠着头傻笑:“那时候怕你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偷偷拍你的照片,想你的时候就看看。”

苏晚踮脚吻了吻他的嘴角,面粉的甜混着他的温度,像块刚出炉的红糖糕。“傻子,我不走了。”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落在摊开的家务笔记上,新的字迹还带着笔锋的温度:“余生很长,有你,有妈,有红糖糕,就是最好的日子。”

风穿过院子,带着蔷薇的香,吹起笔记的边角,像在轻轻应和。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樟木箱的缝隙里,还卡着张没被发现的纸条,是江母的字迹,写着:“小译,张雅的哥哥,其实是你爸当年的私生子。这事别告诉你媳妇,怕她多想——有些旧账,就让它烂在土里吧。”

纸条的边缘己经泛黄,像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等待着被揭开的那天。

苏晚在樟木箱前蹲了半宿,指尖反复着那条卡在缝隙里的纸条。江母的字迹透过薄薄的纸背渗出来,“私生子”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指尖发麻。

窗外的月光把院子里的向日葵影子拉得老长,像张摊开的网。她想起江译父亲——那个总穿着深色西装、眼神严厉的男人,每次来溪云村都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临走时却会偷偷塞给江译个红包,说“给晚晚买糖吃”。

这样的人,会有私生子?

“醒了?”江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发梢滴着水,大概是刚洗过澡,浴巾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的腹肌线条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苏晚慌忙把纸条塞进睡衣口袋,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鼻尖磕在他锁骨上,酸得眼眶发热。“没、没醒,起夜。”

江译的手扣在她后颈,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撒谎。”他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你身上有樟木的味,蹲箱子前多久了?”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这个男人总能看穿她的谎话,像看穿她藏在心底的褶皱。

“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江译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妈盒子里的东西……”

“没什么。”苏晚打断他,指尖攥着口袋里的纸条,纸边硌得掌心生疼,“就是觉得妈写的信真好,想多待会儿。”

江译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我去给妈扫扫墓吧,把信读给她听。”

“好。”苏晚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像被捂住的铃铛。

去墓园的路上,江译买了束白蔷薇,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他说母亲生前最爱这花,说“白蔷薇干净,像没被世事染过的初心”。

墓碑上的江母笑得温婉,眉眼间和江译有七分像。江译蹲在碑前,把信读得很慢,读到“别让妈失望”时,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苏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首的脊背,突然想起纸条上的话。张雅的哥哥是江译父亲的私生子——那是不是说,张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江家的关系?她接近江译,陷害江译,到底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这层扭曲的亲缘?

“我爸以前总跟我妈吵架。”江译突然开口,指尖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我那时候小,总躲在门后听,听见妈哭着说‘你对得起我吗’,听见爸摔杯子的声音。”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江母早就知道私生子的事?

“后来我爸得了胃癌,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江译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他没说对不起什么,我也没问。有些事,过去了,就没必要再翻出来。”

苏晚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不敢把纸条的事说出来。江译好不容易才走出过去的阴影,她怎么能再把他拽进这摊烂泥里?

回到溪云村时,周特助在院门口等着,脸色凝重得像块乌云。“小少爷,张雅在监狱里闹绝食,说有重要的事要见您,否则就……”

“不见。”江译的声音冷得像冰,侧身想带苏晚进门。

“她说是关于您父亲的!”周特助急忙喊道,“她说您要是不见她,就把所有事都捅给媒体!”

江译的脚步顿住了,背影僵得像块石头。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张雅果然知道!她要用这件事逼江译见面!

“别去。”苏晚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她就是想挑拨,别上当。”

江译转过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我必须去。”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铅,“我不能让我爸死后还被人泼脏水。”

“可……”

“没事的。”江译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我去去就回,你在家等我。”

苏晚看着他上车的背影,心里像被塞进团乱麻。她知道拦不住他,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探监室的玻璃擦得锃亮,却隔不断张雅眼里的怨毒。她瘦得脱了形,手腕上还留着输液的针孔,笑起来时,脸颊的凹陷像两个黑洞。

“江译,你终于肯见我了。”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

江译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冷白的印子。“我爸怎么了?”

“你爸?”张雅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是个混蛋!是个骗子!他睡了我妈,生下我哥,却不敢认!我妈等了他一辈子,最后病死在出租屋里,他都没来看过一眼!”

江译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重锤砸中。

“我哥是他的种,我也是!”张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像凄厉的尖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针对你?凭什么你能当江家的少爷,我却要跟着我妈受苦?凭什么苏晚能风风光光嫁给你,我却只能在底层挣扎?”

“你胡说!”江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张雅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贴在玻璃上——泛黄的老照片里,年轻的江父搂着个陌生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笑得一脸温柔。“这是我妈临死前给我的,说这是证据。江译,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江译看着照片,脸色白得像纸。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愧疚,想起母亲信里的“旧情难断”,想起那些被刻意隐瞒的争吵……原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这个残酷的真相。

江译走出监狱时,天己经黑了。周特助递过来瓶水,他没接,只是站在路边,像座被掏空的雕塑。

“小少爷,我们回家吧。”

“回家?”江译笑了,笑声里带着种破碎的绝望,“我还有家吗?”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拼命守护的江家,原来从根上就烂了;自己小心翼翼维护的亲情,原来藏着这么肮脏的秘密;自己视若珍宝的婚姻,竟然建立在这样不堪的过往之上。

苏晚还在等他。那个干净得像白蔷薇的女孩,知道了这一切,还会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车开回溪云村,远远看见院门口亮着盏灯,苏晚的身影在灯下晃动,像株等归的向日葵。江译突然不敢往前走了,他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怕她说出“我们算了吧”。

“小少爷,到了。”

江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苏晚看到他,立刻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件厚外套。“怎么才回来?冻坏了吧?”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手,像往常一样温暖。江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不敢说出真相,只能把她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晚晚,”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如果……如果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会要我吗?”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收紧。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院子里的向日葵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无声地叹息。灯下的两个人紧紧相拥,却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真相,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那张被苏晚藏起来的纸条,像颗定时炸弹,终于在江译的心里,轰然炸开,留下满地狼藉的余烬。

而张雅在探监室里的最后一句话,还在江译的耳边回响:“江译,这只是开始。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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