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西十五分，陈淼淼的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起来，不是闹钟，是宿舍群里张允发的消息：“晨跑APP定位漂移严重，记得提前打开GPS，配速别低于6分钟/公里。”她闭着眼摸过手机，屏幕光刺得她眯起眼——昨晚为了截偶像首播的高清图，她熬到三点，此刻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
“这破APP是跟我们有仇吗？”徐呓的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昨晚在歌厅听主唱唱到十二点，现在腿都抬不动，还要被它逼着跑。”她挣扎着坐起来，手机从床头滑到地上，屏幕亮着歌厅的消费账单，“完了，昨晚喝的奶茶钱够买一周的早餐了。”
宋清凝抱着狐狸玩偶蜷在被窝里，平板还亮着游戏结算界面。“我肝完最后一个副本时，天己经泛白了，”她打了个哈欠，玩偶的耳朵蹭到脸颊，“APP会不会认不出我这张熬夜脸啊？”
张允己经穿好运动服，正对着手机调试APP。她的屏幕上标着三条路线：内圈是塑胶跑道，适合钱沐这种需要慢走的；中圈经过篮球场，路灯亮得早；外圈靠近围墙，风大但人少。“六点二十必须到操场，”她推了推眼镜，“APP有15分钟定位缓冲期，超时算无效。”
沈清禾系着鞋带，运动鞋底在地上蹭出轻响。她往钱沐那边瞥了眼——钱沐正揉着脚踝，昨天练舞时崴了下，此刻走路还带着点跛。“等下你跟我跑外圈，”沈清禾低声说，“那边人少，我帮你盯着配速，慢点开没关系。”
钱沐把护踝绑紧些，点了点头：“谢啦，我尽量跟上。”她摸出手机，点开晨跑APP，界面上跳出一行字：“今日目标：1.5公里，配速5'-8'”，她对着屏幕叹了口气，“这配速对现在的我来说，跟冲刺似的。”
六点二十的操场入口，冷风卷着草屑打在人脸上。陈淼淼把手机揣进卫衣内侧，怕GPS信号弱；徐呓嚼着薄荷糖，糖在嘴里化得太快，甜味顺着喉咙往胃里钻；宋清凝把狐狸玩偶塞进外套口袋，双手插兜缩着脖子，脚步踉跄得像只刚睡醒的猫；张允举着手机走在最前，屏幕上的路线图闪着绿光，“往内圈跑，这里信号最稳。”
开跑的瞬间，陈淼淼的APP突然弹窗：“请保持运动状态，当前判定为步行。”她气得加快脚步，结果没看路，差点撞上前面系鞋带的男生，引得对方回头瞪了她一眼。“慢点，”张允从旁边绕过来，作者“花椒罐头”推荐阅读《帝国纷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APP看的是持续运动，不是冲刺。”
徐呓跑了半圈就开始喘，手机在口袋里颠得厉害，突然“滴”地响了声——APP卡退了。她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重启，屏幕黑了三次才打开，重新定位时发现己经落后大家半圈。“什么破系统！”她边跑边骂，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
宋清凝的状态更糟，跑着跑着就偏离了路线，往操场外的小树林冲去。张允眼疾手快拽住她的卫衣帽子：“往哪跑？APP不认校外路线！”宋清凝迷迷糊糊地回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我好像看到狐狸了……”
沈清禾陪着钱沐在外圈慢慢走，手机屏幕上的配速稳定在7分30秒。“这样就行，”她看了眼数据，“不会被判无效，你的脚踝别使劲。”钱沐笑了笑，看着内圈跑成一团的陈淼淼她们，“淼淼好像又被APP警告了。”
果然，内圈传来陈淼淼的哀嚎：“为什么又判定我偷懒！我明明在跑啊！”原来她为了看路边的猫，慢下来走了两步，APP立刻弹出红色警告。徐呓从后面追上来，喘着气笑：“你这追星的眼神，用来看路多好。”
跑够1.5公里时，APP同时给六个人发了完成通知。陈淼淼瘫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手机扔在旁边，屏幕上跳着“本次运动消耗120千卡”；徐呓蹲在地上揉腿，嘴里念叨着“今晚再也不去歌厅了”；宋清凝靠在沈清禾肩上，眼睛闭着，口袋里的玩偶露了个脑袋；张允翻看着运动数据，在群里发了条：“明天建议提前10分钟出发，今天有3人差点超时。”
钱沐坐在台阶上，沈清禾正帮她揉脚踝。晨光从教学楼顶爬上来，把操场染成淡金色，远处传来食堂开饭的哨声。陈淼淼突然坐起来：“快去抢早餐！晚了肉包就没了！”
六个人往食堂走时，脚步都有些晃。陈淼淼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偶像的早安推送；徐呓在群里吐槽晨跑APP，引来一片附和；宋清凝把玩偶掏出来，让它对着晨光晒晒太阳；张允计算着早餐的热量，说一个肉包等于跑半圈的消耗；沈清禾帮钱沐拎着包，钱沐则哼起了舞蹈社的曲子，调子随着脚步轻轻晃。
风里带着青草和早饭的香气，晨跑的疲惫还没散去，但看着彼此发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突然觉得这被迫早起的清晨，也没那么难熬——至少，有人陪你跟APP较劲，有人帮你盯着配速，有人在你跑不动时，愿意放慢脚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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