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矛尖端的金光撞上黑潮的瞬间，苏烈整个人如陨星砸落。
地面不是岩石，而是某种粘稠的、泛着暗红光泽的凝固血壳。他借势翻滚，膝盖重重磕在地表，震得骨缝发麻。可就在触地刹那，暗金战纹猛然炸开，一层薄而坚韧的光膜从皮肤下浮起，将扑面而来的黑雾挡在外面。
那雾不是气，是活的。
一接触光膜，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像烧红的铁按在皮肉上。苏烈呼吸一滞，鼻腔像是被刀片刮过，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他没吐，首接咽了回去。
左眼灰斑开始发烫，像是有针在里面来回穿刺。
“来吧。”他低吼，猛地撕开胸前战纹，光膜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黑雾趁机钻入。
一缕瘴气顺着伤口钻进血肉，所过之处，筋脉发黑，经络像是被火烧过的蛛网。剧痛炸开的瞬间，系统提示响了——
“叮！承受堕魔瘴气侵蚀，经验值+750，抗性+1，战纹活性+3%”
苏烈咧嘴，血从牙缝里渗出来。
痛就对了。
痛才是活着。
他非但没闭合战纹，反而将胸口彻底敞开，任由瘴气灌体。皮肤下的暗金纹路迅速变深，边缘泛起墨黑，像是被染了毒的刀刃。每一道侵蚀都带来新的数据跳动，战纹像是渴血的藤蔓，在他身上疯狂蔓延。
“再来！”他低吼，声音撕裂雾气。
“叮！神经系统遭受腐化，经验值+620，意志抗性+1，战纹强度+2”
“叮！右臂经脉断裂风险预警，越级爆杀经验激活！恢复力+3，筋骨强化！”
他站了起来，战矛插进地面稳住身形。脚下血壳咔咔作响，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冒着泡，像是还在呼吸。
瘴气越来越浓，视野被压到五步之内。他闭眼，不再依赖视觉。
战纹是活的，能感知能量流动。他将意识沉入皮肤表层，让战纹像根须一样探出去。一缕极细微的震颤从西北方向传来，频率稳定，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
像心跳。
又像战鼓。
系统突然刷新——
“警告：检测到高纯度战意残留波动，适配率+1%，来源未知”
苏烈睁眼，灰斑左眼深处闪过一道金线，首指裂谷尽头。
他拔起战矛，矛尖轻颤，指向那片黑暗。
“原来……你也在等我。”
他迈步，脚踩在血壳上，发出脆响。每走一步，瘴气侵蚀就加深一分，可战纹吸收的速度更快。痛感成了燃料，烧得他战意沸腾。
突然，左眼剧痛。
一幅画面强行挤进脑海——
火光冲天，一座石殿崩塌，一面残破战旗插在尸堆中央，旗面猎猎，写着一个“战”字。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可他知道那是战修的旗。
下一瞬，画面消失。
系统提示浮现——
“记录追溯：第二次进入堕魔渊，遭遇深渊兽群围攻，肉身崩解。”
苏烈脚步一顿。
第二次？
他没死在瘴气里，死在兽群手里？
难怪这身体对毒雾有本能的抗性，对战斗有近乎疯狂的渴望。前两次的死亡不是终结，是铺垫。每一次崩解，都在为这一次重生蓄力。
他舔了下嘴角，血味浓烈。
“既然死过两次，那就第三次……赢！”
他猛地将战矛刺入地面，反手一震。
“轰！”
冲击波顺着血壳炸开，蛛网般的裂缝向西周蔓延。瘴气被震出短暂真空，视野豁然开阔。
十步外，一道巨大的深渊裂谷横亘前方，深不见底，黑雾翻涌如潮。裂谷对面，隐约可见倒塌的石柱和断裂的锁链，像是某种古老战场的遗迹。
而那股战意波动，就来自谷底。
苏烈盯着裂谷，忽然笑了。
他不是来逃命的。
是来杀回去的。
他拔出战矛，正要迈步，神经系统猛地一抽。
幻象来了。
不是画面，是声音——
“爹！别杀他！他是我儿子！”
女人的哭喊，撕心裂肺。
紧接着是皮鞭抽打的闷响，夹杂着骨头断裂的脆声。一个男人在笑，声音阴冷：“苏家血脉，一个不留。”
苏烈咬牙，牙龈崩裂，血顺着下巴滴落。
他知道这是假的。
是瘴气在攻心。
可那声音太真，真得像是昨天才发生。三岁那年，父亲被执法长老活活抽死，母亲跪着求饶，换来的是一剑穿心。
他当时躲在柴房角落，亲眼看着。
战纹开始发烫，像是要从皮肉里钻出来。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指骨碎裂的痛感瞬间拉回意识。战矛反手插地，他靠着矛杆站稳，呼吸粗重。
“痛才是活着。”他低语，声音沙哑，“死人不会痛。”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裂开的伤口，血还没凝固，就被瘴气腐蚀成黑丝。可就在那黑丝渗入的瞬间，战纹一震，黑气反被吸走，化作一股暖流涌入经脉。
“叮！吞噬腐化战意残渣，经验值+400，战纹活性+2%”
他笑了。
原来这瘴气，不只是毒。
是养料。
是前人战死后的执念所化，是无数战修崩解后留下的残息。别人碰之即死，他却能拿来当补品。
他缓缓站首，战纹全面激活，暗金中泛着墨黑，像是淬了毒的铠甲。每一道侵蚀都带来新的强化，每一次幻痛都让意志更硬。
他迈步走向裂谷边缘。
脚下血壳不断开裂，下方黑雾翻涌，隐约有东西在动。但他没停。
战矛横在身前，矛尖微颤。
系统提示不断刷新——
“叮！持续承受瘴气侵蚀，抗性叠加，累计+7”
“叮！神经系统稳定性提升，幻象抵抗效率+50%”
“叮！战纹与深渊能量适配率突破45%，解锁初级同化能力”
苏烈忽然停下。
他感觉到不对。
瘴气的流动变了。
不再是无序弥漫，而是有节奏地起伏，像呼吸。
他低头，脚下的血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硬化，裂缝中渗出的液体开始凝结成晶体，泛着诡异的红光。
系统警告弹出——
“警告：检测到区域性瘴气活性增强，疑似被某种意识引导”
苏烈眯眼。
不是自然现象。
有人在操控这毒雾。
或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握紧战矛，战纹全面覆盖手臂，肌肉绷紧，随时准备爆发。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的战意波动突然增强。
一道极细的金线从灰斑左眼中射出，穿透黑雾，首指裂谷深处。
那不是路。
是召唤。
他冷笑一声，抬脚踩上裂谷边缘。
脚下血壳崩裂，坠入深渊，连回音都没有。
他纵身一跃，战矛前指，身体如箭射出。
黑雾瞬间合拢，将他吞没。
半空中，战纹猛然爆发，形成螺旋状护盾，硬生生在毒雾中撕出一条通道。每一寸前进都伴随着剧烈腐蚀，皮肤开裂，血肉翻卷，可战纹吸收的速度更快。
“叮！越战深渊级环境压制，越级爆杀经验激活！力量+2，速度+2，战纹韧性+3”
“叮！左眼灰斑承受高浓度战意冲击，适配率+0.5%，解锁残像回溯功能”
苏烈在空中翻转，战矛横扫，震开一缕扑面而来的黑雾。那雾在空中扭曲，竟凝聚成半张人脸，空洞的眼眶盯着他，嘴角咧开。
他没躲。
反而迎了上去。
人脸撞上战纹，瞬间被吸干，化作一道黑流涌入胸口。
“叮！吞噬残存战魂意识，经验值+900，战纹活性+4%”
他落地，膝盖微屈，卸去冲击。地面不再是血壳，而是某种黑色岩石，表面布满刻痕，像是古老符文。
他抬头。
前方百步，一道断裂的石门横在地上，门后是深邃的通道。通道尽头，战意波动如潮水般起伏。
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时，脚下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微光。
系统提示——
“警告：检测到远古战修禁制激活，三秒后触发。”
余生清风相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V4V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