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议论和思考后，这群孩子中最为年长的一人走了出来。
戈德温观察着他，但他知道这毫无意义。
年龄，外貌，体型，即便是声音对幻身灵来说都可以轻易模仿。
就目前看来，这个走出来的孩子，年纪和那些楚尔特来的孩子差不多。
“您想要我们做什么，先生？”孩子问道。
戈德温露出微笑，“首先从你们的名字开始吧。
“我知道你们经常换名字，但我希望还是有一个能够称呼你们的代称。”
“我叫拉。”
“很好，拉。”戈德温点点头，“我需要你们学习，学习如何更好的服务领主大人。
“我想凯瑟琳女士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们，你们现在已经属于清风谷男爵了。”
拉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同伴。
不少孩子脸上都带着恐慌。
因为相同的话，那些曾经折磨他们的奴隶主也说过。
他们的家人被一一屠杀，他们自己则被当成了商品。
在凯瑟琳小姐救出他们后，这些孩子本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苦海。
没想到，兜兜绕绕了一圈，他们依旧成为了他人的附属品。
“先生，我们……”
戈德温抬手打断了男孩的话。
“我能看出你们担忧。别担心，成为清风谷男爵的下属，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应该说，这还会让你们得到他的庇护。
“现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们了。
“除非你们做了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又或是打算背叛领主大人。”
戈德温顿了顿，给了这些孩子足够的思考时间。
有些孩子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大概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
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道：“不过领主大人也不是什么慈善家。
“我们这儿也不是什么救济院。
“你们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有可能被留下。
“我相信这一点你们都明白，对吧？”
孩子们接二连三地点起了头。
“那么，来认识认识你们的教官。”戈德温伸手指向边上的布鲁斯。
一脸困惑的指挥官还是配合地挺起了胸膛。
作为一名提夫林，布鲁斯有着令人畏惧的外表。
和他外表不同的是，布鲁斯更像是一名政客。
杰西卡对军队的纪律性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布鲁斯和他不同，他更擅长发现每一个人的特长，然后将其安排去适合的位置。
所以在布鲁斯所带领的军队可以应对很多情况。
戈德温让他担任这群幻身灵孩子的教官也是出于这一原因。
他想要让布鲁斯挖掘出这些孩子的潜力。
他说道：“不过，你们的教官还不清楚你们的真正能力。
“拉，展示一下吧。”
那名叫拉的男孩仔细端详了一下布鲁斯。
下一刻，伴随其身体的一阵扭曲，他便变换成了对方的模样。
直到现在，布鲁斯彻底明白过来。
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只是认可地朝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存在点了点头。
“布鲁斯指挥官会教导你们战斗的技巧。”戈德温又说道，“此外，还有两名教官。
“其中一个是我，我会教导你们识字和必要的知识。
“另一位则会教导你们如何配制和使用毒药，还有各类必须的技巧。
“好了，现在，解散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开始课程。
“到时候，我会向你们解释，为什么你们需要学习这些东西。”
待孩子们散去后，布鲁斯才轻声问道：“他们是变形怪？”
“不，是幻身灵。”戈德温解释说，“这两者十分相像，但本质完全不同。
“说实话，我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大概也只有那些尖塔里的学者才能完全解释这一切。
“总而言之，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可以随意幻化成任何人的样子就行了。”
布鲁斯沉吟半晌，说：“您不觉得他们是……”
“是什么？是威胁吗？”戈德温看向指挥官，“我当然觉得。
“可你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杀光他们？以免他们对我们产生危害？”
“仁慈的地母啊。”布鲁斯在胸前画了一个祈祷符，“我是想要让他们离开。”
“这和杀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他们能在眺望堡生存下去吗？
“我打赌我们一旦放弃这些孩子，他们就会在本地引发骚乱。
“其结果就是，要么他们被吊死。
“要么他们成为罪犯隐藏下来。
“这些孩子的能力就注定了他们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
“而且，一旦让他们落入敌人之手，他们只会成为更大的麻烦。”
在短暂的思考后，布鲁斯认为戈德温的话是对的。
“那么，您是想要把他们培养成阴影中的匕首？”
“正有此意。”戈德温毫不讳忌的承认说，“你不觉得他们是天生的间谍和刺客吗？”
“我承认他们的变身变得确实令人惊讶。
“可想要成为一把锋利的匕首，需要多年刻苦的训练。
“我不确定这些孩子能不能坚持下来。
“此外，还必须保证他们的忠诚，要不然这把匕首就会刺入我们的胸膛了。”
“所以我才要亲自对这些孩子进行指导。”戈德温说，“确保他们忠诚。
“同时确保他们即便被淘汰了，也能在其他位置上有所发挥。
“这也是亚瑟大人希望我做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布鲁斯是个聪明人，他一早就看出戈德温作为亚瑟的总管，对其可谓是忠心耿耿。
对他们这些外来军人十分提防。
他也私下和杰西卡商量过这事，他们一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如今这位多疑的先生在近期终于肯重用他了。
布鲁斯打算好好利用这些机会，不负其所望。
这也是杰西卡让他留在戈德温身边的原因。
在他和杰西卡看来，内部争斗只会带来两败俱伤，加速他们灭亡。
而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布鲁斯认为戈德温绝不是那些权欲熏心之辈。
相反，只要你足够有用，他就能越发的重视你。
那位年轻人保罗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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