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楚氏集团的股价己经跌停。楚瑶站在董事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指甲深深掐进窗台的大理石。
“沈氏昨夜在二级市场连续扫货，现在己经持有15%的流通股。”特助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将文件放在桌上，“几位董事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召开紧急会议，罢免您的执行总裁职务。”
楚瑶翻开文件，股东名单上，沈父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二顺位。她注意到其中5%的股份来自楚怀远的个人账户，转让日期是昨天下午——正是她去沈家赴宴的时候。
“楚怀远联系上了吗？”
小李摇头：“他的手机一首关机，家里也没人。不过...”他压低声音，“昨晚有人看到周丽去了他的公寓。”
楚瑶的目光落在桌角的礼物盒上。那是离开沈家时，沈父让侍者转交的，里面装着楚玥的水晶发卡，上面的血迹己经发黑，边缘还沾着几根褐色的头发——是周丽的发色。
“备车，去医院。”楚瑶合上文件，“我要去看看楚玥。”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楚瑶推开病房门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单上有挣扎的痕迹，枕头下掉出张纸条，是楚玥歪歪扭扭的字迹：“他们来了，我去妈妈的书房等你。”
楚瑶的心脏骤然缩紧。她冲出病房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护士：“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刚才被她的家人接走了啊。”护士疑惑地看着她，“说是姓沈的先生，还出示了监护权证明。”
沈父。楚瑶转身就跑，走廊的窗户映出她苍白的脸。她突然想起楚玥在集装箱里说的话，用口红画的标记——楚家老宅书房的墙壁，有块砖是松动的。
“小李，立刻备车去老宅！”楚瑶对着电话大喊，同时按下沈墨的号码，“沈墨，你在哪？楚玥被沈父带走了！”
“我在去老宅的路上。”沈墨的声音里带着风声，“沈父的车刚从我旁边开过，车牌号是...”
电话突然中断。楚瑶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林雅当年就是在这里，拍下了周丽和沈父密谈的照片。
楚家老宅的大门虚掩着，铜环上的绿锈蹭在掌心，带着潮湿的凉意。楚瑶推开门，院子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金黄，像铺了层碎金。书房的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摸进书房时，看见墙壁上的照片都被取走了，只留下一个个方形的印痕。书架后的暗门敞开着，里面的密室亮着灯，隐约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楚玥？”楚瑶轻声呼唤，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枪。
密室里的声音停了。楚瑶走进去时，看见沈父正站在保险柜前，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楚玥在哪？”楚瑶举枪对准他，手指扣在扳机上。
沈父笑了笑，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枚银质的徽章，上面刻着交叉的双螺旋，中间镶嵌着两颗相连的绿宝石：“这是‘双生子计划’的信物，林雅当年就是用这个启动了基因序列。”他将徽章扔在桌上，“你想要楚玥安全，就把契约交出来。”
楚瑶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椅子上，那里绑着个身影，被黑布蒙着头。她注意到地上的水晶发卡，正是楚玥的那枚，旁边还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废墟造梦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契约不在我手上。”楚瑶慢慢后退，背靠着墙壁，“沈墨己经把它交给警方了。”
沈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你以为我会信？”他突然拽起椅子上的人，扯掉黑布——不是楚玥，是周曼，她的嘴角流着血，眼神涣散。
“她什么都招了。”沈父的声音像淬了毒，“周丽不过是我安插的棋子，真正的内鬼是楚怀远。当年林雅发现他挪用公款资助实验，才被他...”
“是你逼他的！”周曼突然尖叫，声音嘶哑，“你用他女儿的性命威胁他，还给他注射药物，让他变成你的傀儡！”
沈父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周曼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楚瑶趁机冲向门口，却被突然出现的保镖拦住。她转身时，看见沈父手里拿着支注射器，针头闪着寒光。
“这是最后一支优化剂。”沈父一步步逼近，“只要注射了这个，你和沈墨的基因就能完美融合，完成当年的实验。”
楚瑶的目光突然被保险柜里的东西吸引——是本相册，翻开的那页贴着林雅和两个婴儿的合照，照片背面写着“瑶瑶和墨墨，永远在一起”。
“你永远不会得逞。”楚瑶突然将手枪扔在地上，“林雅早就毁掉了所有实验数据，你拿到的不过是假的。”
沈父的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妈妈在日记里写了。”楚瑶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得可怕，“她在车祸前就复制了真的数据，藏在只有我们能找到的地方。”
就在沈父分神的瞬间，楚瑶突然撞向他。注射器掉在地上摔碎，液体溅在地毯上，冒出白色的烟雾。保镖们立刻上前，楚瑶却抓住周曼的手，拉着她冲出密室。
“往哪跑！”沈父怒吼着追出来，枪声在书房里回荡。
楚瑶拉着周曼钻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书架倒塌的声音。管道里，周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楚玥在哪。”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沈父把她藏在疗养院的地下室，密码是你的生日。”
通风口的格栅被撬开时，晨光涌了进来。楚瑶回头看了眼周曼，她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告诉楚玥，她妈妈很爱她。”
楚瑶钻出通风口，发现自己站在楚家老宅的后花园。银杏树的叶子落了她满身，像场迟来的葬礼。手机突然响起，是沈墨的号码。
“瑶瑶，你没事吧？”沈墨的声音里带着喘息，“我刚收到消息，沈氏的股价开始暴跌，有人匿名举报了实验项目...”
“沈墨，楚玥在疗养院。”楚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快去救她！”
“我马上过去。”沈墨顿了顿，“你呢？”
楚瑶抬头看向天空，晨光中仿佛能看见林雅的笑脸。她从口袋里掏出U盘，紧紧攥在掌心：“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引擎发动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楚家老宅的轮廓。书房的方向传来爆炸声，火光中，那块刻着双螺旋的徽章从窗户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进银杏树下——就像林雅从未离开过。
楚瑶踩下油门，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她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只要握着彼此的手，她和沈墨、和楚玥，就能走到最后。仪表盘上的日历显示着9月17日，林雅的忌日，也是她们双胞胎的生日。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楚玥在疗养院的窗户前比着剪刀手，阳光落在她脸上，像极了照片里的林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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