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进来!"
墨云归猛地转身,挡在门口,阻止其他人进入。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墨医生,怎么了?"急诊科主任陈明推着眼镜,一脸疑惑。
墨云归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陈主任,请立即启动一级生物危害应急预案。这里...可能有未知的传染源。"
"什么?"陈明脸色大变,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景,整个人都僵住了,"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抢救室里,人形花丛还在缓慢蠕动,紫色的花瓣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摇曳,花粉在空气中飘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我不知道。"墨云归苦笑,悄悄把手背上的紫斑藏在白大褂袖子里,"但我和小刘都首接接触过,需要立即隔离。"
小刘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冷静。"墨云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心里却在疯狂思考对策。
如果这真的是某种传染病,为什么只有他出现了症状?难道是因为他首接碰触了病人?
"封锁整个急诊科,疏散其他病人。"陈明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我这就上报疾控中心。"
十分钟后,整个急诊科被完全封锁。
墨云归和小刘被安排在相邻的隔离病房,全身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在外面忙碌着,气氛紧张得像是绷紧的弦。
墨云归坐在病床上,盯着手背上的紫斑发呆。
斑点没有继续扩大,但也没有消失的迹象。更诡异的是,他能感觉到斑点在...脉动?就像是有个小心脏在皮肤下跳动。
"墨医生。"对讲机里传来陈明的声音,"疾控中心的专家到了,他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
"病人的身份查到了。"陈明的声音有些怪异,"他叫王建国,45岁,是城郊一家废弃化工厂的看门人。三天前,有人发现他行为异常,在工厂里种了满院子的...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墨云归心里一紧。
"还有更奇怪的。"陈明继续道,"调查人员在工厂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全是古书和一些诡异的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像是在炼什么药。"
炼药?
墨云归突然想起了什么。曼陀罗,在中医里确实是一味药材,有麻醉镇痛的功效。但同时,它也是剧毒之物,处理不当会致人死亡。
"陈主任,能把那些古书的照片发给我看看吗?"
"你疯了?你现在应该休息!"
"我是医生。"墨云归固执地说,"如果这真的和曼陀罗有关,我必须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几分钟后,手机收到了十几张照片。
墨云归放大细看,越看越心惊。这些古书的内容,竟然都和一种失传己久的药方有关——"不死药"。
传说中,古代方士用曼陀罗花为主料,配合其他毒物,能炼制出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当然,这在现代医学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
但王建国显然不这么认为。
从他的笔记来看,他己经试验了三年,期间用了不知道多少动物做实验。而三天前,他终于决定在自己身上试药。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墨云归正想继续翻看,突然感觉手背一阵剧痛。
他猛地低头,只见那个紫斑突然扩大了一圈,边缘长出了细小的根须,像是要扎进皮肤深处。
"该死!"
他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按压,想要阻止它继续生长。但刚一碰触,一股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紧接着,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不,也许不是幻觉。
他看到了王建国的记忆——在幽暗的地下室里,王建国跪在一堆古书前,疯狂地调配着药剂。他的眼中满是狂热,嘴里念念有词: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加入新鲜的血液...对,必须是活人的血..."
画面一转,王建国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入了装满紫色液体的瓶子里。液体瞬间沸腾,散发出刺鼻的花香。
他一饮而尽。
然后,痛苦开始了。
墨云归感同身受地体验着王建国的痛苦——血管在燃烧,骨髓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生根发芽...
"墨医生!墨医生!"
对讲机里的呼叫声把墨云归拉回现实。他大口喘着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我...我没事。"他虚弱地回应。
但他知道,自己在说谎。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理解了王建国的想法——如果真的能长生不老,这点痛苦算什么?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更可怕的是,手背上的紫斑还在说话。
不,不是说话,是...传递信息?
它在告诉墨云归:感染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变化还在后面。而他,墨云归,将会成为比王建国更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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