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棂,给漱芳斋的书房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橘色。小燕子趴在案几上,手里握着毛笔,盯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泰”字发愁,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
“手腕再提些。”尔泰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笑意。他刚换下玄色劲装,穿了件月白长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还拿着一卷兵法书。
小燕子撅着嘴抱怨:“这笔好重,比我的木棍难用多了。”话虽如此,还是乖乖调整了姿势,笔尖在纸上慢慢拖动,墨痕却依旧像条挣扎的小蛇。
尔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忍不住伸手,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廓,小燕子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脸颊“腾”地红了。
“你、你别乱动啊。”她慌乱地低下头,假装研究字迹,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尔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柔软,他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这笔锋要藏锋,像你出剑时收势那样,要有后劲。”
“哦。”小燕子应着,心跳却像擂鼓,手里的毛笔差点掉在纸上。
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浓,彩霞渐渐被墨蓝取代。小蚊子端着烛台进来,昏黄的烛光立刻填满了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上,像幅缱绻的画。
“乖乖隆滴咚,这墨香味儿混着烛火,倒比御膳房的点心还让人心里甜。”小蚊子放下烛台,小声嘀咕着退了出去,还不忘给门口的小桌子几个使眼色。
小桌子扒着门框偷看,被小凳子拉了拉袖子:“‘非礼勿视’,没瞧见人家正‘红袖添香’呢?”
小虫子在一旁“唧唧”叫着,像是在嘲笑这两个偷看的家伙。
小燕子定了定神,重新拿起笔,这次却怎么也写不好,墨迹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团。她懊恼地把笔一搁:“不学了!这破字比练武难十倍!”
“别急。”尔泰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工整的“燕”字,笔锋圆润又不失力道,“你看,这个字像不像你展翅的样子?”
小燕子凑过去看,那“燕”字确实灵动,仿佛真的要从纸上飞起来。她眼睛一亮:“你写我的名字试试?”
尔泰挑眉:“哪个‘我’?”
“就是……”小燕子脸颊发烫,“就是你心里的那个。”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暧昧,正想找补,却见尔泰低头,在“燕”字旁边又写了个“泰”字,两个字依偎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烛光在他睫毛上跳跃,他抬眼时,眸子里像盛着星光:“这样,算不算?”
小燕子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忘了。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突然觉得两世的委屈和苦楚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此刻的温暖和安宁。
“算。”她轻声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尔泰耳中。
尔泰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明月的声音:“格格,福二爷,晚膳备好了。”
两人像被惊醒的梦,慌忙移开目光。小燕子站起身时没站稳,差点撞到案几,尔泰伸手扶住她的腰,这次两人都没立刻松开,首到窗外传来小虫子的“啾啾”声,才像触电般分开。
“去、去吃饭吧。”小燕子率先往外走,脚步有些踉跄。
尔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拿起案上的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中,才迈步跟上。
廊下的风带着夜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悄然滋生的暧昧。小燕子走得快,发梢扫过脸颊,像羽毛轻轻搔着心尖。尔泰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背影上,仿佛要将这画面刻进心里。
远处的宫殿亮起了灯火,像散落的星辰。永琪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望着漱芳斋方向那盏温暖的烛火,手里的玉佩被得发亮。尔康说得对,他给的从来不是小燕子想要的,如今她找到了能让她眼里有光的人,他该放手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融入夜色,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落寞。
漱芳斋的饭桌上,烛火摇曳。小燕子埋头扒饭,不敢看尔泰,脸颊却一首红到脖颈。尔泰给她夹了块她爱吃的排骨,动作自然又温柔。
西大才子坐在角落,眼神交流个不停。
“瓜不兮兮的,吃个饭脸红啥?”小蚊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小桌子。
小桌子挥舞着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没瞧见福二爷夹菜都带剑气吗?”
小凳子摇头晃脑:“‘食不言寝不语’,看你们这点出息。”
小虫子“嗡嗡”叫着,像是在附和这桌的温馨。
晚风吹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小燕子偷偷抬眼,正好对上尔泰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眼底的情愫像酒一样,在烛光里慢慢发酵。
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这样一盏灯,一顿饭,一个眼神,就足以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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