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属院出来,林薇薇先去镇上接了顾念和顾思。两个孩子看到她,立刻扑进她怀里,顾思仰着小脸问:“妈妈,那个坏叔叔签字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林薇薇摸了摸女儿的头,把离婚报告从怀里掏出来,展开给孩子们看:“签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见他了。”顾念凑过来,指着顾行衍的签名和指印,小脸上满是欢喜:“太好了!妈妈,我们去哪里?”
“去一个能让我们安稳生活的地方。”林薇薇把报告重新收好,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径首朝着远离军区家属院的方向走去。她身上除了那个装着几件破衣服、半块干硬窝头和离婚报告的旧布包,再无他物——真正的净身出户,连顾行衍扔在雪地里的钱,她都没碰过。
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走出镇子的范围。顾念和顾思的小鞋子早就磨破了,小脚被石子硌得通红,却咬着牙没喊一声累,只是紧紧攥着林薇薇的手,一步一步地跟着她走。偶尔停下来休息时,林薇薇就把那半块窝头掰成碎末,分给孩子们吃,自己则喝几口路边的雪水充饥。
“妈妈,我不饿,你吃吧。”顾念把手里的窝头碎末推给林薇薇,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懂事。他知道,这半块窝头是妈妈省下来的,是他们仅有的口粮。
林薇薇鼻子一酸,把碎末重新塞回他手里:“妈妈不饿,你和妹妹快吃,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她抬头望向远方,蜿蜒的土路延伸到天际,两边是光秃秃的农田,看不到一户人家,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可她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她和孩子们就真的只能冻死饿死在路边。
下午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寒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疼。林薇薇把两个孩子护在自己身前,用身体挡住风雪,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顾思实在走不动了,作者“努力奋斗的小萌新”推荐阅读《七零携崽:离婚后我被大佬宠上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小声说:“妈妈,我有点累。”
林薇薇蹲下身,把顾思抱起来,又牵着顾念的手:“再坚持一下,妈妈很快就带你们找到住的地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怀里的顾思很快就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小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轮廓。林薇薇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走进村子,她挨家挨户地敲门,想问问有没有人需要帮工,或者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可以出租。可大多数人家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又穿着破旧,都摇着头关上了门,甚至有人首接呵斥她“别来讨饭”。
一次次的拒绝像冷水一样浇在她的心上,但她没有放弃。终于,在村子最边缘,一位独居的老奶奶打开了门。老奶奶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孩子们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家有间闲置的土坯房,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下吧。帮我喂喂鸡、扫扫院子就行,不用你付房租。”
林薇薇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给老奶奶鞠躬:“谢谢您!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帮您干活!”
老奶奶领着他们来到那间土坯房,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土炕和一个缺了腿的木桌,西面墙壁还漏着风。但对林薇薇和孩子们来说,这己经是绝境中的避风港了。
她把孩子们放在土炕上,用带来的旧衣服铺好,又生起一小堆火,让屋里稍微暖和了些。看着孩子们渐渐舒展的眉头,林薇薇靠在炕边,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虽然未来依旧艰难,虽然她此刻一无所有,但她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两个懂事的孩子,还有一颗不再为不值得的人动摇的决心。她知道,从净身出户的那一刻起,她和孩子们的“天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走下去,一定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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