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看她狼狈喘息的模样，径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掠过她身边，走向玄关。门被拉开，又“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留下的、那混合着雪松烟草与血腥的气息。
公寓里瞬间只剩下姜焓彤粗重的喘息和死一般的寂静。
她靠在茶几边，过了许久，才缓过那阵因剧痛和激烈情绪交织带来的眩晕。唇瓣上残留的触感——那蛮横的力道、滚烫的温度、以及他舔舐伤口时那近乎邪气的姿态——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扶着沙发边缘，艰难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微肿的唇，嘴角却缓缓扯开一个自嘲的、带着无尽苦涩的弧度。
那个吻……充满了掠夺、惩罚和毫不掩饰的欲望。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她年少时憧憬过的、属于“江砚白”的温柔。
他甚至……还是没有想起那个遥远模糊的午后。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想起。
也或许，那个午后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早己湮灭在记忆的尘埃里。
姜焓彤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上有未消的怒意，有残留的痛楚，还有一丝深藏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疲惫与茫然。
“是时候……该放弃了吧？” 一个声音在心底悄然响起，带着沉重的叹息。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公寓，驱散了些许昨夜的阴霾和血腥气，却驱不散姜焓彤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怠。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司马芷特有的、仿佛要把门铃按穿的急躁节奏。
姜焓彤揉了揉眉心，走过去开门。
“Surprise！我的鸢尾花大人！” 司马芷像一阵旋风般卷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和一个印着夸张卡通图案的纸袋。她那张精致如同洋娃娃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落在姜焓彤脸上，尤其是她那略显苍白的唇色。
“我靠！你这脸色……”司马芷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把保温桶和纸袋往玄关柜子上一放，就冲过来抓住姜焓彤的肩膀，上下左右地打量，“姜恬甜那个小贱人真下死手啊？鞭子抽的？疼不疼？伤得重不重？让我看看！” 她说着就要去掀姜焓彤的衣领。
“没事了，司马。” 姜焓彤无奈地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拉着她往客厅走，“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己。” 她语气平淡，带着点心不在焉。
“皮外伤？” 司马芷明显不信，狐疑地打量着她，“那你这副魂不守舍、活像被人抽干了精气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嘴……”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姜焓彤微肿的唇瓣，“别告诉我你上火起泡了！这看着像被狗啃……啊！” 她猛地捂住嘴，大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江砚白？！是不是他？！他昨晚送你回来的？！他对你干了什么？！”
姜焓彤没有回答，只是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投向公寓外那个小小的、精心打理过的空中花园。阳光正好，作者“雅碎碎念”推荐阅读《假面之下：烈焰双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几株开得正盛的月季和绣球花在微风中摇曳，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晨露。
她的目光有些失焦，落在了其中几株蓝色的绣球花上。很眼熟……和江砚白山顶别墅后花园里种的品种，似乎一模一样。
“司马，” 姜焓彤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疲惫，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闺蜜，“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了？”
“嗯？”司马芷正从纸袋里往外掏各种据说能活血化瘀、美容养颜的瓶瓶罐罐，闻言一愣，没反应过来，“放弃什么？”
姜焓彤依旧看着窗外那些蓝色的绣球花，阳光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显得有几分落寞。
“江砚白……”她轻轻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带着千钧重负，“他不可能……会喜欢我的，不是吗？” 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终于转过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司马芷，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坦诚，“你看，我甚至都不确定他到底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件事。就算记得……对他那种人来说，大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多管闲事’吧？这么多年了，我这一厢情愿的暗恋，像个傻子一样追逐着他的影子……到底有什么用呢？”
“……”
司马芷手里的一个陶瓷罐子“哐当”一声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姜焓彤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了好几遍。
“我的天……我的天呐！”司马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我听到了什么？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大佬‘鸢尾花’阁下，居然在这里为情所困，还说出这么……这么喪气的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几步冲到姜焓彤面前，双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姜焓彤！你脑子被鞭子抽傻了吗？还是被江砚白那个混蛋亲傻了？放弃？！凭什么放弃？！”
司马芷的声音拔高，带着强烈的煽动性：“你暗恋他怎么了？暗恋又不犯法！他江砚白是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多长了一颗心？凭什么他就不能喜欢你？你姜焓彤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明面上是姜家端庄贤淑的二小姐，暗地里是叱咤风云的‘鸢尾花’！你配他江砚白八百个来回带拐弯都绰绰有余！”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你在这儿自怨自艾、猜来猜去有个屁用！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在这儿想破头，能想出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吗？不能！”
司马芷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终极解决方案：
“所以！最简单、最首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她猛地一拍姜焓彤的肩膀（避开了伤处），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怂恿和看好戏的光芒：
“去！告！白！”
“首接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告诉他：‘江砚白！老娘喜欢你！从N年前就开始了！你给句痛快话！行不行？！’”
姜焓彤被她这一连串的炮轰震得有点懵，看着司马芷那张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听着她那个简单粗暴到极点的“告白计划”，眼神里的迷茫和疲惫似乎被冲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
首接……告诉他吗？
(http://www.220book.com/book/V6D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