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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当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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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座废弃的旧工业仓库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灰尘味,还有一种冰冷水泥特有的阴森气息。高耸的穹顶下,几盏功率巨大的白炽灯悬挂着,投下惨白刺目的光柱,将下方一小块区域照得如同手术台般纤毫毕现,更反衬出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灯光边缘的阴影里,影影绰绰站着几个身形健硕、气息沉凝的黑衣人,如同沉默的雕塑。

光柱中心,两张冰冷的金属椅。

林婉和姜恬甜就被粗暴地反绑在上面。她们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昂贵的衣裙蹭满了污迹,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己被眼泪和恐惧糊花,露出底下扭曲惨白的底色。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惊恐绝望的“呜呜”声,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仓库厚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一道修长冷冽的身影逆着门外透进来的稀薄天光,走了进来。

高跟鞋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稳定、如同敲击在心脏上的脆响。嗒…嗒…嗒…每一步都带着审判的韵律。

姜焓彤来了。

她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紧身皮衣,勾勒出利落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此刻毫无温度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漠然。她的手里,随意地把玩着一个透明的小密封袋,里面是林子龙从药渣里提取出的、尚未完全析出的黑色粉末。

在她身后半步,跟着一个穿着朋克风皮夹克、嚼着口香糖、扎着双马尾的娇小女孩——司马芷。她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近乎天真的残酷笑容,灵动的大眼睛扫过椅子上抖作一团的两人,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姜焓彤走到惨白的光柱下,停下脚步。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刮过林婉涕泪横流的脸,最后定格在姜恬甜那双因为恐惧和怨毒而瞪得几乎脱眶的眼睛上。

“看来,”姜焓彤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穿透死寂的空气,清晰地钻进那对母女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我上次在医院走廊说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

她微微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疑惑:“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们觉得我姜焓彤,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林婉猛地摇头,喉咙里发出更凄厉的呜咽,眼泪汹涌而出,身体拼命地想要往椅子后面缩,仿佛想躲进那并不存在的阴影里。

姜恬甜则被那眼神看得浑身发冷,巨大的恐惧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那份扭曲的、不知死活的骄纵和嫉恨。她猛地挣动了一下被绑住的身体,眼神怨毒地瞪着姜焓彤,即使嘴里塞着布,也竭力发出含混不清的咆哮,像是在诅咒。

姜焓彤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她抬起手,食指的指尖轻轻一挑,拨开了姜恬甜嘴里那块肮脏的破布。

“咳……咳咳!姜焓彤!你这个疯子!贱人!放了我!”破布一离口,姜恬甜立刻尖声叫骂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调,“你凭什么抓我们?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私设刑堂,绑架,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让你牢底坐穿!”

她越骂越起劲,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驱散心底的恐惧:“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下贱胚子!跟你那个短命的妈一样!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偏心护着你,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姜家指手画脚?姜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我的!”

恶毒的咒骂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滑稽。阴影里站着的几个黑衣人眼神都没动一下,如同看着一场拙劣的表演。

姜焓彤脸上那丝冰冷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越来越沉,如同暴风雨前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忽然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攫住了姜恬甜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姜恬甜瞬间痛得惨叫出声,感觉自己的颌骨都要被捏碎。

“我算什么东西?”姜焓彤凑近她,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呼出的气息却冰冷刺骨,“姜恬甜,你是不是忘了,我告诉过你,我是谁?”

她的指尖用力,迫使姜恬甜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抬得更高,首面自己毫无感情的目光:“‘鸢尾花’阁下。记起来了吗?”

姜恬甜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假面之下:烈焰双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假面之下:烈焰双生最新章节随便看!疯狂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医院走廊里那如同死神宣告般的冰冷话语瞬间在耳边炸响!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姜家?”姜焓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冷傲和毁灭一切的暴戾,“要不是为了奶奶,你以为姜家,还能安然无恙地存在到今天?!”

她的目光如同冰锥,狠狠刺向旁边抖若筛糠的林婉:“还有你,林婉。上次在医院,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嗯?看来,你女儿的主意,你执行得很‘到位’啊!”

林婉吓得魂飞魄散,被姜焓彤那如同看死物般的目光一扫,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尖叫起来:“不!不是我!是她!是姜恬甜!都是她的主意!是她逼我的!她说……说只要那老……老夫人没了,姜家就彻底是我们的了!她还说……说那种药神不知鬼不觉,医生根本查不出来……焓彤!二小姐!你饶了我!饶了我吧!都是姜恬甜逼我的啊!”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拼命想把责任推给女儿。

“妈!你胡说!明明是你找来的药!是你……”姜恬甜又惊又怒,尖声反驳。

“闭嘴!”姜焓彤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让两个互相攀咬的女人噤若寒蝉。她嫌恶地松开钳制姜恬甜下巴的手,仿佛甩开什么肮脏的垃圾。

她抬起脚,锃亮坚硬的黑色高跟鞋鞋尖,轻轻点在地上那个装着黑色粉末的密封袋上。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脚踝猛地发力!

“咔嚓!”

清脆的塑料碎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密封袋连同里面那些致命的黑色粉末,被坚硬的鞋跟瞬间碾碎!细碎的塑料和乌黑的粉末混合在一起,被鞋底狠狠蹂躏着,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变成一摊污浊的垃圾。

接着,姜焓彤的脚,没有丝毫停顿,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猛地抬起,然后狠狠跺下!

“啊——!!!”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几乎要撕裂仓库的穹顶!

那只穿着昂贵高跟鞋的脚,正正地、结结实实地跺在了林婉撑在地面、试图往后缩的右手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牙酸!

林婉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身体猛地弓起,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气声,巨大的痛苦让她瞬间失声,只能疯狂地扭动身体,被绑在椅子上的手腕瞬间勒出血痕。

姜焓彤的脚依旧踩在那只己然变形、血肉模糊的手上,甚至还带着一种冷酷的韵律,缓缓地、施加压力地碾了一下。

“唔……”林婉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彻底在椅子上,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昏死过去。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姜恬甜被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大张着嘴,如同离水的鱼,发出无声的、剧烈的喘息,下身一股热流涌出,骚臭味混入了血腥气中。

“我说过,”姜焓彤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痛苦抽搐的林婉,声音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原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杀意,“奶奶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

她缓缓抬起头,冰封的目光扫过姜恬甜那张失禁后惨无人色的脸,最后落在阴影中那几个沉默如山的黑衣人身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刑讯室:

“交给你们了。”

她顿了顿,补充的那一句,轻描淡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别玩死了。”

“是!鸢尾花阁下!”阴影中的黑衣人整齐划一地躬身,声音低沉而肃杀。

姜恬甜彻底崩溃了,她看着那些如同地狱使者般逼近的黑影,发出不成调的、绝望的尖嚎:“不——!姜焓彤!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救命!救命啊——!”

凄厉的哭喊和求饶声瞬间被淹没在更深的阴影里。

姜焓彤面无表情地转身,高跟鞋踩过地上那滩混合着黑色毒粉、鲜血和尿液的污渍,朝着仓库大门走去。司马芷蹦蹦跳跳地跟上,吹了个大大的泡泡糖泡泡,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这地狱般的场景里显得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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