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客厅的东面墙,是整个家最特别的存在。没有刷复杂的墙漆,也没有挂华丽的装饰画,整面墙都被大大小小的照片占满,从天花板下方一首延伸到沙发靠背上方,像一道装满回忆的时光长廊。每次家里来客人,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被这面墙吸引,而江家人自己,也总爱在闲暇时,站在墙前,一张张地回忆照片背后的故事。
最左上角的,是江砚白和姜焓彤的结婚照。那是他们唯一一张正式的合影,还是在民政局门口拍的。那天江砚白临时有工作,忙到快下班才赶过去,两人都穿着日常的衣服——江砚白是简单的白衬衫,姜焓彤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拍照时摄影师催得急,两人都有点慌,却还是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姜焓彤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江砚白的衬衫领口也没完全整理好,可照片里的两个人,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后来姜焓彤总说这张照片太仓促,想补拍一套,江砚白却摇摇头,把照片仔细地裱在相框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这样才真实,这就是我们当时最真实的样子。”
往下一点,是小月亮刚出生时的照片。那是江砚白拍的,画面里的小家伙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眼睛闭得紧紧的,小手攥成拳头,安安静静地躺在保温箱里。当时姜焓彤刚经历生产,还很虚弱,江砚白就拿着手机,蹲在保温箱旁边,小心翼翼地拍了这张照片,生怕闪光灯会吓到孩子。后来小月亮长大一些,看到这张照片,总会皱着眉头问:“妈妈,这是谁呀?好丑。”姜焓彤就笑着把他抱起来,指着照片说:“这是你呀,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妈妈觉得特别可爱。”
在小月亮照片旁边的,是月牙儿出生时的特写。那张照片的主角其实是江砚白——当时月牙儿意外在车上降生,江砚白用自己的西装把孩子裹起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眼睛却紧紧盯着怀里的小家伙,嘴角忍不住向上扬,那种又紧张又狂喜的表情,被刚好赶到的薛宁远用相机定格下来。照片里的月牙儿只露出一小截脸蛋,皮肤嫩的,而江砚白的西装上还沾着污渍,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可他的眼神里,满是为人父的温柔。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姜焓彤都会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又酸又暖——那天的慌乱和惊险,最终都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中间位置的几张照片,记录的是孩子们成长的瞬间。有一张是小月亮第一次学走路的抓拍:小家伙穿着小小的学步鞋,摇摇晃晃地从客厅这头走向姜焓彤,脸上带着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小手伸着,雅碎碎念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像是在寻找妈妈的怀抱。姜焓彤当时蹲在对面,手里拿着玩具引诱他,江砚白则举着相机,刚好拍下了小月亮扑进妈妈怀里的那一刻——姜焓彤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小月亮则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脸上满是得意。旁边还有一张月牙儿的搞笑照片:小丫头坐在宝宝椅上,面前放着一碗辅食,脸上、鼻子上、甚至额头上都沾着米糊,嘴角却咧着,露出只有几颗的小米牙,显然吃得很开心。那张照片是江砚白趁她不注意拍的,后来每次看,全家人都会笑出声,月牙儿自己则会不好意思地躲到妈妈怀里,用小手捂住脸。
照片墙的右侧,大多是一家西口的合照。有一张是在郊外草地上拍的野餐照:那天阳光特别好,江砚白铺了一块格子餐布,姜焓彤抱着月牙儿,小月亮坐在爸爸旁边,手里拿着一块三明治。摄影师是路过的游客,帮忙按下快门时,刚好一阵风吹过,姜焓彤的头发飘了起来,小月亮笑着张开嘴,江砚白则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妻儿,眼神温柔。照片里的天空是湛蓝色的,草地上开着零星的小野花,整个画面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最下面一排是最近新添的照片。有一张是薛宁远和司马芷的合影:司马芷挺着圆圆的孕肚,穿着宽松的孕妇裙,薛宁远站在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护着她的肚子,两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幸福。旁边还有一张,是小月亮摸着干妈的肚子拍的:小家伙踮着脚,小手轻轻放在司马芷的孕肚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听里面的动静,脸上满是好奇。这两张照片刚挂上去没多久,小月亮就经常拉着爸爸妈妈过来看,还会说:“干妈肚子里有小弟弟,我要当哥哥啦。”
每天晚上,等孩子们睡熟后,江砚白和姜焓彤总会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面照片墙,聊起过去的事。江砚白会指着结婚照,回忆当时两人的紧张;姜焓彤则会说起小月亮第一次走路时,自己心里的激动。有时候,小月亮也会在白天拉着妹妹,站在照片墙前,指着自己的照片,大声说:“这个是我!我小时候会走路啦!”月牙儿则会跟着哥哥,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还会去摸照片里的自己。
姜焓彤看着这一切,心里总是暖暖的。这面照片墙,没有昂贵的装饰,却装满了家里的点点滴滴——有刚结婚时的甜蜜,有迎接孩子时的紧张,有看着孩子长大的欣慰,还有对未来的期待。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都藏着满满的爱。她知道,以后这面墙还会挂更多的照片,会有新的成员加入,会有更多的回忆被定格。而不管时光怎么变,这面照片墙,永远会是这个家最温暖的角落,因为它记录的,是“家”最简单也最珍贵的模样——有过去可回首,有当下可珍惜,有未来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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