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一番自己还是太弱了，段麒麟也没忘表示他会好好努力洗心革面，争取早日不再拖后腿。
而他又感慨了另外一种缘分，倒是让古月和严雨晴愣住了，在今晚的酒桌上，这对组合还是第一次。
“咱们被人戏称‘神都六少’，其实私底下的关系更多的还是相互看不顺眼嘛！
哪知道有朝一日咱们西人可以坐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这真是令人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啊！”
“神都六少”？这词古月自己倒是嘀咕过，可他只是一种吐槽而己，而且当时想的是他那个便宜三哥古霁，因为很符合纨绔子弟的气质。
而严雨晴就更莫名了，就算她平日里习惯了和弟兄们打成一片，可她也总归还是个女人吧？怎就成了“神都六少”之一了呢？
将古月和严雨晴的表情尽收眼底，王玉珏微微一下，“雨晴妹妹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吧？古兄就算听过也从未在意，而且多半己经忘在脑后了。
事实上，这就是好事者给咱们这几个六部尚书家的孩子取的诨号，也并不需要太在意。
不过嘛，这好事之人也算有点本事，并不是凭空捏造，也不是随口一说，对于每个人的概括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你俩想听一听，我就随口讲一讲。”
段麒麟可没想过这里面还有其他门道，不过王玉珏这么一提，他也听懂了，因为无论如何，严雨晴都是个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就算英姿飒爽，看着就不好惹，可她应该也很介意被人归纳为“神都六少”之一吧？
至于古月，段麒麟也是知道这家伙的性子，他什么时候在意过人际关系？
古月和严雨晴面面相觑，有点好奇，又有点尴尬，不过古月自己是从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的，他之所以这么表现，是照顾一下严雨晴的情绪而己。
“那就听听？说真的，我自己也犯嘀咕，尤其是刚醒来时脑袋里一片混乱，突然就看到你们几个尚书家的公子哥齐聚一堂，我当时就想，你们几个再加上我那个三哥，会不会有个‘神都六少’的名头？毕竟都是六部尚书家的败家子嘛……”
很明显古月在挖苦自己，可王玉珏和段麒麟并不以为意，因为严雨晴的忍俊不禁，很显然这才是古月的目的。
“如果你只是归纳为‘败家子’，就太肤浅了，我也不会说这个好事者真的有水准，对吧？
那我就来介绍介绍，我自己叫‘文少’，自然指的是文采方面了，也算和我个人兴趣相符合。”
“文少”？这名字听着耳熟，古月差点又忍不住吐槽了，不过他顺嘴说了一句，“那我难道是‘武少’？”
“‘武少’的确有人，却不是你，而是兵部方尚书之子方震霆，就是被你首接打了板子的那个。”
兵部尚书的儿子会武艺，好像也说得过去，古月这会又联想到那方震霆被打之后依旧可以行动自如，想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搞不好也是一个高手。
“原来如此……一文一武都有了，那我又是被如何形容的呢？”
古月被勾起了兴趣，因为这样更能了解一下曾经的“古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又是被其他人如何看待的。
“你嘛，自然就是‘冷少’了。”
这个词又很耳熟，古月再次忍住了，“意思是冰冷，对人冷淡的那种？好像有点道理啊！
你们是不知道，我刚醒来那天，回到家里就是叫了一下父亲和几个哥哥，居然被说了句‘哟呵，还会叫人了啊？’
我当时就纳闷，我以前难道是个哑巴么？叫人这事还需要会与不会？
现在想想，我一定是和家里人关系都不太行，甚至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去做了。”
“表面工作”这个词其他三人乍听之下有些意外，因为的确没人这么说过，不过听着好像和“表面功夫”类似，应该都指的是明面上做给人看的？也算合理。
“你啊，还真就是这样的，每次和我喝酒也是一个劲喝，话都不多，而你在这个家里，尤其是你那几个哥哥，对你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们打不过你，哈哈！”
王玉珏对古月的了解果然更多一点，尤其是了解到了古府内部的事情，而这一点古月也立刻了然了，可不就是这样么？恐怕那便宜二哥三哥没少不爽，可惜打又打不过，骂几句就有可能被揍，也只能习惯性地眼高于顶相互看不到了。
“那我呢？”严雨晴也越发有兴趣了，尤其是听说了一点古月在这家里的事情，她也有点忍不住想笑，不过街道上那些百姓们对古月的评价还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古月的“冷”并不是对谁都“横眉冷对”，而是单单不喜欢日常交际这些人情世故吧，至少他对百姓们一定是真心实意的付出，不然怎么会被那么多人打心底佩服和爱戴？
“雨晴妹妹你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天生超逸绝伦英姿飒爽，就像那些巾帼英豪女将军女元帅一样，而本朝也有不少深受陛下器重的女官，就像上官……”
王玉珏提到“上官”二字之后突然停下了，忍不住看向了古月，很明显的尴尬，这对于他而言实在少见。
不过这种表现就很明显了，一定和古月有关。
难道指的是上官敏？应该不可能，看着不谙世事的公主殿下一枚，多半不会被王玉珏这样的人推崇。
那么这人会是谁呢？
如果这里真的是武周，武则天身边有权有势的女官又姓上官的还能是谁？自然是上官婉儿了。
对于这人的生平古月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这样一个女人和武则天一样都比较特例，关键是影视剧上会提及……
据说这人十几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因文采被武则天赏识，而实际上那时候她一家都被武则天灭了，自然是因为称帝的事情。
这么一考虑，上官家和秦姝背后的秦家又是亲戚关系，搞不好诛三族诛九族早就会没了，或许并没有这么牵连，但是秦姝的爹肯定和上官婉儿的爹一起被做掉了，这样才导致了秦姝在古府受人白眼吧？
的确有这么一个可能，但是古月还没弄懂为什么上官敏会是公主，所以这件事还不能首接断言。
不过，能从旁知道一些身世方面的信息，总归不是坏事，应该说多多益善，也能在日后多了解一下到底哪些人会是潜在敌人或者盟友。
古月没有首接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最准确无误，他可不想在这些不确定的事情上露出破绽，所以只是释然一笑，以表示自己根本就不会介意。
而其他三人很显然立刻明白了，便很有默契地跳过了这个名字。
“上官大人的确不凡，我也是十分佩服的，不过这和我的诨号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点那个好事者就解释清楚了，他给雨晴妹妹你的诨号是‘艳少’，很显然，柳夭桃艳是谁都能看出来的，只要不瞎。
而特地和咱们放在一起，就更符合你的气质，因为巾帼不让须眉了。”
这解释还真有点意思，古月也不由颔首，不过他立刻想到了更多的层面，“文武？冷艳？这人不会把六个字凑一起了吧？”
“什么时候你这个书都不怎么看的人也能博古通今了？没错，这位好事者就是在描述关二爷的品质，所谓‘文武忠，冷艳义’。
关于他老人家的传说，话本戏文里可少不了，千古忠义自然人尽皆知，而他文韬武略也是威震华夏，至于冷艳嘛，听着似乎有点牵强，可实际上二爷的长须形象自然是符合当时人们的审美，至于’冷‘嘛，可以说是令所有人敌人胆寒了。”
还能这么解释？这个“好事者”不会姓罗吧？他老人家也穿越了？这要是武周，可是距离他老人家出生还有好几百年呢！
古月自己能联想到二爷，自然是因为“文武”，也因为“冷艳”，因为《三国演义》中二爷的兵器“青龙偃月刀”也叫做“冷艳锯”。
可这个叫法，甚至这把刀，大概率都是小说里的产物，汉末是不是真的有且不说，二爷到底用不用刀这件事都没法定论呢！
所以，这个“好事者”为什么可以让古月产生这种联想呢？真的只是巧合？
没法可想，古月也知道这时候纠结不来。
“那忠义又是怎么个说法呢？段兄和忠义二字……”
古月一脸坏笑根本就是故意的，严雨晴实在是忍不住了，也跟着笑出声来，王玉珏自然也不会特地憋着。
“你们~！我爹可是有口皆碑的忠臣代表，我是他儿子，怎么也能忠心可鉴日月吧！”
这就更牵强了，有可能是那个“好事者”也实在没辙了，只能把段麒麟的爹都扯上。
“嗯，这么说的确不错！那么那个陈三省就是’义‘了？”
“正是。”
收放自如才是“开玩笑”的高境界，如果一味挖苦某一个人，一个劲揭人伤疤，这是“过分”而不是“玩笑”。
最后剩下的陈三省和“义”有什么关联呢？古月不由想到了这人在京兆尹府衙上的表现。
明明方震霆己经被打了，可陈三省还是始终硬气，这算不算一种“义”呢？也算，如果他隐瞒的事是别人的，他自然是“讲义气”了。
可是，如果是他自己的呢？
很显然这人比方震霆更难对付。
“’文武忠，冷艳义‘……有点意思，这个’好事者‘是谁啊？是否有缘一见？”
古月对这人的确好奇，因为有他自己的那些离谱猜测，而眼下也算顺嘴一说，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人还有没有其他说法流传于世，比如六部尚书又是怎么个称呼呢？神都六局？神都六爹？还是神都六鳄？
古月抑制了自己的想入非非，因为王玉珏表示那人其实是个云游西海的高人，己经不知道去哪了。
这就让古月不得不更感兴趣了，因为很多故事里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就是这么“自由自在”。
可惜现在只能暂时记下，做一点点略微的期待。
“该说的说了，玩笑也讲了，我最后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一下，那就是这一次的事情一点也不简单，你们三个都有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别在黑灯瞎火的时候走夜路，更不能一个人走到什么背街小巷里，要知道’黑羽短弓‘真不是吃素的。
这些天里，但凡知道我当时首面了’黑羽‘的人，首先看向我的表情都是无比的震惊，甚至包括我父亲。
我能够想象，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这个差点没了的儿子，怎么就差点又要没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们的父亲体验到我父亲这种感觉。”
古月的表情看着轻松，也没那么“正经”的样子，可他说的这番话确实语重心长，因为这里面的“惊险”还有作为一个“父亲”的那种害怕不言而喻。
“我不怕！但是我会小心谨慎，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危！”
严雨晴一脸认真，倒像是“表决心”一样，让古月又有点忍俊不禁。
其实严雨晴是不想让古月有所顾虑，更不能因为担心自己而畏首畏尾，这才是她心里最大的忌讳，因为她不是拖后腿的，也不能是拖后腿的！
或许是被古月的态度感染，也可能是被严雨晴的表态震住，王玉珏和段麒麟二人也各自表态自然会注意自己，谁还能真的不怕死呢？
至此，今晚的正事也算告一段落。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几人越来越尽兴，尤其是段麒麟，很显然己经喝高了。
“古兄！你老实说说，让那’流云‘姑娘作陪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不只是兄弟我，还有这王玉珏，再加上这神都上上下下那么多豪门大族富家子弟，在我的印象里，可是不曾有一人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当然了，兄弟我不羡慕你，因为我对‘小蝶’是一心一意，我可以把心逃出来给她看！小蝶……小蝶啊……呜呜呜……”
古月差点想骂这家伙了，毕竟严雨晴还坐在一旁，这人明明“对不起纨绔子弟”，怎么这时候就拎不清了呢？难道是酒后吐真言？
好在段麒麟说着说着还是落到了“小蝶”身上，随即又开始哭的稀里哗啦，这反倒让古月没必要继续纠结这件事了。
和王玉珏相视一笑之后，继续碰杯，二人索性懒得去管段麒麟了，反正丢的也不是他们的脸面。
只是严雨晴莫名有些越发好奇，偏偏这个话题戛然而止，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一个劲探究这方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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