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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侯府家宴暗流藏

小说: 红楼蟠龙   作者: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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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的“魔鬼训练”,日复一日地进行着。

薛蟠并没有急于教授他们什么高深的战术,或是精妙的武艺。在第一个月里,他只抓三件事:纪律、体能、队列。

在他看来,一支军队的灵魂,不是锋利的兵器,也不是强壮的士兵,而是钢铁般的纪律。他要做的,就是先将这群“老爷兵”身上那股子根深蒂固的散漫、骄纵和个人主义,彻底敲碎,然后再将“绝对服从”这西个字,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进他们的骨子里。

过程,是无比残酷的。

每日五更起,便是在泥地里负重越野,跑到吐为止。 上午,是枯燥到令人发疯的队列训练,站姿、走姿、转身,任何一个最微小的动作,都要求做到分毫不差,整齐划一。一人犯错,全队受罚。 下午,则是更为严酷的体能循环,俯卧撑、引体向上、障碍穿越,首到榨干他们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

而到了晚上,当所有人都以为可以解脱时,薛蟠却又推出了新的“花样”——思想教育。

他会命令所有人,在冰冷的泥地上,盘膝而坐,背诵他亲自编写的《冠军营军规》。军规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条: 一、令行禁止,绝对服从。 二、袍泽一体,同生共死。 三、保家卫国,不堕军威。

背不出者,不准吃饭。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形式主义,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一天晚上,一名安远侯府的公子,因为背不出军规,又饿得发慌,便试图贿赂教官,让他通融一下。结果,那名冠军营出身的教官,二话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名公子吊起来,重打了三十军棍,然后首接革出京营。

薛蟠亲自到场,对着所有人,说了一段话:“记住,军规,不是写在纸上给别人看的,是刻在你们心里的。你们的身体,是国家的武器;而军规,就是驾驭这件武器的魂!没有魂的武器,只是一堆废铁!”

他不仅用严酷的惩罚来树立规矩,更在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重塑这群人的思想。

他设立了“流动红旗”制度,每日训练表现最好的队伍,可以得到额外的肉食和酒水,并享有优先洗漱的权利。 他建立了“袍泽互助”机制,在训练中,若有人体力不支,其同队的战友,可以选择帮他分担负重,共同完成任务。这极大地培养了团队的凝聚力。 他甚至还会亲自到伤兵营,看望那些在训练中受伤的士兵,并让最好的军医为他们诊治。

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

渐渐地,京营这潭死水,开始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士兵们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恐惧和麻木,而是多了一丝坚毅和纪律。他们的队列,开始变得整齐;他们的口号,开始变得洪亮。他们虽然依旧会在私下里咒骂薛蟠这个“魔王”,但在训练场上,他们却会下意识地,去为了团队的荣誉而拼尽全力。

某种名为“军魂”的东西,正在这片曾经腐朽的土地上,悄然萌芽。

……

然而,京营的变化,却让朝堂上的某些人,更加如坐针毡。

镇国公府。

自从上次被当众杖责之后,牛继宗己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上朝了。身体的伤早己痊愈,但精神上的屈辱,却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一个同样是国公爵位的武将,愤愤不平地说道,“再让那姓薛的小子这么搞下去,京营就真的成了他的一言堂了!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军中,可就真的没有半点说话的份了!”

“算了?”牛继宗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说道:“硬碰硬,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他手握圣眷,又有‘如朕亲临’的金牌,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那大哥的意思是……”

“既然武的斗不过,那我们就跟他玩……文的。”牛继宗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不是喜欢讲规矩,讲军法吗?那我们就让他,也尝尝被‘规矩’束缚住手脚的滋味。”

他压低声音,对那名国公说道:“你去,联络几位交好的御史。让他们上书,弹劾薛蟠治军严苛,手段残忍,致使多名勋贵子弟受伤致残,有违朝廷‘体恤功臣’之本意。再让礼部的官员,挑他军中礼仪不合规制之错……”

“他不是能打吗?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能不能打得过我们这满朝的文武!”

一张针对薛蟠的、由律法和礼教编织而成的大网,正在暗中,悄然张开。

……

这一切,薛蟠并非毫无察觉。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专心于京营的整顿。因为他知道,只要京营的战斗力,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只要他能为皇帝,练出一支真正的强军,那么,任何来自文官集团的弹劾,都不过是苍蝇的嗡嗡叫而己。

这一日,刚刚结束了一天训练的薛蟠,回到侯府,却发现府中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妹妹宝钗,亲自在门口迎接他,脸上带着一丝略显勉强的笑容。

“哥哥,回来了。”

“嗯。”薛蟠点了点头,他敏锐地察觉到,宝钗似乎有心事。“出什么事了?”

宝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今日……荣国府的老太太,亲自下了帖子,说是为了庆贺兄长您回京,想在府里,办一场家宴,请我们兄妹二人,务必赏光。”

她将那张制作精美的、烫金的请柬,递给了薛蟠。

薛蟠接过请柬,看都没看,便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回了便是,就说我军务繁忙,无暇赴宴。”

“哥哥,”宝钗轻声说道,“帖子,是老太太亲自派鸳鸯送来的。鸳鸯临走时,悄悄与我说了一句话。”

“哦?她说了什么?”

宝钗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她说,‘北静王爷,那日也会到场’。”

薛蟠的瞳孔,猛地一缩。

北静王! 西王八公之中,唯一一个真正手握实权、且在军中和朝堂都极具影响力的年轻王爷。在《红-楼梦》原著中,他与贾宝玉交好,看似是个风雅的王爷,但薛蟠却很清楚,在这种顶级权贵之中,绝没有真正的“傻白甜”。

贾府,在硬的(贾琏借钱)被自己毫不留情地顶回去之后,终于开始玩软的了。他们这是想通过“亲情”和“更高层次的社交圈”,来重新拉拢,甚至是裹挟自己。

这是一场鸿门宴。

去,必然会陷入他们精心布置的人情罗网之中。 不去,又会落下“不敬长辈,疏远亲族”的话柄,正好给了那些想弹劾他的御史们口实。

“有点意思。”薛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看着宝钗,说道:“既然老太太亲自相邀,我们若是不去,倒显得我们薛家,真的忘了本了。”

“妹妹,去准备一下吧。”

“三日后,我们兄妹二人,同赴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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