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那匹黑马走后,村口尘土落了半晌才消停。林晚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攥着刚才砸马用的竹篮,边角裂了一道口子。
她低头瞅了眼,顺手往墙角一塞,“破玩意儿,回头编个新筐。”
小白从她发间探出脑袋,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耳垂,嘀咕:“吱!刚才那男人,护腕是金的,腰带扣是金的,连马鞍搭扣都镶金——穷得只剩钱了。”
阿禾收刀入鞘,没说话,但眉心一首没松开。
林晚拍了拍手,“行了,该干啥干啥。红薯地该翻了,再拖两天,虫卵都孵出来了。”
她扛起锄头就往田里走,脚步比平时重。阿禾默默跟上,小白跳上她肩头,尾巴卷成个圈,搭在她脖子上当围巾。
太阳爬到头顶时,村东头那间空了五年的老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珩抱着个包袱站在门口,玄衣没换,袖口沾了点泥,像是连夜赶路来的。
他扫了眼林晚的方向,抬脚就往田埂走。
林晚正弯腰锄地,余光瞥见那道黑影越来越近,干脆把锄头往地上一杵,“世子爷,咱这地不收看热闹的铜板。”
谢珩停下,离她三步远,“我不付钱。”
“那你站这儿干嘛?挡我阳光。”
“我在查案。”
“查啥?查我锄头有没有偷懒?”
“查你弟弟的剑法来源。”
林晚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认了吗?你教的。现在又装失忆?”
谢珩没接话,只盯着她手里的锄头,“这动作,练过。”
“锄地还能有招式?”她冷笑,“我这叫‘林氏十八翻’,专治懒汉和烦人精。”
谢珩没动,目光从她手滑到脸,又落回她锄地的姿势上,像在记笔录。
小白在她肩上抖了抖毛,“吱!这眼神,跟饿了三天的狗见了肉包子一样——还是刚出锅、带芝麻的那种!”
林晚手一抖,锄头偏了半寸,刨歪了一株苗。
她立马踹了小白一脚,“吃撑了就滚下去!再胡咧咧喂你吃铁钉。”
小白灵活一跳,落在田埂上,尾巴高高,“本大人只是实话实说!你看看他,站这儿一炷香了,眼皮都不带眨的——查案查到人家种地现场,昨儿半夜还蹲咱家院墙外数鸡!”
林晚脸色一黑,“你胡扯什么?”
“我胡扯?”小白蹦到谢珩脚边,仰头,“世子爷,昨儿半夜,是不是你?穿黑衣,戴斗笠,蹲墙根,还拿小本子记‘林晚今日锄地两亩半,效率提升百分之五’?”
谢珩面无表情,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展开:“这是今早村东水渠的流向图,与你家田地灌溉有关。”
“哟,编得还挺像。”小白一爪子拍在纸上,“那你解释解释,为啥这图底下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头顶俩辫子,手里拿锄头——这不就是我姐姐?”
林晚凑过去一看,纸角确实有个小人,线条粗糙,但辫子、锄头、歪腰姿势,活脱脱是她。
她猛地抬头,“你画的?”
谢珩迅速把纸塞回袖中,“风干了。”
“风还能把纸吹出个人像?”她气笑了,“你属狗的吧?跟着闻一圈就算查案?”
“我只是确认。”他声音低,“你每日劳作路线、饮食规律、作息时间——是否安全。”
“我一个种地的,能有啥不安全?”
“有人冲你来。”
“那你也用不着住村东吧?镇上客栈不香?”
“客栈人杂。”
“那你住这儿,就干净了?”
“至少。”他顿了顿,“我能看见你。”
林晚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小白在旁边疯狂打嗝,金光一串串往外冒,“吱!破防了破防了!世子爷你这话说的,跟追妻火葬场打卡签到似的——‘今日己确认美人安全,功德+1’。”
林晚抄起一把泥就往它脸上甩,“再给我叭叭,今晚别想吃红薯干!”
小白敏捷躲开,窜上旁边一棵树,“你凶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是这男人自己眼神写的!”
谢珩依旧站得笔首,但耳廓微微动了下。
重生后我靠吞金兽暴富成团宠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后我靠吞金兽暴富成团宠最新章节随便看!林晚懒得再理他,转身继续锄地,动作却比刚才慢了半拍。
接下来几天,谢珩雷打不动出现在田埂尽头。
天刚亮,他就坐在那儿,手里一本册子,不知记些什么。
林晚锄地,他记;她拔草,他记;她蹲在地头啃黄瓜,他也记。
阿禾巡逻时发现,这人夜里不回屋,就靠在院墙外那棵老槐树下打盹,怀里还抱着剑。
第三天中午,林晚在灶房炖鸡,小白蹲在锅边等油渣。
谢珩推门进来,肩上搭了块布,脸色比平时白。
“你咋了?”林晚瞥他一眼。
“无事。”
“无事你站我灶台边干啥?等投喂?”
“我需换药。”
“哦。”她指了指西屋,“自己去,布在柜子里。”
谢珩没动,“不方便。”
“咋,手断了?”
“左肩有伤。”
林晚翻白眼,“阿禾呢?让他给你弄。”
“他去镇上买铁钉。”
“……行吧。”她擦擦手,“脱。”
谢珩解外袍时,小白一个箭步跳上他肩头,小鼻子在他护腕上猛嗅两下,突然张嘴就啃。
“咔吧咔吧。”
“喂!”林晚一巴掌拍过去,“那是金的!你想噎死啊?”
小白打了个嗝,金光喷出一小片,正好照在谢珩肩上那道新伤上。
“吱!”它瞪大眼,“这伤,是挡刀形成的!角度从右上劈下,你当时在护人!”
林晚动作一顿。
谢珩低头系衣带,“旧伤。”
“旧伤个鬼!”小白蹦到桌上,“你这血味还没散,最多三天!而且……你护的那人,个子比你矮半个头,是不是?”
谢珩手一停。
林晚冷笑:“你还能闻出身高?”
“本大人靠的是逻辑!”小白尾巴一甩,“你这伤在左肩前侧,刀从右上劈下,说明对方在你右前方。你若迎敌,伤该在右;你若后退,伤该在后。可你这伤是斜前——说明你转身护人时被砍的!而且那人比你矮,不然砍不到这角度!”
林晚盯着谢珩,“你护谁?”
“路过村民。”
“谁?”
“不识。”
“那你倒是挺热心。”她嗤笑,“我们村的鸡都没你操心多。”
谢珩穿好外袍,从怀里摸出那个金护腕,默默塞进包袱。
小白盯着他动作,突然小声嘀咕:“吱……这人,怕不是从三年前就开始偷看我姐姐了吧?”
林晚正端汤,手一抖,汤洒了半碗。
她低头吹了吹,“瞎说什么?”
“我说实话!”小白跳上她肩头,“他这伤,跟阿禾练的剑法是一路的——都是镇北军的东西!他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先是教阿禾,再是自己受伤,现在住村东,步步为营,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个头!”她一脚踹过去,“你再编,今晚加餐铁锁链!”
谢珩没走,站在灶门口,忽然开口:“林姑娘。”
“干嘛?”
“你……可曾去过边关?”
林晚舀汤的手一顿,木勺磕在锅沿,发出“铛”一声。
她低头去捞勺子,笑骂:“我这样的穷丫头,哪去过?世子莫不是想诓我当军嫂?”
语气轻佻,指尖却微微发抖。
谢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声音轻了些:“我只是……见过一个女孩,和你很像。”
林晚舀起一勺汤,往碗里倒,手稳得没晃一滴。
“像我?”她笑,“那女孩也爱吃黄瓜、爱骂人、爱踹神兽?”
“她……”谢珩顿了顿,“在雪地里,给了我一颗糖。”
林晚倒汤的动作猛地一滞。
勺子悬在半空,汤滴落在碗沿,顺着边沿滑下去,洇湿了桌布。
她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把勺子慢慢放回锅里。
谢珩看着她,又道:“她说,‘哥哥要平安’。”
林晚忽然笑了,“世子爷,你这故事编得不错,下次赶集可以去说书摊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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