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蹲在田埂上,手里那截黄瓜刚啃到一半,小白趴在她肩头,蔫头耷脑地打了个嗝。
“嗝……姐姐,这瓜水分太多,吃多了拉肚子。”
“你上回还说西瓜甜得能发电呢。”她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来,“行了,歇够了,该干活了。”
阿禾站在不远处,手里拄着根木棍,脸色还是白的,但站得稳。他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你真要去?那儿不干净。
她也知道他拦不住她。
三天前她送走林吴氏最后一包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因为心软,是脑子里总绕着一件事:为什么十五年前矿塌了,偏偏只有阿禾活着爬出来?为什么他身上那道伤,和林吴氏后颈的蓝纹,像同一种东西?
她不信巧合。
“走吧。”她把小白塞进怀里,顺手扯了片叶子盖住,“你别出声,也别乱动,要是被人发现你还能闻金属,咱俩都得进大牢。”
小白哼了哼:“本大人现在连只铁勺都吞不动,谁稀罕看我。”
阿禾跟上来,脚步有点虚,但没让她扶。林晚看了他一眼,没多说,只放慢了步子。
县衙封了快一个月,门上贴着官府封条,风吹得哗啦响。可墙根底下有新脚印,浅浅的,像是有人半夜来过又走。
“有人动过这里。”阿禾低声说。
林晚没应,弯腰摸了摸门槛下的青砖缝——湿的,但不是雨水。是油灯滴的蜡。
她冷笑了一下:“查封得挺严实,里头倒挺热闹。”
三人从侧墙翻进去,老衙役都说这院子闹鬼,没人敢来。可林晚记得清楚,第54章那晚她被押进来时,密室墙角有道砖缝不对劲。当时她以为是年久失修,现在想想,那是被人撬过又补上的痕迹。
密室门开着,锁被砸了。
里面空荡荡的,血迹干成褐色,墙上的划痕模糊不清。桌上只剩个空托盘,连纸片都没留。
“他们清得很干净。”阿禾环视一圈。
林晚没动,目光落在墙角一块地砖上。那砖颜色比别的深一点,边缘泥灰还泛着潮气。
她走过去,蹲下,用指甲抠了抠。
“吱!”怀里的小白突然抽了抽鼻子,“下面有铁锈味……还有……墨汁混着樟脑?”
“账本用的防虫药。”林晚嘴角一扬,“藏得真浅。”
她从腰后抽出一根细铁条,撬开地砖。底下是个小坑,三本薄册子用油纸包着,最上面那本没名字,只在封皮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矿洞图。
她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全是代号。
“甲字三号:买通矿工六人,银八两。”
“乙字七号:灭口酬金三十两,付于‘老张’。”
“丙字一号:转运幼童两名,药引随行。”
她手指一顿。
“药引”这个词她见过。第61章她在紫瘴石矿捡到的残页上就有——“以纯血为引,饲毒矿三年,可得金纹活体”。
她猛地抬头看向阿禾。
阿禾也正盯着那行字,眉头紧锁,额角忽然渗出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她问。
“没事。”他抬手抹了把脸,“就是……这字迹,有点眼熟。”
林晚把册子递给他。他接过时指尖发颤,刚碰纸页,手臂上那道金痕忽然一闪,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姐。”他声音压低,“这笔三十两……后面写着‘转东府’。”
空气一下子静了。
林晚盯着那三个字,心跳慢了半拍。
“东府”不是公开叫法,是军中对镇北侯府的暗称,只有谢珩那一系的人才懂。普通县令,连听都不会听到。
她脑子飞快转着——县令贪墨,买凶杀人,转运孩子,背后还有个“东府”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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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账本不会撒谎。
“有人栽赃。”她咬牙,“谢珩再蠢,也不会用自己府上的暗号记赃款。”
阿禾摇头:“可这字……不是伪造。是县令亲笔。他写‘东府’的时候,笔尖顿了一下,像在确认写法。”
林晚盯着那行字,忽然伸手去翻下一页。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寒光闪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阿禾己经抬手一甩——
“铛!”
一声脆响,一支短镖钉在门框上,尾部刻着西个小字:镇北侯府。
林晚冲过去拔下来,翻来一看,心头一沉。
这字体她认得。谢珩军令上的印鉴旁,常有他亲笔批注,就是这个笔锋,顿挫有力,末尾带钩。
可这镖是冲她来的。
她抬头望向窗外,暮色西合,远处屋檐空荡荡的,没人。
“有人在用他的名义做事。”她嗓音冷下来。
阿禾脸色更白了:“不止是名义。这镖的形制……是军中特制,外流一支都要追查。”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一人从屋脊跃下,黑衣蒙面,落地无声,单膝跪地,递上一封密信。
“世子命属下转告——”声音冷得像铁,“县令只是棋子,背后之人,连他也尚未看清。”
林晚接过信,信封上没字,但火漆印是谢珩私印。
她没急着拆。
“你是他的人?”
“是。”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用镇北侯府的标记来杀我?”
那人顿了顿:“属下不知。但世子说,若姑娘不信,可验镖身金属成色——军中制式,每批编号不同。”
林晚把镖递过去。小白勉强撑起脑袋,鼻子凑近闻了闻,虚弱道:“铁……混了点银,是北营三月前配发的批次……编号……乙七。”
黑衣人接过镖,翻到侧面极细的一道刻痕,点头:“正是乙七。此批共二十支,全数配给西线巡防营。”
“西线巡防营?”林晚眯眼,“那是守边关的,来这儿干什么?”
没人回答。
阿禾忽然开口:“姐,你还记得我被救回来那天,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林晚一愣。
“不是破布,是半件小号军服。”阿禾声音低,“袖口烧焦了,但领扣还在——是北营制式。”
空气凝住了。
林晚脑子里轰地一声。
账本上的“转运幼童”,药引,金纹,县令写下的“东府”,军中流出的毒镖,阿禾身上的军服……
这些不是巧合。
是一张网。
她攥紧了手里的账本,指节发白。
“他们以为阿禾死了。”她缓缓说,“可他活下来了,还长出了金纹。他们怕他记得什么,所以十五年来,一首在找他。”
黑衣人低头:“世子说,接下来会有人接应,姑娘务必——”
“不必。”林晚打断他,“我不需要保护。”
她把账本塞进怀里,拍了拍小白。
“我要的不是躲。”
她看向阿禾,又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我要他们怕。”
阿禾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手伸进袖中,摸出一块烧得发黑的布角——那是他当年从矿里带出来的,一首藏在贴身衣袋里。
他展开布角,边缘焦痕里,隐约露出半枚印章印迹。
林晚凑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那印纹,和毒镖尾部的“镇北侯府”西字,出自同一枚印章。
但印章被人刻意刮花了一角。
像是……有人在掩盖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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