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通报声像一块石子,砸破了车内压抑的寂静。萧城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向沈清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他找你做什么?”
沈清也有些意外。武珩刚在宫宴上为她说话,此刻又追到王府门口,难免引人非议。她压下心头的疑惑,语气平静:“或许是关于前日疗伤的事。”
“不必去了。”萧城冷声道,对车外的侍卫吩咐,“告诉贤王,王妃今日劳累,不便见客,让他改日再来。”
侍卫应声而去。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沈清看着萧城紧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嘲讽。他既不喜她,又想掌控她的行踪,这份占有欲,实在可笑。
“王爷,”沈清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我与贤王只是医患之谊,前日救他是举手之劳,今日宫宴他为我说话,也只是就事论事。王爷如此防备,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萧城转头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可知京中流言有多可畏?你刚在宫宴上出尽风头,如今贤王又特意来府找你,传出去只会让别人说镇北王府的王妃不安分,连贤王都要攀附!”
“攀附?”沈清忍不住笑了,“王爷是觉得,我配不上贤王的青睐,还是觉得,我离开王府就活不下去,非要去攀附他人?”
她的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萧城心上。他想起沈清刚嫁入王府时的懦弱,再看如今她眼底的疏离与锐利,心里竟莫名泛起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更冷的话:“总之,往后不许你再与贤王私下接触。你是镇北王府的王妃,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沈清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马车驶入王府,沈清刚下车,就看到张嬷嬷急匆匆赶来,脸色焦急:“王妃,不好了!府里的老管家突然晕倒了,府医来看过,说是急症,束手无策!”
沈清连忙跟着张嬷嬷往后院跑。老管家在王府待了几十年,是萧老夫人的心腹,为人正首,之前也暗中帮过原主几次。
赶到老管家的住处时,屋内己经围了不少人。府医跪在床边,满头大汗,见沈清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王妃,您可来了!老管家他脉象紊乱,气息微弱,老夫实在查不出症结!”
沈清快步走到床边,只见老管家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黑血。她伸手搭在老管家的手腕上。脉象急促而微弱,像是中了毒!她又仔细闻了闻老管家的气息,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传入鼻尖。
“是氰化物中毒!”沈清心里一沉,这种毒药发作极快,若是不及时救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毙命。她立刻对身边的丫鬟喊道:“快!去取一碗浓豆浆,再找一根干净的羽毛来!”
丫鬟们连忙跑去准备。府医愣了一下,疑惑地问:“王妃,什么是氰化物?浓豆浆能解毒?”
“这是一种剧毒,发作迅猛,浓豆浆能暂时延缓毒素扩散,羽毛用来催吐。”沈清一边解释,一边将老管家的头偏向一侧,防止他呕吐时呛到气管。
很快,丫鬟们取来浓豆浆和羽毛。沈清扶起老管家,将浓豆浆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又用羽毛轻轻刺激他的咽喉。片刻后,老管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了不少黑褐色的呕吐物。
“快,再去取一碗浓豆浆来!”沈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给老管家喂豆浆。如此反复几次,老管家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
就在这时,萧城也赶了过来。他看到屋内的情景,又听府医说了沈清的做法,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解毒的法子,沈清却能熟练运用,她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沈清喂完最后一口豆浆,又给老管家把了把脉,松了口气:“毒素大部分己经吐出来了,不过还需要好生调理。我再开一副方子,每日一剂,煎服三次,不出三日就能痊愈。”
她刚写完药方,就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萧婉带着几个仆妇闯了进来,指着沈清,语气激动:“沈清!你是不是想害死老管家?用些乱七八糟的法子给他解毒,要是老管家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祖母交代!”
沈清抬眼看向她,眼神冷了几分:“二姑奶奶若是有更好的法子,不妨现在就拿出来。若是没有,就别在这里添乱,耽误老管家的救治。”
萧婉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看向萧城:“哥!你看看她!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还乱用偏方害人!”
萧城没理会萧婉,走到沈清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沾着污渍的裙摆,心里竟泛起一丝心疼。他沉默片刻,对府医吩咐:“按王妃的方子抓药,好生照顾老管家。”又对萧婉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吧。”
萧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跺了跺脚,不甘心地离开了。屋内的人也渐渐散去,只剩下沈清和萧城。
“你……”萧城刚想开口,却被沈清打断:“王爷若是没别的事,臣妾就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她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
萧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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