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脱离危险后,沈清回屋歇了大半日,才缓过劲来。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老管家为人谨慎,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突然中毒?这毒来得蹊跷,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傍晚时分,沈清带着春桃去后院探望老管家。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府医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为难:“老管家,您再仔细想想,中毒前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见过什么陌生人?”
“没有啊……”老管家的声音虚弱,“那日我只喝了小厨房送来的粥,见了几个熟悉的仆妇,再没接触过别人。”
沈清推门进去,老管家看到她,连忙挣扎着要起身:“王妃,您怎么来了?老奴……”
“快躺着别动。”沈清快步上前按住他,“我来是想问问你,那日小厨房送粥的是谁?粥里有没有什么异样?”
老管家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送粥的是李婆子以前的徒弟,叫小翠。粥里也没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还加了我爱吃的红枣。”
李婆子是柳氏的人,之前因造谣被赶出王府,她的徒弟小翠怎么还在府里?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老管家送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她对春桃吩咐:“去查查小翠现在在哪里,把她带来见我。”
春桃应声而去。府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王妃,您怀疑是小翠下的毒?”
“不好说。”沈清语气平淡,“不过老管家中毒太过蹊跷,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不多时,春桃匆匆回来,脸色发白:“王妃,不好了!小翠不见了!小厨房的人说,昨日一早就没见她来当值,连行李都不见了!”
“跑了?”沈清皱紧眉头,小翠若是无辜,为何要突然逃跑?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她正想再追问,院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王妃,王爷来了。”
萧城走进来,目光先落在老管家身上,见他气色好转,才转向沈清:“老管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己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沈清如实回答,又将小翠逃跑的事说了一遍,“我怀疑老管家的中毒与小翠有关,可她现在己经跑了,线索断了。”
萧城的脸色沉了下来:“一个丫鬟竟敢在王府下毒后逃跑,看来背后定有人指使。我己经让人去追查小翠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沈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可接下来几日,追查小翠的事却屡屡受挫。负责追查的侍卫回报,小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没出京城,反而在城内失去了踪迹。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阻挠,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柳氏,甚至是与柳氏勾结的其他人。
这日午后,沈清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张嬷嬷匆匆走来,神色紧张:“王妃,宫里来人了,说皇后娘娘请您即刻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清愣了一下,皇后刚好转没多久,怎么会突然急着找她?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一下,立刻入宫。”
她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裙,带着春桃,跟着宫里来的太监前往皇宫。刚走进皇后的寝殿,就看到皇后坐在窗边,脸色凝重,身边还站着几个太医院的太医。
“沈清,你可算来了!”皇后看到她,连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昨日本宫的母族表妹来宫里做客,不知怎么突然晕倒了,太医院的太医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是什么病,只能请你过来看看。”
沈清快步走到内殿。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粉色锦裙的女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与之前老管家中毒的症状有几分相似。她伸手搭在女子的手腕上,脉象急促而紊乱,再闻了闻女子的气息,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再次传入鼻尖。
“是氰化物中毒!”怎么又是这种毒?而且中毒的还是皇后的表妹,这分明是冲着皇后,甚至是冲着她来的!
她立刻对宫女吩咐:“快!去取浓豆浆和羽毛来,先催吐!”
宫女们连忙跑去准备。太医院的院判在一旁质疑:“王妃,您确定是中毒?可臣等并未查出任何毒迹啊!”
“这种毒发作迅猛,且不易察觉,若不是我之前见过类似的病例,也很难判断。”沈清一边解释,一边准备给女子催吐,“院判若是不信,等会儿看她吐出的东西便知。”
果然,片刻后,女子吐出了不少黑褐色的呕吐物。院判上前查看,脸色瞬间变了:“真的是中毒!而且这毒性……与之前镇北王府老管家中的毒一模一样!”
皇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竟有人敢在宫里下毒,还冲着本宫的表妹来!本宫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
沈清点了点头,心里却清楚,这两次中毒事件,目标很可能都是她。先是老管家,再是皇后的表妹,都是与她关系亲近或受她救治的人。对方这么做,不仅是想害人性命,更是想嫁祸给她,让她失去圣上和皇后的信任。
而此时的镇北王府里,萧城正看着侍卫送来的密报,脸色越来越沉。密报上写着,有人看到小翠曾在柳氏的娘家出现过,而柳氏近日与几位朝中大臣来往密切,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柳氏……”萧城低声自语,眼神里满是寒意,“竟敢在王府和宫里下毒,还想嫁祸给沈清,真是胆大包天!”
他立刻起身,对侍卫吩咐:“备车,我要入宫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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