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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古寺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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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阳光刚漫过医馆门槛,武珩的青篷马车就停在了门口。车帘掀开,他递来一双绣着兰草的软底布鞋:“净心寺后山多石子路,穿这个稳当些。”沈清接过鞋,指尖触到鞋面细腻的针脚,心里泛起暖意——他连这点细节都考虑周全了。

马车行至城郊,一路伴着蝉鸣与稻香。沈清掀开帘角,看着窗外掠过的田埂,忽然想起母亲陈婉儿曾说过,前朝有位“药僧”隐居深山,以草药救了整座山的百姓。武珩闻言笑道:“你说的正是净心寺的初代住持。今日带你去,不仅是看药田,还有件关于‘药僧’的东西想给你看。”

到了净心寺,住持己在山门口等候,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沈姑娘,这是初代住持的行医手札,里面记着他治疑难杂症的方子,殿下说您或许用得上。”沈清接过手札,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写着“医者当以百姓为念,不以利为图”,字迹苍劲,与母亲生前教她写的字竟有几分相似,眼眶瞬间发热。

往后山药田的路上,住持边走边说:“近年京郊多了些外来药商,总来寺里高价买珍稀草药,还想租下药田种些‘特殊药材’,老衲没答应。”沈清心里一动——她前几日听药农说,京郊有药商收“曼陀罗”,这东西虽能镇痛,过量却会致命,寻常药铺根本用不上这么多。

到了药田,沈清蹲下身查看草药,发现几株“防风”的根须上有异样的黑斑,刚要细问,就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地在田埂外张望。武珩眼神一沉,对身后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这黑斑是被‘腐根水’浇过了。”沈清起身道,“这种药水会让草药看似长势完好,实则药效减半,若用来治病,轻则延误病情,重则害人性命。”住持脸色骤变:“难怪前阵子给山下百姓配的感冒药,效果差了许多!定是那些药商搞的鬼!”

武珩眉头紧锁:“之前查太后毒米案时,就发现有药商与慈宁宫往来密切,或许这些人就是太后的余党,想通过破坏草药、操控药材价格,搅乱京城民生。”沈清点头——若京郊草药出问题,药材价格定会暴涨,穷苦百姓吃不起药,难免会引发恐慌,到时候有心人再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说她医馆的药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着,去跟踪的侍卫回来禀报:“那两人是城外‘万和药铺’的伙计,刚去后山埋了几坛‘腐根水’,还说要在三日内把寺里的珍稀草药都‘处理’了。”

“不能让他们得逞。”沈清立刻道,“住持,您让人把药田周边的水源守好,再派几个僧人盯着药田;贤王,咱们去‘万和药铺’查探,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武珩点头,当即让人备马,又留下两个侍卫协助寺里守护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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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万和药铺”时,铺子里正忙着往马车上搬药材,药箱上贴着“运往京城太医院”的封条。沈清假装买药,凑近一看,发现药箱缝隙里漏出的“当归”,根须上也有同款黑斑。“掌柜的,你这当归看着不太新鲜啊。”沈清故意道。

掌柜的眼神闪烁,不耐烦地挥手:“懂什么!这是上好的‘野当归’,药效好着呢!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武珩适时上前,亮出腰间的玉佩:“本王倒想看看,这‘药效好’的当归,是怎么通过太医院查验的。”

掌柜的看到玉佩,吓得腿一软,连忙跪地求饶:“殿下饶命!是……是有人给了小人银子,让小人把这些‘处理过’的草药运去太医院,还说不能让沈姑娘发现!”

“是谁指使你的?”武珩语气冰冷。掌柜的颤声道:“是……是前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她说要让京城百姓都吃不上好药,让沈姑娘的医馆也开不下去!”

沈清心里一凛——太后虽被禁足,余党竟还在兴风作浪。武珩立刻让人把掌柜的押起来,又派人去拦截运往太医院的药材,同时禀明圣上,彻查所有与慈宁宫有往来的药商。

处理完药铺的事,两人返回净心寺。住持己让人加固了药田的围栏,还在水源处设了岗哨。沈清翻开初代住持的手札,指着其中一页对武珩道:“你看,这里记着‘腐根水’的解药,用艾草、甘草和金银花煮水,浇在草药根部,三日内就能恢复药效。”

两人立刻带着僧人和药农动手,武珩虽不懂农活,却也跟着帮忙挑水、递草药,汗水浸湿了常服也不在意。夕阳西下时,最后一片药田终于浇完解药,沈清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草药,长舒了口气。

坐在寺外的石亭里,武珩递给沈清一壶凉茶:“今日若不是你发现草药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沈清摇头:“若不是你带我来净心寺,又及时派人追查,我也查不出背后的阴谋。”她看着武珩,眼神认真:“以前我总想着靠自己,可现在才明白,有人并肩作战的感觉,比独自硬扛好太多。”

武珩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坚定:“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暗局,我都会陪你一起拆;无论有什么风雨,我都会挡在你身前。”沈清没有抽回手,只轻轻点头,眼底的情愫比山间的晚霞更浓。

返程的马车上,沈清着初代住持的手札,忽然道:“等医馆再安稳些,我想在京郊也种一片药田,像净心寺这样,专门给穷苦百姓提供药材。”武珩笑着应下:“我帮你找地,再调些懂耕种的农户来,咱们一起把药田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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