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窟的碎石硌得人骨头疼，秦晚却像没知觉，整个人瘫在温予绯怀里，染血的白衣蹭得温予绯衣襟也红了大片。她攥着温予绯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砸在温予绯的手背上，烫得人发颤。
“我不想杀他们的……”秦晚的声音碎得像被揉烂的布，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哭腔，“王叔逼我，魔气缠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可那些血，沾在我手上，怎么擦都擦不掉……”她猛地抬起双手，掌心的血痂还在渗新血，指甲缝里嵌着的碎肉清晰可见，“你看，好脏啊……我一闭眼，就能看见溪云村的阿婆给我塞桂花，看见青峰村的郎中帮我敷伤，他们笑着跟我说话，下一秒就倒在我剑下……”
温予绯把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用灵力一点点化开血痂，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脏，阿晚，这不是你的错，是王叔的阴谋，是魔气的控制……”
“是我的错！”秦晚突然拔高声音，眼泪掉得更凶，她抓着温予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有仙力，我本该护着他们的！可我却用仙力杀了他们！我师尊说，修医者要爱苍生、护大道，我答应过他的……我没做到，我杀了好多好多人……”
她突然偏过头，额头抵着温予绯的脖颈，热气混着眼泪浸进衣领：“阿绯，杀了我吧，求你了。杀了我，就能给那些村民偿命，就能赎罪了……”她反复念叨着“杀了我”，声音从哀求变成哽咽，最后几乎只剩气音，“你跟我师尊说，说阿晚不孝，说阿晚没守住初心……你快杀了我，我求你了，阿绯……”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小师妹后我修无情道》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温予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秦晚的发顶。她收紧手臂，把秦晚的脸按在自己肩头，不让她再看掌心的血：“我不杀你，也不会跟你师尊说这些。你师尊让你爱苍生，不是让你用死来赎罪——他若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只会心疼。”
她抬手擦去秦晚脸上的血污，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角：“那些村民的仇，我们一起报；你手上的血，我们一起洗。我会找昆仑镜帮你清心魔，会找最好的药材帮你净化魔气，我们还会带小石头回三村，重建家园……这些都需要你活着，阿晚，你不能死。”
秦晚在她怀里摇头，哭得浑身发抖：“我活不下去了……我看见他们的脸，我听见他们的声音，我……”
“我陪着你。”温予绯打断她，掌心的温度更烫，“你怕的时候，我陪着你；你愧疚的时候，我陪着你；就算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也陪着你一起赎罪。但你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那些你想护的、想弥补的，都没机会了。”
她轻轻拍着秦晚的背，像哄着受惊的孩子：“听话，阿晚，别再提‘死’了。我们先出去，萌萌还在外面等我们，她给你留了桂花糕，小石头还攥着你送他的木牌……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秦晚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是攥着温予绯的衣袖不肯放，额头抵着她的脖颈，声音轻得像梦呓：“真的……能弥补吗？我真的……还能被原谅吗？”
温予绯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声音坚定又温柔：“能，只要你愿意走下去，我们一起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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