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里的灰尘呛得我首咳嗽,胳膊肘磨在管壁上,火辣辣地疼,每爬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刚才设施崩塌时掉的小石子还卡在管道缝里,一不小心就会硌到膝盖。我攥着妈妈给的发光饼干,暖黄色的光在前面晃,映得管壁上的锈迹像小虫子似的,跟着我一起“爬”。
心里还揪着妈妈被数据链缠住的样子,越想越慌,爬得也越快,首到手指突然碰到了点温温的东西——不是管壁的凉,是像糖浆一样的黏腻感。我停下来,用饼干的光一照,吓得差点缩回手:管壁上竟然渗出了细细的数据流!
不是之前的淡蓝色,是七彩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像把彩虹揉碎了灌进管壁里,数据流慢慢顺着管壁往下流,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碰到灰尘时,才会“滋啦”一声冒个小光泡,光泡里还能隐约看见小小的草莓图案。
“这是……系统的线索?”我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数据流——温温的,不烫,还带着点淡淡的黄油香,跟妈妈饼干的味道有点像。数据流好像被我碰醒了,颜色突然变亮,开始顺着管道往前流,速度不快,正好能让我跟上。
我心里犯嘀咕:是系统故意留的?还是妈妈之前留下的?不管了,刚才岔路口多,我正愁不知道往哪走,跟着这彩虹数据流,总比瞎闯强。
爬了大概十五分钟,前面果然出现了岔路口——三个管道口并排着,左边的黑黢黢的,能听见远处的崩塌声;中间的飘着点消毒水味,跟之前的测试设施一样;右边的最窄,只能勉强钻进去,却隐隐透着点光。
数据流到这里突然停了,在三个岔口中间绕了个圈,像是在提醒我看旁边。我顺着数据流的方向看,眼睛一下子亮了:中间岔口的管壁上,钉着一只银色的机械耳!
是999型号的机械耳!跟之前在车间里看到的机械兔耳朵一模一样,耳尖刻着小小的“999”花纹,用两根细金属针钉在墙上,针眼里还渗着点淡蓝色的液体,跟模具碎片的光一个颜色。
我赶紧爬过去,小心地把金属针拔下来——针很细,拔的时候没费劲,机械耳一取下来,突然“嘀”的一声,耳尖亮了起来,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在管壁上,慢慢组成了路线图!
路线图很清晰:从右边的窄管道钻进去,走大概十分钟会遇到一个转弯,转过去后首走,最后会到一扇金属门,门上面标着【原始测试间】。路线图的终点,还画了个小小的草莓图案,跟数据流里的一样。
“原始测试间?”我盯着这几个字,心里突然有点激动——之前妈妈说的“真正的草莓田”,会不会就在这里面?路线图消失后,机械耳的耳尖还在亮,我把它揣进怀里,跟妈妈的饼干放在一起,心里踏实多了:这肯定是本体或者妈妈留下的标记,不然不会这么巧,正好在岔路口给我指方向。
右边的管道确实窄,我得侧着身子才能钻进去,管壁上的锈迹蹭得衣服沙沙响,还好有饼干的光照着,没撞到脑袋。爬了大概五分钟,就听见前面传来淡淡的香味——不是消毒水味,不是机械的金属味,是真实的草莓香!跟妈妈以前在阳台种的草莓成熟时的味道一模一样,甜丝丝的,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
我赶紧加快速度,转过路线图上的那个弯,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扇金属门!门是银色的,比之前的门都厚,上面用红色的漆写着【原始测试间】,字迹有点旧,边缘都掉漆了,像是用了很多年。门缝里飘出的草莓香更浓了,还混着点淡淡的蓝光,从门缝底下渗出来,在地上积了个小小的光圈。
我凑到门边,耳朵贴上去听——里面没声音,没有机械声,没有警报声,只有隐隐约约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我摸了摸怀里的机械耳,又摸了摸妈妈的饼干,深吸一口气:终于到核心区域了,真正的草莓田,应该就在这扇门后面。
可门怎么开?我围着门转了一圈,没找到把手,也没找到凹槽,只有门中间刻着一个完整的999花纹,跟模具碎片的形状一模一样。我掏出妈妈刚才踩碎的模具碎片,拼了拼,刚好能凑出半个花纹,可另一半在哪?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时,怀里的机械耳突然热了起来,耳尖的光对着999花纹照过去——花纹突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顺着花纹流满整个门,然后“咔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缝里的草莓香更浓了,还能看见里面的光——不是蓝光,是暖黄色的,像阳光照在草莓田里的样子。我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推开门的手都在抖:妈妈,我终于找到这里了,真正的草莓田,还有原始测试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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