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推开的瞬间,我愣在门口,眼睛都看首了——门后根本不是想象中的草莓田,是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走廊,两侧的墙壁贴满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兔子壁纸,地上铺着小熊图案的地毯,连天花板挂着的星星灯,都跟我老家儿童房的一模一样。
更奇怪的是,走廊两侧并排着无数扇木门,每扇门上都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日期,比如“2015.06.18(软软3岁生日)”“2017.09.01(软软第一次上幼儿园)”“2019.12.25(软软收到妈妈的圣诞饼干)”,全是我人生中重要的日子,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门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记忆回廊?”我往前走了两步,地毯软乎乎的,踩上去没有声音,只有星星灯的暖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小时候妈妈陪我玩的手影游戏。怀里的机械耳突然亮了,耳尖的光对着走廊深处指,妈妈的饼干也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我“往这边走”。
我顺着机械耳的指引往前,路过一扇标着“2020.05.12(软软车祸当天)”的门,门缝里透出淡淡的蓝光,还能听见隐约的刹车声,我赶紧加快脚步——那段记忆太痛,我现在没勇气面对,我要找的是能救妈妈的关键节点。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在走廊中间找到了那扇门——“2022.08.07(软软10岁生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妈妈一起过生日的日子,那天妈妈给我烤了个巨大的草莓蛋糕,还送了我999模具的钥匙扣,说“软软要永远记住这个花纹,以后能保护你”。
我的手有点抖,慢慢推开这扇门——里面不是我记忆中的客厅,是个只有烤箱的小房间!烤箱比我还高,银色的外壳上刻着完整的999花纹,门把手上还挂着个小小的草莓挂件,跟妈妈当年挂在烤箱上的一模一样。烤箱里飘出淡淡的黄油香,跟妈妈烤饼干的味道一模一样,好像下一秒妈妈就会打开烤箱门,笑着说“软软,饼干好啦”。
我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烤箱把手——还是温的,像刚用过一样。就在我的手指碰到把手的瞬间,突然听见“哗啦”一声,走廊里所有门都同时打开了!每扇门里都透出不同颜色的光,还传来不同年龄“我”的哭声:
- 3岁的我在哭,喊着“妈妈我怕黑”;
- 5岁的我在哭,手里攥着碎掉的饼干;
- 7岁的我在哭,书包扔在地上;
- 9岁的我在哭,手里举着断掉的模具钥匙扣;
- 13岁的我在哭,面前是撞坏的车门……
所有的哭声混在一起,像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心,我捂住耳朵,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原来每个“我”都在害怕,都在找妈妈,都在跟系统对抗。怀里的妈妈饼干突然变得特别烫,机械耳的光也疯狂闪烁,好像在跟哭声对抗。
就在我快要被哭声淹没时,突然听见烤箱里传来清晰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没有电流的滋滋声,没有模糊的杂音,就像妈妈站在烤箱里跟我说话:“软软,别害怕,快进来!烤箱里是逃生通道,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到系统核心,才能救妈妈!”
“妈妈!”我赶紧凑到烤箱门前,想打开门,可不管我怎么拉,烤箱门都纹丝不动。妈妈的声音又传来:“用机械耳和饼干一起碰把手,只有你的气息能打开它!快,设施还在塌,没时间了!”
我赶紧掏出怀里的机械耳和妈妈的饼干,一起放在烤箱把手上——机械耳的蓝光和饼干的暖黄色光混在一起,顺着把手流进烤箱,烤箱上的999花纹突然亮了起来,“咔嗒”一声,烤箱门开了!
门里不是烤箱的内胆,是一道闪着七彩光的通道,跟之前通风管里的数据流颜色一样,通道深处能看见淡淡的草莓香,还能听见妈妈隐约的呼唤:“软软,快进来,我们快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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