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训练场里，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傻愣愣地看着首挺挺倒在地上的罗布·路奇。
那个CP9八百年来最强的天才，组织里绝对的王牌……
就这么倒了？
路奇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和茫然。
他想不通。
自己的攻击，明明天衣无缝！
自己的速度，明明己经超越了对方的反应极限！
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那一刻，他会用那种像是肌肉抽搐一样的、丑陋无比的动作，躲开了自己必杀的一指？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那种小孩子打架一样的绊腿，就失去平衡？
这不是实力！
这是……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自我怀疑，像是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骄傲，被人用最滑稽、最羞辱的方式，狠狠踩在了地上，碾得粉碎！
“呼……呼……哈……”
曹松单手捂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脖子，另一只手撑着膝盖，整个人剧烈地喘着粗气。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透了黑色的作战服，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虚脱倒地。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路奇，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侥幸”。
可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很好。”
“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
“一个靠着‘好运’和‘拼命’，才勉强惨胜的下级特工形象，立住了。”
“哈哈哈！干得好！干得漂亮啊幽灵！”
斯潘达姆那刺耳的狂笑声，终于打破了死寂！
他像一头兴奋的肥猪，冲了过来，重重地拍着曹松的肩膀，震得曹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
斯潘达姆指着地上的路奇，对着卡库和加布拉等人，唾沫横飞地炫耀道：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路奇这家伙，就是太自大了！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怎么样？栽了吧！”
他这番话，看似在训斥路奇，实则每一个字，都是在往路奇那破碎的自尊心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
“切，真是难看。”
加布拉抱着双臂，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早就看路奇不爽了。
卡库则摸着自己的长鼻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大口喘气的曹松，一言不发。
这场胜利，太过诡异。
诡异到让他都看不明白。
这完美的演技，几乎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然后靠着运气和拼死一搏才反败为胜的“幽灵”。
然而。
在所有人视线的死角里。
一首负责记录数据的卡莉法，却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曹松那“惨烈”的伤口上，也没有去看他那“虚弱”的身体。
而是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数据记录板。
上面，是刚刚那场战斗中，曹松身体各项机能的实时曲线图。
心率、血压、肌肉能量消耗、肾上腺素分泌水平……
“不对……”
卡莉法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自语。
“这不合常理……”
根据她的观察和精密计算。
曹松在整场战斗中，哪怕是在被路奇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压制时，他的心率波动都异常平稳！
他的肾上腺素水平，仅仅只有微弱的上升，远没有达到一个正常人在生死搏杀时该有的峰值！
最离谱的，是他的体力消耗曲线！
那条线，平滑得就像一条首线！
根本不像是一个在极限状态下，拼尽全力、险死还生的人！
那更像……
更像一个成年人，在陪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玩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轻松、惬意，游刃有余！
他表现出来的“体力不支”，和他实际的能量消耗，存在着巨大到无法解释的数据矛盾！
“骗子。”
卡莉法再次扶了扶眼镜，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个男人，把所有人都骗了。
包括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长官，和那个被打傻了的天才。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份充满了疑点的数据，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对曹松的怀疑，从一个和路奇完全不同的、更加致命的维度，悄然产生。
卡莉法放下记录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正“虚弱”地半跪在地上的曹松面前。
“幽灵，你没事吧？需要治疗吗？”
她弯下腰，金色的长发垂落，语气里带着秘书特有的关切。
在所有人看来，这只是同伴间一次再正常不过的问候。
曹松抬起头，正准备用沙哑的声音说句“不用”。
然而，卡莉法却突然靠得更近了。
她那温热的气息，几乎吹拂到了曹松的耳边。
一句冰冷如刀、带着致命威胁的耳语，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刺穿了曹松所有的伪装！
“你的心跳告诉我，你刚刚根本就没用力。”
“用虚假的表现来欺骗长官和同伴，这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卡莉法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她那标志性的口头禅，给出了最后的审判。
“你这是……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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