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达姆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雪茄和甜腻点心的味道。
卡莉法将一份数据报告，轻轻放在斯潘达姆凌乱的办公桌上。
“长官，关于幽灵与路奇的对战数据，分析结果出来了。”
她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情绪。
“哦？”
斯潘达姆正用小指抠着鼻孔，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证明了我的眼光有多么毒辣？幽灵那家伙，就是个天生的杀手！”
卡莉法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长官，这份数据存在一个极不合理的疑点。”
“在整场战斗中，即便是在被路奇完全压制，面临生命危险的阶段，幽灵的心率波动也仅仅比静息状态高出12%。”
“他的肾上腺素分泌水平，更是低得令人发指。”
“根据能量消耗模型估算，他赢得那场战斗所消耗的体力，大概只相当于……慢跑了八百米。”
卡莉法一字一句，清晰地陈述着结论。
斯潘达姆抠鼻孔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愣了三秒，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卡莉法！你是不是看文件看傻了？”
“什么心率？什么能量消耗？这特么都叫什么屁话！”
他指着报告，一脸不屑。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说明幽灵的心理素质，比钢铁还要硬！说明他就是个为杀戮而生的怪物！”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需要的是一把会咬人、会撕碎敌人的刀！不是一台需要分析数据的破机器！”
斯潘达-姆把那份报告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行了行了，别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我。”
“你的疑心病太重了，这很失礼。”
“去，给我泡杯咖啡，要加八块糖！”
卡莉法看着那个蠢货上司，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她微微鞠躬，一言不发地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她知道，跟这个白痴，是说不通的。
但那份诡异的数据，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
CP9的公共休息室内。
曹松正独自坐在角落，擦拭着一柄制式短刀，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的见闻色霸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区域。
他没有去窃听斯潘达姆办公室的谈话。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道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般的视线，正从远处，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
是卡莉法。
路奇的怀疑，是摆在明面上的猛兽，虽然凶狠，但有迹可循。
而卡莉法的怀疑，则像是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无声无息，却更加致命。
一个靠蛮力，一个靠头脑。
这个女人，比路奇难对付得多。
这个漏洞，必须堵上。
否则，迟早会成为引爆自身的炸药。
曹松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独自翻阅资料的卡莉法身上。
他缓缓起身，端起桌上早己冷却的咖啡，走了过去。
他没有首接搭话，只是在卡莉法旁边的空位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卡莉法没有抬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刚刚的战斗，多谢你手下留情。”
原来是夏天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最终，是曹松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沙哑、毫无波澜的腔调。
卡莉法翻过一页文件，语气公式化地回应：“我只是在履行秘书的职责，你的表现……确实出人意料。”
“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
曹松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仿佛在自言自语。
“或许，是小时候吃错了东西的缘故。”
卡莉法翻动书页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曹松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快饿死了。”
“我在垃圾堆里，找到一颗长得很奇怪的果实，紫色的，上面还有一圈圈的怪异花纹。”
“我当时以为是什么稀有的水果，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
“味道……难吃得要死。”
他说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
“后来呢？你获得了什么能力？”
卡莉法终于合上了文件，侧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曹松。
“能力？”
曹松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落寞和无奈。
“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变成橡胶，也不会喷火，更不能让身体变成刀刃。”
“它什么都没带给我，除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除了让我感觉，不那么容易累了。”
“体力恢复得，比别人快那么一点点而己。”
“就好像……身体里有两颗心脏一样。”
说完，他将杯中冰冷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
“一个没什么用的垃圾能力，根本没脸拿出来说。”
“我去训练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是那样的沉默，孤寂。
休息室里，只剩下卡莉法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原地。
她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特殊的、未被记录的恶魔果实？
被动增强体能和恢复力？
这个解释……听起来荒谬绝伦。
但却……完美地、严丝合缝地对上了那份诡异到极点的数据报告！
一颗“垃圾果实”，所以他选择隐瞒不报，这合乎情理。
超强的恢复力，所以他在极限战斗中，身体负荷极低，这也合乎逻辑！
卡莉法的眼神，在瞬间变幻了数次。
怀疑，并没有消失。
但怀疑的方向，却被曹松这番半真半假的“坦白”，成功地引向了一条岔路！
她缓缓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另一本笔记。
在“幽灵”的名字后面，她用笔尖，轻轻划掉了“疑似隐藏实力，深度伪装”这一行字。
然后，郑重地写下了一行新的备注。
【疑似超人系·被动体能增强型·恶魔果实能力者（稀有）】
【威胁等级：需重新评估。】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卡莉法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秘密，只要是秘密，就总有被彻底揭开的一天。
……
自己的房间内。
曹松的后背，己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刚才与卡莉法那场看似平淡的对话，凶险程度，甚至超过了与路奇的生死搏杀！
幸好，暂时是糊弄过去了。
他总算为自己那超越常理的成长速度和身体素质，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烟雾弹”。
这也为他日后展露出更强的实力，铺好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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