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 7 月 1 日的香港会展中心外,本该飘着喜庆的彩带与欢呼声,此刻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闷。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吹过,红旗的边角在风中耷拉着,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颜色也比记忆中黯淡几分 —— 不是褪色的陈旧,而是被一层无形的灰雾笼罩,连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都显得有些苍白。
凌砚秋站在人群边缘,青布长衫换成了现代的黑色外套,却依旧难掩身上的古典气质。他握着口袋里的玄光剑剑柄,剑身传来一阵急促的震颤,比在终南山时更加剧烈,像是在抗拒周围的某种气息。姬发和李世民跟在他身后,两人己将身形隐去大半,只在阳光下留下淡淡的虚影 —— 轩辕剑和贞观剑的灵识支撑着他们在这个时空停留,可剑身上的黑斑比昨日又深了几分,尤其是姬发手中的轩辕剑,缺口处甚至渗出了一丝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瞬间化作轻烟。
“不对劲。”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抬手拂过身旁一位路人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会展中心的方向,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正常的历史里,今天该是万人空巷的欢庆,可你看他们 ——” 他指了指周围的人群,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脸上都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麻木的平静,仿佛眼前的 “回归” 与自己毫无关系,“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连情感都被抽走了。”
姬发握紧轩辕剑,剑身上的金光突然暴涨,却在触及周围的灰雾时被硬生生压了回去,剑鸣也变得沉闷:“这不是普通的记忆篡改,是‘历史节点’的错位。天魔在吞噬人们对‘回归’的期待,用‘麻木’代替‘欢庆’,制造虚假的‘历史遗憾’—— 你看那面旗。” 他指向会展中心顶端的红旗,灰雾最浓的地方,隐约有黑色的丝线在缠绕,像蜘蛛织网般,一点点侵蚀着旗帜的象征意义。
凌砚秋的指尖传来玄光剑的预警,他缓缓抽出剑鞘,剑身的蓝光在灰雾中显得格外刺眼。蓝光刚一接触空气,就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墨滴 —— 这是 “恐惧聚合体” 留下的魔影痕迹,它正附着在这个历史节点上,以人们的 “情感空白” 为食,同时篡改着 “香港回归” 的历史意义,试图将这段本该充满希望的历史,扭曲成 “遗憾的过渡”。
“它在那里。” 凌砚秋轻声说,玄光剑的蓝光指向会展中心的旗杆底部,一道由黑色丝线组成的雾状魔影正蜷缩在那里,丝线的一端扎进地底,另一端延伸到人群中,悄无声息地钻入人们的眉心。魔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猛地抬起头,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人脸 —— 那是被它吞噬的、来自其他宇宙的 “历史遗憾者” 的面容,此刻正发出无声的嘶吼。
姬发率先拔剑,轩辕剑的金光如闪电般斩向魔影,“嗤” 的一声,金光与黑色丝线碰撞,溅起无数火星。可魔影没有被斩断,反而像水一样散开,分裂成数十道更细的丝线,朝着周围的人群飞去 —— 它想通过扩散,进一步篡改更多人的记忆,让这个历史节点彻底沦为 “遗憾的废墟”。
“不能让它跑了!” 李世民的贞观剑也出鞘,红光如火焰般蔓延,在人群周围织成一道光墙,将黑色丝线挡了回去。红光与黑色丝线接触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丝线被灼烧得蜷缩起来,却依旧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粘稠,像是在积蓄力量。
凌砚秋知道,普通的攻击无法彻底净化附着在历史节点上的魔影 —— 天魔的力量与 “历史本身” 绑定,只有借助东西方神兵的共鸣,唤醒历史节点的 “本真意义”,才能将魔影从根源上驱逐。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力量注入玄光剑,剑身的蓝光暴涨,映得他的脸颊有些透明 —— 凤髓玉的代价还在侵蚀他的生命力,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像是在透支最后的时光。
“姬发陛下,李世民陛下,借神兵灵识一用!” 凌砚秋喊道,玄光剑的蓝光朝着轩辕剑的金光和贞观剑的红光飞去,三道光芒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三角光阵。光阵中央,浮现出三道虚影:一道是姬发手持轩辕剑平定天下的画面,一道是李世民站在贞观朝堂上的景象,还有一道是香港回归时,人们欢呼雀跃的真实场景 —— 那是历史的本真,是天魔无法篡改的 “希望之光”。
光阵朝着魔影压下去,黑色丝线发出凄厉的尖叫,试图再次分裂逃窜,却被光阵牢牢困住。轩辕剑的 “忠魂之力” 唤醒了人们对 “家国” 的认知,贞观剑的 “治世之力” 驱散了麻木的情绪,而玄光剑的 “仁爱之光” 则将人们心中被压抑的喜悦重新点燃 —— 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有人开始下意识地挥舞手中的小旗,有人轻声哼起了国歌,红旗上的灰雾也一点点消散,重新变得鲜红夺目。
魔影在光阵中不断收缩,黑色丝线被一点点净化,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可就在这时,凌砚秋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内脏。他忍不住弯下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在玄光剑的剑身上,蓝光瞬间闪烁了一下,变得有些黯淡。
“凌砚秋!” 姬发和李世民同时回头,眼中满是担忧。轩辕剑和贞观剑的光芒也随之减弱,光阵出现了一丝缝隙 —— 魔影抓住这个机会,残余的一缕黑色丝线猛地冲破光阵,朝着会展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逃窜,消失在阴影中。
凌砚秋捂着胸口,缓缓首起身,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那缕逃走的黑色丝线,又看了看手中的玄光剑 —— 剑身上 “砚秋吾儿” 的刻痕依旧清晰,却像是蒙了一层薄霜,失去了往日的温润。他知道,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刚才那一次神兵共鸣,几乎耗尽了他一半的生命力。
“它跑了,但留下了印记。” 李世民走到凌砚秋身边,贞观剑的红光扫过地面,显露出一道淡淡的黑色六芒星印记,“这是天魔的‘坐标标记’,它在为后续的行动铺路,想把更多历史节点变成它的养料。”
姬发也点头,轩辕剑的金光覆盖住黑色印记,却无法将其彻底抹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的老巢,否则等它篡改更多历史,就算找到也无力回天了。”
凌砚秋轻轻咳嗽了两声,指尖沾着血迹,却依旧握紧玄光剑:“我知道…… 历史夹缝……”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雅典娜说过,它的老巢在那里。我们…… 必须赶在它彻底壮大前,进去。”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铁擎徽章突然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又像是在预警新的危机。远处的天空中,一朵乌云缓缓飘来,遮住了阳光,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 那阴影的形状,像极了天魔在历史夹缝中展开的巨网,正朝着这个刚刚恢复正常的时空,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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