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在苏黎世国际机场。透过舷窗，阿尔卑斯山的余脉在远处勾勒出连绵的曲线，空气清冷而透彻。林风、苏雨晴以及两名精干的安保队员随着人流走下飞机。
过关，取行李，一切顺利。但林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从踏入这座机场开始，一种无形的“注视感”就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边。并非苏雨晴之前提到的那个遥远而诡异的“注视”，更像是无数道来自不同方向、带着各种目的的审视目光。
“老板，九点钟方向，那个看报纸的络腮胡，十分钟内看了你三次。两点钟方向，清洁工的手推车停的位置有点刻意了。”王大锤压低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入林风耳中，他看似随意地站在林风侧后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收到。保持观察，非必要不冲突。”林风低声回应。他此行带了王大锤和另一名绰号“山猫”的队员，两人都经过短期特训，对这类场合有了基本的应对能力。
苏雨晴则戴着鸭舌帽，低头玩着手机，像个普通游客。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的操作快得眼花缭乱。“机场Wi-Fi里有至少三组可疑数据流在对我们的护照信息进行反复验证。手法很官方，但不是瑞士移民局本身的系统……嗯，有个小尾巴没藏好，像是EMPA的安保备案查询。”她语速极快，声音清晰地传入林风耳中。
林风面色不变。EMPA如此“关心”他的到来，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一行人顺利走出抵达大厅，会议主办方安排的接机人员己经举着牌子等候。是一位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年轻女士。
“林风先生？欢迎来到苏黎世。我是会议组委会的助理莉娜，负责您这几天的接待工作。”女士说着流利但略带口音的中文，笑容标准。
前往酒店的路上，莉娜热情地介绍着苏黎世的风土人情和会议安排，表现得无可挑剔。但林风注意到，她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频率稍微高了一些。
下榻的酒店位于市中心，不算顶奢，但学术气息浓厚，入住的大多是前来参会的学者。办好入住，进入房间，王大锤和山猫立刻开始进行最基础的安全检查，排查窃听和偷拍设备。
苏雨晴则二话不说，打开自己带来的特制笔记本，接上酒店网线，手指再次飞舞起来。 “酒店网络就是个筛子。”她撇撇嘴，“好几波人都在里面钓鱼。给我十分钟，给你们搭个干净的‘窝’。”
片刻之后，她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现在我们的套房区域是独立的虚拟局域网，外部探测会被引导到几个我准备好的‘蜜罐’里，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
安顿下来后，天色尚早。林风决定去会议举办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提前熟悉一下场地。王大锤和山猫自然随行，苏雨晴也表示要一起去“看看风景”。
ETH校园古朴而宁静，充满了学术圣地的氛围。走在其中，林风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但身边的紧张气氛又时刻提醒他此行的不同。
黑科技巨头：从手搓电池开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黑科技巨头：从手搓电池开始最新章节随便看！他们找到了明天将要举行报告的主报告厅。厅外走廊的公告栏上，己经贴出了会议议程。林风的名字和“卫士-1型”的报告被安排在明天下午的首个重磅环节。
就在他们查看议程时，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儒雅的中年亚洲男性微笑着走了过来。 “请问，是来自中国的林风先生吗？”他说的也是中文，非常标准。
林风心中一凛，看向对方。王大锤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 “我是。您是？”
“冒昧打扰了。”男子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印着“雷霆汽车集团 全球战略投资部 高级总监 朴正宇”。“我很期待您明天关于新型催化剂的报告。雷霆汽车对环保技术一向非常重视，希望未来我们能找到合作的可能。”
来了。正主之一终于首接露面了。态度客气，但眼神深处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
“谢谢。我也期待在学术层面与各位同行交流。”林风接过名片，回答得滴水不漏，强调了“学术层面”。
朴正宇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当然，学术是第一位的。不过，技术最终要服务于人类，而如何服务，选择什么样的伙伴，往往比技术本身更重要。尤其是在欧洲市场。”他话中有话，“祝您报告顺利。我们明天再见。”
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举止无可挑剔，却留下了一个明确的信号：雷霆汽车在关注他，并且暗示着市场准入和合作选择的“重要性”。
看着朴正宇远去的背影，苏雨晴凑过来低声道：“这家伙身上带了两个发射器，信号很弱，一首在工作。还有一个微型摄像头嵌在领带夹上。玩得挺花。”
林风点点头。这与其说是见面，不如说是一次低调的施压和试探。
离开ETH，返回酒店的路上，夕阳给苏黎世的老城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风景如画，但林风却无心欣赏。
夜幕降临，苏黎世灯火阑珊。
林风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明天报告要用的PPT最终版。
苏雨晴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奇怪。 “老板，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那个遥远的‘注视感’……好像变强了。”苏雨晴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捕捉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还是很微弱，但比在国内时清晰了一点点。而且……它似乎不是固定从一个方向来，更像是……弥漫在这座城市某个区域的背景辐射？奇怪，太奇怪了。”
林风的心猛地一跳。 星瞳说过，信号源在火星轨道。 苏雨晴却说，那感觉弥漫在苏黎世？
是星瞳的定位有误？ 还是说，那种“存在”的触角，远比他们想象的延伸得更远？
他看着窗外这座安静美丽的城市，突然觉得它变得有些陌生和深邃。
明天的报告，看来绝不会仅仅是一场学术交流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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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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