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EMPA的晚餐邀请，并未让林风感到轻松。那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的紧绷感，反而愈发清晰。苏雨晴关于“注视感”波动的描述，更是让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超乎理解的诡异色彩。
回到酒店套房，气氛凝重。王大锤和山猫立刻重新检查了所有出入口和房间，确认安全无虞。苏雨晴则一言不发，将她那台特制的笔记本接上多个加密狗，屏幕亮起，无数数据流开始飞速滚动。
“我在报告厅和回来的路上，撒出去不少‘嗅探器’。”她语速极快，眼睛紧盯着屏幕，“现在全城至少有七八股势力在对我们感兴趣。EMPA、雷霆汽车雇佣的商业间谍、几家好奇的投资基金、还有不知道哪来的情报机构……乱得像一锅粥。”
她猛地敲击了一个按键，屏幕中央弹出一个被重重防火墙保护的内部网络结构图，其核心标识正是EMPA的徽章。
“但最奇怪的还是这个。”苏雨晴指着图中一个不起眼的、深度隐藏的子网络节点，该节点的数据流向与其他部分截然不同，更像是……单向接收着某种背景信号。“这个节点的物理定位，不在EMPA的主建筑群，而是在……地下。很深的地下。而且它的加密方式，和我感觉到的那个‘注视’的波动特征，有微弱的相似性。”
地底？林风皱紧眉头。星瞳说过信号源在火星，苏雨晴却感觉弥漫全城甚至深入地下？这似乎矛盾，但又隐隐指向某种关联。
“能切入进去看看吗？”
“很难。”苏雨晴摇头，“它的防护等级高得离谱，绝对不是普通研究所该有的水平。强行突破肯定会触发最高级别的警报。但我捕捉到一点点外泄的数据包碎片，内容很奇怪，不是常规的科研数据，更像是在……持续监听和解析某种非常规的、低频段的信号。”
监听？解析？目标是什么？
就在这时，林风的私人邮箱提示音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又是一封匿名邮件。
发件人依旧无法追踪，内容只有简短的两行：
“晚宴是陷阱，内有‘非标准’验证程序。拒绝是明智的。”
“小心地底的眼睛。它们不属于EMPA。”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王大锤和山猫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苏雨晴猛地抬头，看向林风，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封邮件再次证明了发送者对EMPA阴谋的了如指掌。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二句话——“小心地底的眼睛。它们不属于EMPA。”
这几乎首接印证了苏雨晴刚才的发现！
“他……他到底是谁？”苏雨晴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连我感觉到的地下的东西他都知道？”
林风盯着那封邮件，心跳加速。这个匿名的帮助者，其信息层面似乎远超常人，甚至可能……并非“人类”？或者，是掌握了某种极其先进监控技术的组织？
“星瞳，”他在心中默问，“对这封邮件，或者对‘地底的眼睛’，有分析结果吗？”
“邮件加密方式与之前相同，无法追踪。信息内容与苏雨晴女士的观测数据及本图书馆捕获的信号特征存在高度相关性。‘地底的眼睛’可能与未知信号的低频穿透性及苏黎世当地的地质结构有关。数据库中存在瑞士地区存在大量深层地下军事掩体及科研设施的记录，但无权限访问详细信息。”
星瞳的回答依旧冷静，但提供的信息却让人更加不安。地下设施、军事科研、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黑科技巨头：从手搓电池开始 未知信号……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足以勾勒出无数可怕的猜想。
“它们不属于EMPA……”林风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如果地下的东西不属于EMPA，那EMPA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使用者？合作者？还是……被监视者？
突然，套房外的走廊传来一阵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在他們门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快速远去。
“谁？！”王大锤低喝一声，猛地拉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地毯上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反光点。
山猫迅速上前，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拾起——是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金属片，形状不规则，看不出用途。
“不是窃听器，也不是针孔摄像头。”苏雨晴接过来看了看，脸色微变，“这像是一种……一次性使用的被动信号中继器？通常用于超短距离内触发某种装置……”
她话音未落——
啪！
套房内的灯光猛地熄灭，陷入一片漆黑。备用应急灯竟然也没有亮起！
“断电了！”王大锤立刻护在林风身前。山猫则迅速移动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观察——“整栋酒店都黑了！街对面也是！”
大规模停电？
几乎是同时，林风感到口袋里那支“笔形脉冲装置”再次剧烈发热，甚至有些烫手！而苏雨晴也猛地抱住了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呃……那‘注视感’……突然变得好强……好乱……像是有很多个声音在同时尖叫……”她痛苦地喘息着。
黑暗中，林风似乎听到了一种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声，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更像是首接作用于人的骨骼和神经！
星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波动：“检测到超高强度未知低频信号爆发！源定位——深度地下！信号正在尝试进行广域扫描！图书馆屏蔽系统过载！警告……”
嗡鸣声和星瞳的警告声戛然而止。
啪！
灯光重新亮起，空调重新开始运转，街外的霓虹也恢复了闪烁。仿佛刚才的停电从未发生过。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林风几人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证明着刚才那短暂一分钟内发生的诡异事件。
苏雨晴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是什么？”
王大锤和山猫面面相觑，他们只经历了停电，对那诡异的嗡鸣和注视感毫无察觉。
林风缓缓掏出那支发烫的“笔”，它的表面似乎多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纹。
星瞳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内容却令人震惊：“信号爆发己停止。图书馆屏蔽系统恢复。己记录该次信号特征，强度为以往接收信号的1072倍。信号中重复夹杂着清晰的可破译片段：‘错误’、‘逃离’、‘坐标’。”
错误？逃离？坐标？
地底的东西，似乎发生了某种“错误”，想要“逃离”，并试图发送“坐标”？
它想向谁发送坐标？火星吗？
而那封匿名邮件的主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林风看着窗外己然恢复平静的苏黎世夜空，只觉得这座城市的灯火之下，隐藏着无比深邃的黑暗。
这个夜晚，注定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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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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