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亮穿透薄雾,人间未晚,此间秋色。
孟汐楼一夜好眠,洗漱好推开房门时,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翎蝶。一身干练的黑色衣袍。
交领处是银丝所绣的花纹,乌黑如瀑的墨发高高束起。明眸皓齿,肌肤似雪。尤其那双烟紫色的瞳孔,在与人注视时,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孟汐楼内心狠狠的感叹了一番,古代真的遍地都是高颜值。这条件放现代娱乐圈,绝对当场出道了。
“二公子。”翎蝶恭恭敬敬叫了孟汐楼一声。在感受到孟汐楼炽热的目光时,翎蝶的眼神不自觉躲了躲。
孟汐楼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抬眸一笑的瞬间花容失色。
“等我吃完饭,你先替我解毒。”孟汐楼径首绕过翎蝶往饭厅走去。举止间尽显疏离矜贵。
“是。”翎蝶站在原地领命,目送孟汐楼离去后,去了自己房间准备解毒需要的东西。
孟汐楼吃完饭向管家要了库房的钥匙,想着给翎蝶找个趁手的武器。而孟汐楼则是天不亮就去上朝了。
银杏树下的贵妃榻上,孟汐楼端坐一旁,衣袖挽至小臂。翎蝶单膝蹲跪在孟汐楼脚边,拿出一个藤条编织的小竹筐,还有蜡烛匕首之类的东西。
待一切准备就绪,翎蝶提醒孟汐楼,“二公子,待会儿我用蛊虫逼出您体内的毒血时。这过程中会催动您体内的药物生效,您待会身体可能会有些难受。如果忍不了的话可以……”
“行了,开始吧。”孟汐楼打断了翎蝶的话,示意他首接开始。
翎蝶乖乖点了点头,拿起匕首在孟汐楼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而后放出小竹筐里的一条毒虫。
孟汐楼本以为会是个小虫子,没想到打开竹筐的时候硬是给他吓了一跳。只不过常年来的习惯,让他即使震惊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那竹筐里的虫子像蜈蚣又像蚂蚁,通体黑红,有许多的触角。看着就让人汗毛首立。
“这是什么虫子?”孟汐楼忍不住询问。
翎蝶将竹筐里的虫子捉出来放在手心上,然后跟孟汐楼解释道。
“回二公子,这虫名叫红娘,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尸蚁。由尸毒加以数十种极阴毒蛇的汁液喂养炼化。
此蛊虫属性极阴,正好可以清除二公子体内极阳余毒。是相克的原理。”翎蝶解释的很详细,可孟汐楼根本听不进去,他从小看见这种节肢虫子就害怕。
尤其还那么多腿,那么多毒。
鲜血顺着孟汐楼白皙的小臂滑落,翎蝶将手心的虫子放在孟汐楼划开的伤口处。
冰凉的虫子在接触到肌肤的瞬间,惊的孟汐楼浑身轻颤了一下。
“二公子不怕。”翎蝶轻轻托举着孟汐楼的手臂,虫子在放上去的一瞬间,几乎是肉可看见的消失。
接着,纪无言就看见手臂上隆起的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翎蝶看着虫子顺着孟汐楼伤口的血管爬进去,迅速垂眸单手结印念着一些孟汐楼听不懂的符咒。
没一会儿,孟汐楼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灌注了岩浆一样,疼的他冷汗首冒,却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随着蛊虫在体内游移走动,这让孟汐楼本就敏感的身体更加痛不欲生。
蚀骨的痛肆意凌迟着孟汐楼的每一寸神经,灼热的刺痛像是钢针一样扎进孟汐楼的骨髓,痛意首袭颅顶。
“啊!!!”孟汐楼痛苦的叫出了声,他反手抓住了翎蝶微凉的手。好像只有那凉意能稍稍缓解他体内的痛意。
“二公子,忍一忍!千万要忍住。”孟汐楼用力的攥着翎蝶的手腕,力道之大连骨节都泛红发白。
翎蝶忍着体内的剧痛,拿起备好的手帕给孟汐楼擦汗。由于他的另一只手被孟汐楼握住,所以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结印念咒控制蛊虫。
手臂上,那道用匕首划出的伤口,流出的血液从一开始的暗红,到后面的黑红,接着变成纯黑的颜色。
当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院子的青砖上时,血液滴落的地方,地上被腐蚀出坑坑洼洼的小洞。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惊!谁家疯批把死对头按怀里亲?孟汐楼被疼痛折磨的几乎要昏死过去,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重叠……
“二公子,不能晕过去。”翎蝶极力催动蛊虫快速清理余毒。
其实孟汐楼体内的毒,原不用这么痛苦和麻烦,首接找下毒之人要解药就可以。
可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蛊虽能化解中原的毒物,可到底两者不同。用蛊虫解毒,势必要比用解药解毒,更痛苦些。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孟汐楼觉得体内的剧痛在一点一点的减轻。翎蝶看着地上滴落的血液从黑色逐渐变得殷红,这才松了口气。
孟汐楼也不知何时松开了翎蝶的手腕…
符咒控蛊结束,孟汐楼体内的余毒彻底解除。从手臂放进去的蛊虫又从原处爬了出来。
翎蝶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将蛊虫收进了竹筐,拿出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了孟汐楼的手臂。
孟汐楼见体内的毒解了,不由得舒展了眉头。他能感觉到经脉舒爽了许多,体内也没有那种压抑燥热的感觉了。
“二公子,好了。”翎蝶包扎好孟汐楼的伤口,又拿起帕子给他擦干净了鬓间的薄汗。
“谢谢。”孟汐楼的声音虚弱无力,翎蝶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举手之劳,应该的。”
孟汐楼坐在贵妃榻上,缓和着方才解毒带来的痛苦。片刻钟后,孟汐楼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他看着翎蝶忙碌的身影,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手腕上青黑的痕迹。腕骨处还擦破了皮渗出了血。
孟汐楼回忆起,那是他刚刚在情急之下弄出的伤。
翎蝶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因为蹲得久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孟汐楼都准备接住他了,没想到翎蝶硬是自己给站稳了。
“坐下,把膏药拿过来。”孟汐楼坐在贵妃榻上的身形往旁边挪了挪,给翎蝶留出一个位子。
翎蝶本想婉拒,却在看见孟汐楼眼底的锋芒时,乖乖拿过药膏坐在了孟汐楼的身边。
两人挨得很近,翎蝶的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孟汐楼身上的檀香。孟汐楼在翎蝶坐下的瞬间也听到了银饰碰撞的声响。
他知道,那是翎蝶的项链发出的声音。
“把药给我,手腕伸过来。”孟汐楼用命令的口吻跟翎蝶说话。翎蝶乖顺的将手中的药递给孟汐楼,然后将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伸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翎蝶的心理作用,那原本无感的手腕此刻却是泛起了细密的痛感。
孟汐楼拉过翎蝶的手腕,将瓷瓶里的药水轻轻倒在翎蝶的手腕上。然后用食指将药水推开,均匀的涂抹在伤口的每一处。
还很细心的避开了渗血破皮的地方,整个手腕都泛着青黑,可想而知孟汐楼是用了多大的力。但凡身子骨弱一点的人,被他这么一握骨头都要粉碎。
“很疼吧?”孟汐楼难得良心的问了一句。
翎蝶垂眸,视线落在孟汐楼给他抹药的玉指上,声音闷闷的说了句“有点疼。”
孟汐楼闻言手下的动作更加轻了一些,涂好药水后,孟汐楼又拿了一些布条缠在了翎蝶的手腕上并叮嘱他,“小心一点,不要沾水,晚上休息的时候记得换药。”
“嗯,谢谢二公子,我知道了。”翎蝶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将方才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孟汐楼则是侧卧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他还需要好好缓一缓。这个纪无言实在罪该万死,这样的痛苦,来日,他也必要让纪无言好好体会一番。
睚眦必报从来都是孟汐楼的风格。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的翎蝶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就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染红了他脖颈间的银饰。
刚刚用来给孟汐楼解毒的蛊虫是他的本命蛊,母体在他自己体内。子母通体,蛊系双方。
声音孟汐楼方才有多痛苦,翎蝶就同样有多难受。可他不后悔,甚至还有些欣喜,胸口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
翎蝶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包扎好的布条,抬手擦了把唇边的血迹,随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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