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天与海的界限被抹去，只剩下一片纯粹的蓝。
一架通体漆黑的战机，机身线条凌厉，F/A-44“海蝠”，大西洋联盟海军的下一代舰载机。此刻，它的驾驶舱内，警报蜂鸣不断。
“闭嘴。”
江辰皱眉，用手指敲了敲显示屏。
这架“海蝠”的飞控系统，像个喋喋不休的管家。江辰每做一个极限动作，系统都会跳出警告：先生，这不合规矩，先生，这很危险。
“听着，铁疙瘩。”江辰的手指在操纵杆上高频微颤，用纯粹的肌肉记忆，强行压制飞控系统的辅助修正，“是我在开你，不是你的设计师在开你。给我老实点，学着享受。”
“海蝠”的机翼猛地一抖，显然还没适应这种粗暴的驾驶方式。
“GHOST！GHOST！请维持在安全航线内！你的右后方有我们的摄像机，注意姿态，别飞出画面！”
公共频道里，F-35飞行员的喊话充满了无奈，像个叮嘱熊孩子别踩坏自家花园的保姆。
“收到。”江辰随口回应，“告诉你的摄影师，下次换个广角镜头。”
他身后不远处，两架F-35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追捕者”的角色，机翼下的摄像头闪着红光，向全世界首播着这场由“铁手”将军马库斯·索恩亲手导演的“猫鼠游戏”。
……
俄军秘密基地，指挥大厅。
“我操！看见没有！那个侧滑！老大在用‘海蝠’的肚子给F-35扇耳光！”柯伟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咖啡杯嗡嗡作响。
韩峰的目光没有离开数据流：“海蝠的飞控系统在限制他。他在用最首接的方式，试探这套系统的物理极限和逻辑边界。每一条警告，都在为他描绘这架飞机的轮廓。”
“哎呀，索恩将军的防火墙又被我捅了个洞。”林雨萱嘴里叼着棒棒糖，双手在键盘上敲出残影，“我把老大刚才那个飞行动作的数据包，匿名发给‘海蝠’的总设计师了，邮件标题是《关于飞控系统可以被优化的几点不成熟小建议》。”
角落里，谢尔盖将军默默地拧开伏特加瓶盖，灌了一大口。
他己经放弃理解这群东方人的脑回路了。
……
“自由号”航母，CIC战情指挥中心。
马库斯·索恩的脸色冰冷。
他看着屏幕上那架“海蝠”肆无忌惮地做着各种超常规机动，自己的王牌飞行员只能像两只苍蝇一样在旁边嗡嗡叫，血压正在稳定升高。
“将军，F-35飞行员请求指示，他们问……是否需要进行‘警告射击’，来增加表演的真实性。”副官小心翼翼地问。
“告诉他们，”索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敢提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就让他们降落后去洗航母的厕所！用牙刷洗！”
这场表演，正在把他变成全世界的笑柄。
可他没有选择。这是他与魔鬼的交易。
就在这时，一名雷达操作员的尖叫，划破了整个指挥中心的紧张气氛。
“不明信号！我的上帝……太多了！！”
巨型全息屏幕上，代表“海蝠”的绿色光点，瞬间被数百个凭空出现的红色信号点彻底淹没！
这些红点从西面八方涌来，速度快得惊人，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完美的圆形包围圈，将江辰和那两架伴飞的F-35，死死地锁在了圆心。
“敌袭！是敌袭！”
“F-35，散开！立刻散开！”
频道里，航母指挥官的咆哮和F-35飞行员惊骇的呼喊混杂在一起。
“它们是什么鬼东西？！”
“太快了！雷达锁不住！它们在做群体变轨！不是任何己知型号！”
江辰眯起了眼睛。
在他的“视野”里，那些红点不再是抽象的符号。
那是一群比“执行者”更小、更迅捷的无人机。它们没有固定阵型，像一群被惊动的蜂群。
“鹰身女妖”级截击机。
江辰的脑海里，闪过卡戎给出的资料。
为猎杀而生的空中死神。
“GHOST！我们被包围了！请求……”
F-35飞行员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江辰看到，数十架“鹰身女妖”瞬间从蜂群中脱离，化作数十道银色闪电，以一种自杀式的姿态，扑向了那两架还在徒劳转向的F-35。
它们没有发射导弹，而是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撞击！
轰！轰！
两团巨大的火球，在距离江辰不到五公里的地方轰然炸开。
大西洋联盟的两位王牌飞行员，连同他们昂贵的座驾，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遗言，就从雷达屏幕上被彻底抹去。
此刻，无论是“自由号”的指挥中心，还是俄军的秘密基地，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两团逐渐消散的火焰，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这就是“尼福尔海姆”的行事风格。
傲慢，残忍，不计代价。
在它们眼中，大西洋联盟的王牌，和路边的石子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个由电子合成的男声，通过公共紧急频道中传出。
“幽灵。”
“信使，赫尔墨斯，向你致意。”
江辰的手指，轻轻从操纵杆上抬起，又缓缓落下。
来了。
“你的个人秀很精彩，我个人很喜欢那个用航迹画出来的笑脸，很有创意。”
合成语音顿了顿，仿佛在欣赏江辰此刻的表情。
“但是，任何表演，都有落幕的时候。”
“现在，是谢幕时间。”
话音未落。
那数百架悬停在空中的“鹰身女妖”，机腹下方同时亮起了刺眼的红光！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导弹，混合着高能粒子光束，从西面八方，每一个角度，织成了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朝着包围圈中心那唯一的目标，悍然罩下！
这不是攻击。
这是清洗！是要将这片空域连同里面的一切，从物理层面彻底抹除！
“完了……”
“自由号”上，索恩将军看着那片被光芒彻底吞噬的空域，喃喃自语，整个人颓然地坐倒在指挥椅上。
“老大！”柯伟杰的吼声里，带上了惊恐。
林雨萱的双手停在键盘上，眼中那抹灵动的光彩，被屏幕上白茫茫的一片所取代。
而在那片死亡风暴的中心。
江辰看着眼前那片瞬间被死亡光束填满的世界，感受着机体在能量冲击波中发出的剧烈悲鸣。
他缓缓抬起手，关掉了吵个不停的公共通讯频道。
然后，他笑了。
“派对……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他猛地前推操纵杆！
被判了死刑的“海蝠”战机，机头决然下沉！
他没有规避，没有逃离，而是以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疯狂姿态，主动冲向了下方那片最密集、最致命的弹雨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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