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秘密空军基地。
指挥大厅内，一片死寂。
巨型屏幕上，代表江辰的绿色光点，被数百个疯狂闪烁的红色信号彻底吞噬。
下一秒，屏幕化为一片刺眼的纯白。
完了。
谢尔盖将军魁梧的身躯纹丝不动，瞳孔中只剩下一片惨白的光。
赫尔墨斯的“欢送派对”，是清洗，不是围剿。他用最绝对的暴力向世界宣告——挑衅神明的凡人，连灰尘都不会剩下。
“不……”
林雨萱面前的量子通讯信号，断了。
屏幕上只剩一片雪花。
她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啪嗒”一声掉在控制台上，那双总是闪着光的眼睛，被茫然和恐惧占据。
“不会的……他……”
“操！”
一声咆哮，撕裂了死寂！
柯伟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合金座椅，双眼血红。
他几步冲到指挥台前，一双大手“砰”的砸在桌面上，指着屏幕上那片消散的白光，对着谢尔盖的背影嘶吼：
“将军！让我们去！”
谢尔盖没有回头。
“老毛子！老子在跟你说话！”柯伟杰绕过指挥台，一把揪住谢尔盖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我的人在天上被人当苍蝇拍死！你就站在这儿看着？！你还是不是个带兵的？！”
几名俄国军官脸色大变，立刻上前。
“站住！”
韩峰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己站到柯伟杰身后，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放开将军。”
“放开？”柯伟杰猛地回头，死死瞪着韩峰，“老大在天上！被几百架飞机围着！你让我放开？韩峰，你的血是凉的吗？！”
“我的血是热是凉，轮不到你评判。”韩峰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转向沉默的谢尔盖将军，语速平稳。
“将军，我请求出战。理由三条。”
“第一，目标驾驶的是大西洋联盟XF-99实验机，我们出动是‘追捕’，师出有名。”
“第二，‘尼福尔海姆’刚刚击落两架F-35，是恐怖主义行径，我们有义务‘反恐’。”
“第三，”韩峰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盘旋的红点，“江辰……还没死。”
最后三个字，如惊雷炸响！
所有人都猛地看向屏幕。
林雨萱连滚带爬地扑回控制台，双手敲出残影。
“数据流！有微弱的数据流！”她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狂喜，“‘海蝠’的结构应力传感器还在回传信号！他还活着！我的天……他在那种攻击下活下来了！”
柯伟杰愣住了，他松开谢尔盖的衣领，凑到屏幕前。
此时，这位俄国空天军的总司令，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火星。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神情各异的东方军人。
一个暴躁如火。
一个冷静如冰。
一个沉默如山。
还有一个……趴在控制台上，一边哭一边敲代码的小姑娘。
一群怪物。
谢尔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憋屈，忽然被一股更浓烈的豪情所取代。
去他妈的政治风险！
老子是军人！老子的战场在天上！
“彼得罗夫！”谢尔盖的声音嘶哑。
苏-57的总设计师，那位固执的老教授立刻出列：“将军！”
“三架状态最好的苏-57！挂满！把弹药库给我清空！”
彼得罗夫愣住：“将军，可是……”
“没有可是！”谢尔盖猛地一拍桌子，“批准行动！”
他血红的眼睛扫过柯伟杰、韩峰和卡戎。
“你们三个！一人一架！任务只有一个！”
将军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把‘龙国的幽灵’……连人带飞机，完整地带回来！”
“是！”
三声怒吼，响彻大厅！
柯伟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狰狞。他狠狠拍了拍韩峰的肩膀：“听见没？将军说了，连人带飞机！那架‘海蝠’，是老子的战利品了！”
韩峰没理他，转身走向机库。
卡戎的动作最快，身影己经消失在门口。
……
北海上空。
“咳……咳咳……”
江辰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关掉了驾驶舱内刺耳的警报。
太吵。
眼前的全景显示屏碎了一半，另一半布满雪花。机身左侧被撕开一个巨口，冰冷的狂风夹杂着水汽倒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冷。
这架“海蝠”，在濒死呻吟。
刚才那波覆盖式攻击，他用机身硬吃了十几发导弹的近炸冲击波，活了下来。
飞机没解体，但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还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
江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依旧锐利。
他透过破碎的显示屏，看着外面那数百架盘旋的“鹰身女妖”。
它们没有立刻发动第二轮攻击，在盘旋，在收缩包围圈，在欣赏猎物最后的喘息。
它们在等。
等自己失控，或者犯下一个微小的错误。
然后，一拥而上，将自己撕成碎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江辰能感到机体在颤抖，每一次气流的冲击都像在撕裂他的身体。他必须保持清醒，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生死。
鹰身女妖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它们像一群饥饿的鲨鱼，在等待最后一击。江辰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每一次剧烈咳嗽都会牵动胸腔的剧痛。
就在这时，六架“鹰身女妖”从蜂群中脱离，从六个不同的方向，高速逼近。
死亡交叉火力网。
江辰瞳孔猛缩。
大脑飞速运转，模拟着所有规避路线。
向左，规避概率0.3%。
向右，规避概率0.1%。
向上，推力不足，是活靶子。
向下，是第二道封锁线。
死局。
到此为止了吗……
一丝疲惫闪过，但下一秒，就被一股更狂暴的战意所取代。
想让老子认输？下辈子吧！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意识瞬间清醒到极致。双手在操纵杆和节流阀上化作残影！
他要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动作，去赌那连0.01%都不到的生机！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作的瞬间——
三道比闪电更耀眼的流光，毫无征兆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他头顶的云层中悍然穿出！
轰！轰！轰！
那六架即将完成绝杀的“鹰身女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在空中爆成了三团绚烂的火球！
巨大的冲击波，让残破的“海蝠”剧烈晃动。
江辰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猛地抬头，看向流光冲来的方向。
整个“鹰身女妖”蜂群，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熟悉到让他想笑的，兴奋到变调的咆哮，通过加密量子通讯频道，狠狠砸进他的耳朵里！
“江辰！你订的‘疯狗’快递到了！顺丰包邮！闪电到货！”
“签收好评，概不退换！”
通讯频道里，传来柯伟杰那标志性的，嚣张到极点的狂笑。
“告诉老子，先咬哪一个？！
(http://www.220book.com/book/V9ZQ/)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