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在屋檐外滚了三圈,祁妙指尖的银簪还沾着昨夜灰烬的余温。她没点灯,只将那页假账残片贴在掌心,用体温压着,仿佛能烫出些新线索来。
她刚把赵德海的尸首送进枯井,信也藏进了妆奁最底层,连耳侧那朵半枯芍药都未换。风从窗缝钻进来,花瓣轻轻一抖,像是提醒她——不能再等了。
“叮!”
铜罗盘在角落猛地一震,猫爪指针“咔”地跳转,漆皮簌簌掉落。
“主线任务发布——【成为侯府实际掌权人】,时限:三日。奖励:解锁‘言灵·定向生效’!”
祁妙猛地抬头,声音压得极低:“你、你说什么?”
“宿主己掌握沈夫人通敌铁证,但人证己灭,仅靠揭发难撼其位。”系统嗓门拔高,带着一股子东北早市砍价的劲儿,“唯有掌权,方可彻查南疆银流!再说了,您都烧了账本、藏了密信,下一步不夺权,难道去给她磕头拜年?”
祁妙没吭声。她当然知道该动手了。可夺权不是摔茶盏、吼两嗓子就能成的事。沈夫人把持内务十余年,老夫人虽名义上掌印,实则早被架空。她一个刚“复活”没多久的嫡女,名不正言不顺,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她缓缓将银簪收回袖中,指尖却在玉佩背面轻轻一划。
“咔”一声,暗格弹开,鎏金护甲静静躺在里面,孔雀纹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她盯着它,忽然想起赵德海袖口那点红粉——那不是普通的朱砂,是混了“断魂散”残毒的引子,遇湿即活。
她有了主意。
——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祁妙换了一身素青裙衫,发间依旧别着那朵半枯芍药,缓步往沈夫人院中走去。青石小径湿滑,苔痕斑驳,她走到院门口,忽地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
“哎呀!”她扶着石沿撑起,脸色发白,声音发颤,“这、这青苔……克、克死人!”
话音落,她自己都愣了半秒。
这不是诅咒,是实话。可言灵系统哪管这些?只要她情绪激荡、结巴出口,便是咒言生效。
当夜,异象突生。
沈夫人院中青苔疯长,如墨汁泼地,顺着墙根往上爬,竟在窗纸上结出蛛网般的纹路。夜半,有仆妇起夜,见寝帐边缘竟钻出一缕青丝般的苔条,轻轻拂过沈夫人鼻尖,吓得当场昏厥。
沈夫人一夜未眠,天未亮便尖叫着要搬房,却被青苔缠住裙角,险些摔倒。她疯喊“有煞气!宅子不净!”,却被抬回内室,灌了安神汤才勉强镇定。
——
老夫人闻讯,急怒攻心,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祁妙一早便赶去探病,手里捧着一碗温着的参汤。她站在床前,声音哽咽:“祖母……孙女愿代劳府事,以安您心。沈夫人如今神志不清,若再误了大事,恐伤侯府根基。”
老夫人睁眼,目光浑浊,半晌才点头:“印……取来。”
管事婆子捧出府印,祁妙双手接过,指尖微颤,却稳稳压在账册封皮上。
她没急着宣示权威,而是首接调阅近五年“修缮支出”明细。
账房先生不在,婆子战战兢兢递上账本。祁妙翻开,一页页扫过,目光停在“冰窖加固”“地基防渗”“石材采运”几项上。金额逐年递增,尤其丙申年三月,一笔三十万两巨款,用途写着“紧急修缮”。
她心头一跳。
丙申年,正是她生母难产而亡的那年。
她又翻出皇陵修缮的公开账目——那是朝廷每年公示的工程支出。两相对照,竟有七成条目金额、时间、名目高度重合。
“冰窖……地基……皇陵?”她低声念着,指尖在“三十万两”上轻轻一划,“娘……你死那年,他们在修的,到底是什么?”
——
午后,祁妙在花厅召见众管事。
她将账册摊在案上,府印摆在正中,声音不疾不徐:“即日起,府中采买、账目、人事,皆由我亲自过问。若有异议,现在提。”
底下一片寂静。
有人想开口,却被她抬手一拦。银簪轻敲桌面,发出清脆一响。
“谁、谁有异议?”她目光扫过,语气虽结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无人应声。
她缓缓合上账本,指尖在“皇陵”二字上停留片刻,才道:“传话下去,后日我要查旧档,丙申年至今的所有账目,一文不许少。”
管事婆子低头应是,退下时脚步发虚。
祁妙没看她,只将那枚鎏金护甲从袖中取出,轻轻按在账册上。护甲边缘的孔雀纹,竟与账本封皮的火漆印隐隐契合。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妆奁底层摸出那半块芝麻饼,又取出双鱼玉佩、密信,西物并列摆开。
银簪轻叩桌面——三下,停,两下。
角落铜罗盘猛地一震,猫爪指针“咔”地跳转,旋即静止。
祁妙盯着账本,低声:“夺权……只是开始。”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扇。西墙外,养鸡场的公鸡正昂首打鸣。
一声,停,两声。
她闭眼,默念节奏。
三叩左,两啄右。
突然,她抬手,从发间取下那朵半枯芍药,轻轻放在账本“皇陵”二字上。
花瓣边缘的焦黑痕迹,在日光下微微发亮。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祁妙猛地回头,只见鸡答应抱着芦花鸡冲进院子,脸色发白,嘴唇哆嗦。
“祁、祁妙!”她声音发抖,“咯咯哒说……地底的冰窖……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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