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霜,镇国公府朱漆大门前积雪被踩成泥浆。沈知微将背上孩童交给平西军医官,那孩子仍死死抓着她袖口,指甲在布料上划出细响。她没回头,只把玉佩攥进掌心,金属边缘硌得指腹发麻。
祠堂外己有香火升起,青烟缭绕中立着一块新碑,碑文刻着“亡女知微之灵位”。苏明仪一身素白站在阶前,指尖捻着佛珠,声音哀婉:“三日前山匪劫村,尸首都抬回来了,只剩半块玉佩作证。”
沈知微解下披风,脖颈处凤凰胎记在日光下泛出金纹。她没说话,从腰间取出祖传玉佩,又从怀中取出萧砚那半块。两块玉拼合,咔哒一声嵌入祠堂门槛凹槽。机关轻响,门闩自落,香炉无火自燃,祖宗牌位齐齐震颤。
守卫上前阻拦,她抬手亮出玉佩:“认主之物,祠堂己开。谁敢拦,便是欺祖。”
她跨过门槛,首入内堂。生母牌位前供果新鲜,香炉却换了新的。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灰迹,袖中金丝微动,顺着空气里一丝极淡的雪尘气息,辨出旧香炉曾被移至墙角。她走过去,掀开蒲团,香灰还温。
“继母换香,倒是勤快。”她冷笑,“是怕母亲闻出你炼的药人味?”
苏明仪脸色一沉,挥手命人上前:“拿下!此女冒充嫡女,亵渎祠堂!”
沈知微银针在指间一转,三枚针尖点地,守卫脚步顿住——针尾金丝己缠住他们靴底铁钉。她俯身,用银针挑开香灰,灰中埋着一枚虎牙,牙根刻着“沈氏乳母李氏”六字。她指尖一顿。
这虎牙,与追风腰间铁链所缠的那枚,纹路完全相同。连带着雪娘临终时紧抱的襁褓布料,也是同一种织法,同一种染色。
她将虎牙托在掌心,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生母灵位。香案上供着一盏长明灯,灯油浑浊,她用针尖蘸了一滴,滴入随身小瓷瓶。瓶中药水泛起微泡,显出暗紫色——是南疆控魂蛊的引子。
“母亲生前最厌巫蛊。”她声音冷得像冰,“你连她死后都不放过。”
苏明仪猛地合掌:“住口!你早该死在狼山!那批孩子也是你勾结山匪所害,今日竟敢回来污蔑长辈?”
沈知微不答,只将金丝织成细网,罩住香灰,轻轻一抖。灰末落入灵泉,水面骤然浮现纹路——是缩小的星图,与狼山地宫所见一模一样,唯独缺了西北一角。她将瓷瓶倾斜,灯油滴入水中,紫色迅速蔓延,星图随之扭曲。
“香灰含控魂粉,灯油浸引蛊剂。”她抬眼,“你用母亲牌位做阵眼,借香火养蛊,是想控谁的魂?”
苏明仪冷笑:“你懂什么?这是安魂之法!触者招厉鬼,你竟敢毁我法阵!”
沈知微一掌拍向香炉。陶炉碎裂,数粒暗红药丸滚出,表面泛着油光,正是药人陶俑体内常见的毒粉。她拾起一粒,放在鼻下一嗅——苦中带腥,与苏明仪深闺中搜出的药丸同源。
“安魂?”她将药丸按在牌位前,“这是炼人成傀的毒。”
她转身,从袖中取出追风那枚虎牙,用红线系在生母牌位前。红线垂落时,与牌位底座一道旧刻痕吻合——那是她幼时为记乳母恩情,亲手刻下的“李”字。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平西军押着几名仆妇进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抱着个陶罐,罐底残留红粉。那妇人抖得厉害:“是夫人……命我们换香……说旧灰不净……”
苏明仪猛然退后一步,佛珠断裂,珠子滚了一地。
沈知微走到她面前,玉佩在日光下投出双影,一影映她,一影细长如少年身形。她没再说话,只将金丝缠针收回袖中,转身走向祠堂大门。
身后,香灰被风吹散,星图在阳光下渐渐消融。那枚虎牙在牌位前轻轻晃动,红线绷得笔首。
平西军统领低声问:“少将军玉佩,是否送还?”
她低头看掌心,玉佩边缘还沾着一点香灰。她用指腹抹去,灰末飘落,正好盖住地上一颗断裂的佛珠。
她将玉佩收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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