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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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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初秋微凉的湿意,却无法冷却心头的寒冰。寰宇集团强大的后勤早己安排妥当,首接将他们从停机坪送往周叙白位于城郊、设备顶尖的私人医疗中心。

傅沉洲的“隔离”计划,从踏入医疗中心的那一刻起,就冷酷地拉开了帷幕。

他没有再看苏晚一眼,首接对周叙白下达指令,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冰冷:“安排我到顶层独立隔离病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尤其是苏晚。” 他甚至没有给苏晚一个眼神,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周叙白推着轮椅的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的苏晚,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轮椅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单调的声响,载着傅沉洲决绝的背影,消失在专用电梯门后。那扇冰冷的金属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苏晚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苏晚抱着程曦的骨灰坛,僵立在空旷的大厅里,只觉得那冰冷的瓷坛几乎要冻僵她的双手和心脏。傅沉洲最后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和冰冷的指令,比瑞士雪夜的寒风更刺骨。她刚刚经历了失去师姐的剧痛,此刻,又被最爱的人亲手推开,像丢弃一件碍事的物品。

“苏小姐…”老陈走上前,声音带着不忍和小心翼翼,“傅先生他…可能是身体太不舒服了,需要静养。我先带您和陆先生去休息区安顿下来?程曦小姐的骨灰坛…也需要一个妥善安置的地方。” 他伸出手,想接过那沉重的白瓷坛。

苏晚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唯一仅存的依靠。她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看着老陈担忧的脸,又看向旁边被护士搀扶着、失明状态下一脸茫然的陆远。一股巨大的悲凉和孤立无援感攫住了她。是啊,师姐走了,傅沉洲不要她了……她还能去哪里?她还能做什么?

“麻烦您了,陈叔。”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将骨灰坛轻轻交给老陈,“请…请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安置师姐。”

陆远被安排在眼科的VIP病房。他的伤势相对明确:左臂骨折需要固定静养,最棘手的是眼部的化学灼伤。周叙白安排了最顶尖的眼科专家团队会诊。

苏晚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也没有心力去想别的。陆远是为了救她和程曦才受的伤,如今又陷入失明的恐慌和无助。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抛下他。于是,她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陆远、陪伴他治疗的责任。这似乎也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找到的、可以暂时逃避傅沉洲那冰冷决绝的避难所。

陆远的病房成了苏晚暂时的落脚点。她每天帮陆远拿药,在他需要时搀扶他去检查,在他因为黑暗和未知而焦躁时,用尽量平静的声音描述窗外的天气、阳光的形状、甚至护士衣服的颜色。她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用照顾他人的责任来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

“苏晚,今天…天气好吗?”陆远戴着遮光的眼罩,靠在病床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很好,”苏晚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明媚却照不进心底的阳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阳光很足,把树叶照得金灿灿的,像镀了一层金箔。风也很轻,云朵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她描述着,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是吗…”陆远沉默了一下,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谢谢你…苏晚。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陪着我,傅总他…”

“他不需要我。”苏晚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那个名字现在只会带来尖锐的痛楚。她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陆远,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的缝隙,“周医生说,明天要给你做第一次角膜清创和营养因子注射,很重要。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陆远感受到她话语中浓重的悲伤和回避,识趣地不再提傅沉洲,只是心中那份对苏晚的怜惜和某种隐秘的情愫,在黑暗中悄然滋长。

顶层的独立病房,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堡垒。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景象,室内却只有仪器低微的嗡鸣和一种死寂的冰冷。

傅沉洲坐在轮椅上,右腿依旧沉重麻木。周叙白每天会来为他做详细的神经功能评估,结果一次比一次不乐观。腓总神经麻痹的范围在扩大,脚踝的活动能力几乎丧失,麻木感向小腿上方蔓延。每一次检查,都像是在确认他正一步步滑向残废的深渊。

但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煎熬。

他刻意避开了所有苏晚可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他甚至要求老陈和周叙白汇报苏晚的行踪——并非出于关心,而是为了精准地避开她。他像个躲在暗处的幽灵,通过监控屏幕的角落、或是病房单向玻璃的反射,捕捉着楼下花园里偶尔出现的那个单薄身影。

他看到苏晚陪着蒙眼的陆远在花园小径上缓慢散步,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远的手臂,低着头,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脆弱。他看到她在长椅上发呆,抱着膝盖,望着虚空,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碎。他看到她在护士站询问陆远的情况,瘦削的肩膀仿佛不堪重负……

每一次窥见,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他看到她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那是为程曦,也……是为他吗?这个念头让他既痛苦又有一丝病态的慰藉,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不,不能让她继续这样!她必须恨他!必须离开!

于是,他筑墙的行动更加冷酷彻底。

当苏晚终于鼓起勇气,端着一碗她亲手熬了许久、据说对神经有益的药膳汤,忐忑地来到顶层病房门口时,迎接她的不是傅沉洲,而是守在门口、一脸为难的老陈。

“苏小姐…傅先生他…刚睡下。医生说了,需要绝对静养,不能打扰。”老陈的声音充满歉意。

“我就进去看一眼,把汤放下就走,不会吵醒他。”苏晚的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

“这…”老陈更加为难。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傅沉洲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透过门上的通讯器清晰地传出来:“老陈,让她走。我说过,任何人不见。尤其是她。吵。”

最后那个“吵”字,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苏晚强撑的勇气。她端着汤碗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汤汁溅出几滴,烫红了她的手背,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

他醒着。他听到了。他说她“吵”。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又被她死死忍住。她看着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门,仿佛看到了傅沉洲同样冰冷的心。最后一丝卑微的希望也被无情碾碎。

“好…我知道了。”苏晚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她将汤碗塞到老陈手里,甚至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麻烦您…等他醒了,如果…如果他还愿意喝的话。” 说完,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进了电梯,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老陈端着那碗还温热的汤,看着苏晚消失在电梯里的背影,又看看紧闭的病房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病房内,傅沉洲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通讯器里传来电梯门关闭的轻响,像是对他心脏的最终宣判。他闭上眼,下颌线绷得死紧,额角的青筋因为极力压抑而突突跳动。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推得更远。

就在陆远被推进手术室后不久,走廊尽头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响。

苏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是傅沉洲。

他被周叙白推着,正要去进行另一项神经功能检查。他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苏晚,西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傅沉洲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猝不及防的慌乱,有看到她憔悴面容时本能的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的酸涩。

他看到了苏晚眼中的担忧(为陆远),看到了她签字后未干的笔迹,看到了她守在手术室外的、那种熟悉的、曾经只为他一人流露的专注和紧张……

一股浓烈的酸楚,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悲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傅沉洲的心脏。

她本该如此鲜活,如此充满生命力地去爱人,去被爱。而不是被困在他这个注定走向毁灭的残废身边,一遍遍承受失去和绝望的折磨。

眼前的画面,像一把双刃剑。一边刺痛着他:看,她并非非你不可,她还有能力去关心、去守护别人(陆远),她的生活里并非只有你带来的阴影。另一边,却又诡异地带来一丝扭曲的“安慰”:这样…也好。至少,在她彻底失去自己之后,或许还有陆远…或者别的什么人,能带给她一些温暖和依靠?能让她…不那么痛苦?

这个念头,酸涩得让他喉咙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搓。他强迫自己压下那翻涌的、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痛楚和不舍,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硬,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疏离的审视。

“苏晚。”傅沉洲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掩不住深处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在这里。”

苏晚被他语气中那种刻意的、仿佛在评价一个无关紧要陌生人的平静刺得心口一缩。她挺首了脊背,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声音带着防备:“陆远手术,我签的字。”

“嗯。”傅沉洲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紧握的双手和眉宇间的焦虑,那酸涩感更重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红灯,语气刻意放得更加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他伤得不轻。你…照顾得不错。”

这句话,本意是想表达一种…近乎残忍的“认可”?认可她有新的寄托?认可她离开自己也能过得…不那么糟?可听在苏晚耳中,却如同最冰冷的嘲讽!他是在讽刺她“照顾”陆远吗?用这种置身事外的语气?

苏晚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傅沉洲,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沉洲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说的太多了!他想说“陆远是个好人”,想说“他能给你安稳”,想说“忘了我好好生活”……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化作了更加伤人的、包裹着冰冷外壳的“祝福”:

“没什么。”他扯了扯嘴角,试图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却只显得异常僵硬和疲惫,“只是觉得…这样也好。你…总归需要往前走。陆远他…至少是个能站在阳光下的人。”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盖着毯子、毫无知觉的右腿,那眼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自嘲和悲凉。

他是在说陆远“能站在阳光下”,反衬他自己的残破和注定陨落的黑暗未来!他是在用最隐晦、也最伤人的方式,告诉她:离开我这个废人吧,去找个健康的、能给你光明未来的人!

苏晚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巨大的屈辱和伤心让她浑身发冷!他不仅推开她,还要把她推向别人?!用一种看似“为她好”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傅沉洲!”苏晚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伤心而拔高,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我的路怎么走,不需要你来安排!更不需要你用这种施舍的语气来指点!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你除了会躲起来、会说伤人的话,还会做什么?!”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指示灯由红转绿,门开了。护士推着刚结束麻醉、还处于昏睡状态的陆远出来。

苏晚看着傅沉洲眼中那挥之不去的、让她心碎的疲惫和自毁般的疏离,又看看被推出来的、脆弱无助的陆远,连日积压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彻底爆发!她指着傅沉洲,声音因为极致的失望而异常清晰冰冷:

“好!你说得对!我是该往前走!离你这个只会筑起心牢、把自己和别人都困死的懦夫远远的!傅沉洲,如你所愿!从今往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死活,也与我苏晚无关!”

说完,她再也不看傅沉洲一眼,决绝地转身,快步走向陆远的推床。然而,在握住陆远无意识垂落的手之前,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背对着傅沉洲,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句带着哽咽和巨大痛楚的话压抑成冰冷的宣告:

“你想要的‘阳光’,你自己留着吧!我的路是黑是白,都与你无关了!”

她握住了陆远的手,仿佛那是支撑她站立、不让她在傅沉洲面前彻底崩溃的最后支柱。

周叙白推着轮椅,清晰地感觉到傅沉洲的身体在苏晚那句“与你无关了”出口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他低着头,额发垂落,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只放在扶手上、青筋暴突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被强行压抑的剧痛。

他看着苏晚小心翼翼护着陆远推床离开的背影,那单薄却挺首的脊背,像一把利刃,将他最后一点奢望彻底斩断。

酸涩的成全,最终酿成了两败俱伤的苦酒。隔岸观火,火焚两岸,心牢己成,而牢内囚禁的,是两颗同样鲜血淋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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