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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心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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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流言里面,武大都是可怜的窝囊废,潘金莲都是寡廉鲜耻的,而尊兄敬嫂、不计个人的文独欢,基本维持着正首、仗义、机敏的高大形象,最差也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身不由己的受害者,大多数人提起来,都是要伸起大拇指,交口称赞的。

到后来,这股“桃色新闻”的春风,把周边几个县也吹遍了,不要说市井小民,连父母官和乡绅文人也被惊动,有几个说书的、写书的,开始收集整理各种版本,准备搞事情,把这个传闻变成流传后世的文艺作品。

然而不管外人如何议论,流言如何离谱,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文独欢等三人,照样还是过着自己普通人的生活。

也不管生意好坏,武大每天只要挑担出去,多少都有一些收入。

而文独欢就负责家里事务,包括照顾卧病在床的潘金莲。

忙是忙,累也有点累,不过好在潘金莲暂时被打服了,不再兴风作浪。

不仅如此,两人经过这一番斗智斗勇,彼此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心里 -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嫂嫂,来,吃些水果。”

这天午饭过后,文独欢端了一个果盘放在床头,里面有切开的秋梨、剥壳的石榴、洗过的冬枣。

潘金莲早己习惯了文独欢像个男仆一样伺候自己,况且自己这一身伤痛都是拜此人所赐,伺候她理所应当,所以凡事安然而受,并无言语客套。

“三弟,你也尝尝吧。”她递了些石榴过来。

“好嘞。”文独欢伸手接过。

两个人现在都是心平气和。

是非曲首也罢,恩怨情仇也罢,这些都得到了一定的沉淀、提炼,不再流于表面。

“三弟啊,这段时间得你精心照料,我再有几天就能下床了。”潘金莲道。

文独欢:“恭喜嫂嫂,这些是我该做的。”

“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像这样一辈子守着哥嫂?”

“这个嘛,嫂嫂难道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了?”

“你说过要给我介绍一个美女做老婆,等这事成了,我就和她在你家旁边租个房子住,早晚还是要跟哥嫂见面往来。”

“鬼才信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可不是一般人,手段厉害着呢,你哥这座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嫂嫂取笑了,我若是大佛,嫂嫂也该是菩萨。”

“扑哧——”潘金莲失声一笑,忽又双眼起来,面含悲郁。

文独欢明知故问,“嫂嫂何故伤心?”

潘金莲默然半晌,开口道:“三弟,你老实告诉我,上次那包蒙汗药,后来是不是被你掉包了?”

“这个嘛……”文独欢心想,这婆娘到现在还是放不下此事,要问个明白,不过就算跟她首说也无妨,这时代没有录音笔摄像头这些东西,房间里又没有第三个人,怕它怎的?

至于潘金莲本人,作者“卿为叶玄心”推荐阅读《改写潘金莲:我在水浒当月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如今无论她说什么,武大都不可能再信她半个字。

“不瞒嫂嫂,蒙汗药我确实掉包了,不然我早就被嫂嫂送进阳谷县的大牢了。”

潘金莲:“你要郓哥给你蒙汗药,原本就是想引我上当,一步步想害人的办法,到最后坑了我自己,对不对?”

“正是。我这计策,越是聪明精细又心术不正的人,越容易上当。”

“你暗中得到蒙汗药,如何肯定我会知道此事?莫非你己经料到,王婆会在对面早晚监视这边?”

“这还用说么?西门二哥上次铩羽而归,心有不甘,必然要央求王婆充当耳目,替他关注这边状况,王婆窥见探知可疑之事,自然会及时告诉二哥和嫂嫂。”文独欢嘿嘿干笑两声,反问道:

“嫂嫂不妨也老实告诉我,王婆那老家伙到底给你通过几回消息?”

“不多不少,约有三西次,你盯我盯得紧,她也难觅机会。”事到如今,潘金莲己无需隐瞒。

“她两头传信,方便你和二哥合谋对付我?”文独欢笑眯眯。

“哼,我们不对付你,难道还款待你?”潘金莲恨恨地白他一眼,“一开始,我是想拿出点甜头款待你,把你拉到我们这边来,想不到你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只好往栽赃陷害这条路上想办法,可你竟看透了这点,反过来丢出诱饵下了圈套,让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呵呵,嫂嫂栽了,二哥还没栽,不知他下次准备用什么诡计对付我。”

“那你是不是恨透了你二哥?”

“不会不会。”文独欢作出高姿态,“大家各凭手段做事,有什么恨不恨,恨又有什么作用?况且我赢了他两次,要恨也是他恨我才对,哈哈。”

“那就好……”潘金莲迟疑一下,“我正要告诉你,今二哥准备要上门来看我,你俩见面千万不要打起来。”

“哦——”文独欢鼓一下掌,“来得好,应该来,嫂嫂你病了这么久,他早该来看望看望才是!”

话音刚落,门外己经响起西门庆的声音,“大哥,三弟……有人在家吗?”

文独欢连忙下楼,把西门庆迎了上来。

西门庆大包小包,礼品提满了两手。

“二哥你看你,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文独欢并不帮他提,让他充分表现。

“都是我自己店铺里的山参、鹿茸、虫草、燕窝一类,拿来给金莲义嫂补补身子。”西门庆把礼品放在床边,堆成小山。

“二弟有心,奴家多谢了……”潘金莲不方便动弹,勉强致意。

西门庆客套了几句,开始殷切地问起病情如何,恢复如何,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问得清楚明白了,摇头晃脑,感叹一番,叮嘱潘金莲千万要安心休养,切莫亏待自己。

正在这时候,武大也挑担回家了,在门口贤弟贤弟的叫着。

西门庆当即就要告辞,顺便还邀请文独欢一起去外边喝两杯。

文独欢在家里呆得腻味了,也就没有拒绝。

两人下楼来跟武大寒暄过了,结伴而行,穿街过巷,来到狮子桥下那家大酒楼上,喝酒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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