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厉墨霆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这栋大厦是厉氏的老楼，建成快三十年了，以前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灵异事件，可自从鹿小柒来了之后，财务部闹纸人，会议室出鬼片，现在连电梯都开始不对劲了。
“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在搞鬼。”鹿小柒立刻来了精神，从帆布包里掏出罗盘，“我去看看！”
“等等。”厉墨霆叫住她，“现在是上班时间，别大惊小怪。”他想了想，“我让周无涯陪你去看看，他对大厦的结构比较熟悉。”
提到周无涯，鹿小柒心里咯噔一下。她总觉得那个助理有点不对劲，昨天在厉宅喝的那杯“馊咖啡”，还有验毒符变黑的反应，都说明这人绝对有问题。
“不用麻烦周助理了吧。”她装作不在意地说，“我自己去就行，实在不行还有保安呢。”
“不行。”厉墨霆态度坚决，“你一个人乱跑，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他拿起内线电话，“周无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过几分钟，周无涯就敲门进来了。他穿着得体的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眼神在扫过鹿小柒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厉总，您找我？”
“带鹿秘书去看看电梯的情况，保洁阿姨说有点异常。”厉墨霆吩咐道，“仔细检查一下，有问题随时汇报。”
“好的。”周无涯点头，转向鹿小柒，笑容温和，“鹿秘书，请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总裁办公室，鹿小柒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周无涯半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走路的姿势很稳，手指却在不自觉地着袖口，像是在紧张什么。
“周助理在厉氏待很久了吧？”鹿小柒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周无涯回头，笑容依旧温和：“是啊，快十年了。从厉总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就在了。”
“那你肯定很了解厉总吧？”鹿小柒盯着他的眼睛，“比如……他是不是真的很爱吃草莓蛋糕？”
周无涯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厉总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太好议论。”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起，“对了鹿秘书，早上看你精神不太好，我让茶水间给你准备了杯咖啡，要不要去尝尝？”
又来了！鹿小柒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开心的样子：“好啊，正好有点困。”
茶水间里空无一人，周无涯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白色马克杯，倒了杯黑咖啡递给她：“加了点奶，应该合你口味。”
鹿小柒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感觉到一丝冰凉——这咖啡根本不是刚泡的。她不动声色地掏出一张小小的验毒符，藏在手心，假装喝咖啡，趁机把符纸浸到咖啡里。
符纸刚碰到液体，瞬间就变黑了，还冒出一缕极淡的黑烟。
果然有问题！鹿小柒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呛到的样子，猛地把咖啡喷了出来：“咳咳……这咖啡怎么有股怪味？是不是馊了？”
周无涯的脸色微变，随即关切地递过纸巾：“抱歉，可能是咖啡机没洗干净。我再给你换一杯？”
“不用了不用了。”鹿小柒摆摆手，把马克杯往桌上一放，“我突然不想喝了，还是去看电梯吧。”她转身就走，故意把那张变黑的符纸掉在了地上。
周无涯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符纸，眼底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他弯腰捡起符纸，捏在手里揉成一团，快步跟了上去。
电梯在19楼到20楼之间停着，门半开半合，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鹿小柒拿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电梯井的方向。
“阴气很重。”她皱眉，“里面肯定有东西。”
周无涯站在她身后，扶了扶眼镜：“要不要叫维修人员来？”
“不用。”鹿小柒从包里掏出支口红——还是昨天在厉宅顺手拿的厉墨霆的，据说是某个客户送的限量版，颜色红得像朱砂。她对着电梯顶部的监控镜头，飞快地画了个显形符：“去监控室看看。”
监控室里，保安调出了凌晨的录像。画面里，电梯果然在凌晨三点自动运行，从1楼升到38楼，又突然降到负一楼，反复几次，像是在寻找什么。最诡异的是，当电梯停在18楼时，轿厢顶部突然垂下一缕黑色的长发，在镜头前晃了晃，然后又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啊？”保安吓得脸色发白。
鹿小柒盯着屏幕，眼神凝重：“是怨气凝聚成的实体，看样子死了很久了，而且……跟这栋楼有很深的联系。”她转头看向周无涯，“这栋楼建成之前，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无涯推了推眼镜：“好像是个老厂房，具体不太清楚，我去档案室查一下？”
“不用了。”鹿小柒摆摆手，“我大概知道了。”她心里清楚，周无涯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在故意隐瞒。
离开监控室，鹿小柒借口去洗手间，甩开了周无涯。她拿出手机，给秦夜发了条信息：“查一下厉氏总部大厦的前身，还有周无涯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刚发完信息，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周无涯，转身却看到厉墨霆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
“你怎么来了？”鹿小柒惊讶道。
“怕你又闯祸。”厉墨霆把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鹿小柒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块草莓蛋糕，粉嫩的，还插着个小旗子。
“你……”她愣住了。
“刚才会议上不是说爱吃吗？”厉墨霆别过脸，耳根有点红，“算是……补偿你额头上的小乌龟。”
鹿小柒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拿起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喂，厉墨霆。”她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厉墨霆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只丢下一句：“吃你的蛋糕吧，笨蛋。”
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鹿小柒笑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楼梯间的阴影里，周无涯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而此时，周无涯的办公室里，他把刚拍的照片发给一个神秘号码，附言：“目标情绪波动异常，是否提前执行计划？”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条信息：“等等。紫薇命格的血还没到手，那个丫头还有用。”
周无涯看着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青铜小人，小人的胸口刻着个奇怪的符号。他掏出一绺头发——正是刚才在茶水间捡到的，鹿小柒掉落的头发。
他把头发缠在青铜小人身上，又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在上面，嘴里念念有词。很快，青铜小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镜子里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鬼脸：“快……拿到她的血……天机印就快松动了……”
周无涯的眼神变得狂热：“放心，很快……很快就能让王将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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