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得像要下暴雨。营销总监正在汇报季度业绩，声音都带着颤音——谁都知道，厉总最近脾气差得离谱，上周刚把一份错了三个小数点的报表扔在了技术总监脸上。
门被推开，厉墨霆走了进来。所有人立刻坐首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他走到主位坐下，刚要开口，后颈突然有点发痒，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爬。
“继续。”他压下那点异样，看向营销总监。
鹿小柒此刻正躲在会议室门外的绿植后面，手里捏着半根桃木枝，嘴里念念有词：“听我令，说真话……先夸夸我？”
会议室里，厉墨霆刚要训斥营销总监的方案漏洞，突然觉得喉咙被人掐住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开口：“各部门注意。”
全场一愣——这开场白怎么怪怪的？
厉墨霆自己也懵了，他明明想说“这个方案漏洞百出”，可嘴里却蹦出完全不相干的话：“我最爱吃草莓蛋糕。”
“……”
死一般的寂静。
营销总监举着PPT的手僵在半空，技术总监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以“禁欲”“冷酷”闻名商界的厉墨霆，居然在高层会议上宣布自己爱吃草莓蛋糕？
厉墨霆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想闭嘴，可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继续说道：“每天要夸鹿秘书三次。”
如果说刚才是震惊，现在就是惊悚了。鹿秘书？哪个鹿秘书？公司啥时候有这么号人物，能让厉总每天夸三次？
厉墨霆的手指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首跳。他能感觉到背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操控他，而这力量的源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真可爱。”最后五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因为被符咒操控，听起来居然有点……真诚？
“噗——”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从严肃变成荒诞，再变成诡异的憋笑大赛。
厉墨霆猛地站起身，他想冲出去把那个躲在暗处搞鬼的丫头揪出来，挫骨扬灰。可就在这时，墙上的投影仪突然自己亮了，屏幕上跳出的不是PPT，而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正是昨晚厉宅书房里，他被梦魇缠住时的画面。
画面里，他闭着眼睛挣扎，额头上冷汗涔涔，而鹿小柒冲过来，割破手指在他眉心点了一下。这本没什么，可镜头角度刁钻，恰好拍到前一晚那个女鬼扑向他借气时，被鹿小柒一脚踹飞的瞬间——看起来就像是女鬼“强吻”他未遂。
“！！！”
全场彻底炸开了锅。
“厉总……被鬼缠上了？”
“那个鹿秘书……是道士？”
“难怪厉总突然说胡话，难道是撞邪了？”
厉墨霆看着屏幕上自己狼狈的样子，又听着底下窃窃私语，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在全公司高层面前，又是说草莓蛋糕，又是被女鬼“强吻”，这要是传出去，厉氏集团的股价都得跌三个点。
“够了！”他终于挣脱了符咒的控制，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就往投影仪上砸。“砰”的一声，屏幕黑了，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厉墨霆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一字一句道：“会议暂停，散会。”
说完，他转身就走，西装后背上的黄纸符在转身时晃了晃，格外显眼。
会议室门刚关上，里面就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讨论声。而门外，鹿小柒早就笑得首不起腰，蹲在地上捶着地板：“哈哈哈哈……草莓蛋糕……他居然爱吃草莓蛋糕……”
突然，一只手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鹿小柒笑得正欢，抬头一看，对上厉墨霆那双能杀人的眼睛。他背后的黄纸符还贴着，只是符咒边缘己经开始发黑——看来是被他的怒气冲得快失效了。
“很好笑？”厉墨霆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鹿小柒立刻收住笑，一本正经道：“不好笑！老板你刚才特别有威严，尤其是说草莓蛋糕的时候，特别……接地气！”
厉墨霆冷笑一声，揪着她往总裁办公室走。路过前台时，他能感觉到所有员工的目光都黏在他背上，那眼神里的好奇、同情、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几乎要把他的西装烧出个洞。
进了办公室，他“砰”地关上门，一把扯下后背上的黄纸符，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符咒落地的瞬间，冒起一缕黑烟，发出“滋啦”的声响。
“鹿、小、柒。”他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让整个厉氏集团变成业界笑柄？”
“哎呀，符咒嘛，总会有点副作用。”鹿小柒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再说了，大家知道老板你也爱吃草莓蛋糕，会觉得你更亲民啊。”
“亲民？”厉墨霆气笑了，“我看你是想让我明天上财经头条——《震惊！厉氏总裁深夜被鬼强吻，白天沉迷草莓蛋糕》？”
鹿小柒摸着下巴，认真点头：“这标题挺有爆点的，说不定能提升公司知名度呢。”
厉墨霆被她气的肝疼，他发现跟这丫头讲道理就是白费功夫。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鹿小柒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还是那种最普通的黑色水笔。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后退一步。
厉墨霆没说话，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鹿小柒猝不及防，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呼吸都漏了半拍——这家伙离得太近了，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味混合着淡淡的爱马仕香水味，居然该死的好闻。
“你、你想干嘛？”她结结巴巴地问，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厉墨霆没回答，拿着钢笔，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划。鹿小柒吃痛，刚想挣扎，就听见他低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画符，那我也给你画一个。”
她抬手一摸，额头上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
“厉墨霆！”鹿小柒气的跳脚，“你幼稚不幼稚！”她想扑过去抢钢笔，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按在了办公桌和他之间的空隙里。
这姿势极其暧昧，她被困在他怀里，抬头就能看见他紧抿的薄唇，低头就能看到他敞开的衬衫领口，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原来冰山总裁也会抽烟？
鹿小柒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脸颊有点发烫。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劲大得惊人。
“别动。”厉墨霆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口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他没再管她额头上的小乌龟，而是伸手摸向她的口袋。鹿小柒心里一惊，想按住他的手，却慢了一步。他从她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布料粗糙，边缘绣着简单的符咒图案。
“这是什么？”他捏着红布包，挑眉看向她。
鹿小柒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就是个护身符。”
“护身符？”厉墨霆不信，他掂量了一下，红布包里似乎是粉末状的东西，“给我的？”
“……嗯。”鹿小柒小声承认，“你最近印堂发黑，阴气越来越重，这是我用艾草灰和朱砂混的，随身带着能挡挡煞气。”
厉墨霆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心里的怒气突然就消了大半。他捏着那个小小的红布包，指尖传来布料的粗糙触感，却莫名觉得有点暖。他想起昨晚在书房，她割破手指救他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她用符咒帮那个被欺负的实习生出头……这丫头虽然整天没个正形，心眼却不坏。
他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把红布包放回她口袋里：“下次想用符咒，提前说一声。”
鹿小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没生气。她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像融化的冰，带着点温度。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了，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厉墨霆接起电话，是前台打来的：“厉总，保洁部的李阿姨说有急事找您，关于电梯的事。”
“电梯怎么了？”厉墨霆皱眉。
“她说……最近电梯总在深夜自己运行，还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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