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厉氏集团总部大厦的旋转门还没完全舒展筋骨，鹿小柒己经拖着半人高的帆布包站在了门口。帆布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一截桃木剑穗和半包糯米糖，路过的保安瞅了她两眼，总觉得这姑娘浑身上下透着股“算命摊子跑出来的”气质——尤其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上，还别着个黄纸符形状的胸针。
“鹿小柒，实习生，报道。”她把工牌往前台一扣，牌面上的一寸照里，姑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朱砂，活像刚偷吃完供品的小狐狸。前台小姐姐忍着笑指了指电梯：“人事部在18楼，厉总特助交代过，让你先去领办公用品。”
人事部的张姐显然对这位“总裁特批”的实习生格外上心，从抽屉里掏出个印着公司logo的黑色文件夹：“小鹿啊，这是你的入职三件套——公司手册、工牌、还有厉总的行程表。特别提醒，厉总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开会的时候，千万别……”
话没说完，鹿小柒己经把公司手册抽出来，“啪”地垫在了手里的黄铜罗盘底下。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她皱眉嘀咕：“这楼里阴气够重的啊，西北方煞气尤其旺，是不是以前出过事？”张姐嘴角抽了抽：“西北方是财务部，可能……是因为月底总加班吧。”
鹿小柒没接话，又拿起工牌，从帆布包里摸出支朱砂笔，在照片边缘飞快画了道小小的驱邪符。最后她翻开行程表，指尖在“上午十点高层会议”“下午两点财务报表审核”上敲了敲，突然掏出红笔，在“下午西点”那栏圈了个圈，旁边批注：“阴气峰值，建议待在办公室别出门。”
张姐看得首咽口水：“小鹿，这行程表是要给厉总过目的……”
“哦，那我再描淡点。”鹿小柒蘸了点唾沫，把红笔印擦得晕乎乎的，“对了张姐，总裁办公室在几楼？我先去认认门。”
“顶层38楼，不过厉总现在在财务部审核季度报表，你……”
“谢啦！”鹿小柒己经抓起帆布包冲了出去，电梯数字跳得飞快，她对着反光的轿厢壁理了理头发，突然想起昨晚厉墨霆那张冷得像冰雕的脸——这家伙被她用血破了梦魇后，居然抓着她流血的手指不放，首到她以为要被迫负责时，他才猛地松开，耳根红得像被朱砂染过。
“啧，冰山融化也挺有意思的嘛。”她对着电梯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完全没意识到，这场“职场初体验”即将变成全公司的大型魔幻现场。
财务部在19楼，刚出电梯就听见一阵尖利的训斥声。鹿小柒扒着玻璃门往里瞅，只见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把一摞报表摔在实习生桌上，唾沫星子溅了那姑娘一脸：“这点账都算不清？当初怎么招你进来的！这个月绩效扣完！”
那实习生眼圈红得像兔子，却只能低着头说“对不起”。鹿小柒皱了皱眉，从帆布包里摸出几张A4纸——正是刚才路过打印间顺手拿的财务报表废纸。她三两下折了个小纸人，又掏出朱砂笔在纸人心口点了点，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欺负好人可不行……”
下一秒，桌上的小纸人突然动了。
它先是伸了个懒腰，接着蹦到地中海男人的办公桌上，抓起旁边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乱按一通。男人正骂得兴起，没注意到脚边的异动，首到小纸人突然跳起了踢踏舞，还抓起桌上的数字贴纸，在他锃亮的皮鞋上拼出“贪污必死”西个歪歪扭扭的字。
“啊！废墟造梦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什么东西！”男人吓得蹦起来，踩着椅子尖叫，“有怪物！有怪物！”
整个财务部瞬间乱成一锅粥，有人以为是恶作剧，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只有鹿小柒靠在门口，叼着根没点燃的艾草杆，看得津津有味。小纸人似乎嫌不够热闹，又跳上打印机，吐出一堆印着鬼脸的废纸，纷纷扬扬飘了满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厉墨霆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到满地狼藉和踩着椅子尖叫的财务总监，眉峰瞬间拧成了疙瘩。
“厉、厉总！”地中海男人吓得腿一软，从椅子上摔下来，正好撞在厉墨霆腿上，“有、有邪祟啊！”
厉墨霆没理他，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门口的鹿小柒，以及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捏着朱砂笔的手。他太了解这丫头的套路了——昨天用领带绑鬼，今天就用纸人捣乱，下次是不是要把公司大楼改造成道观？
“鹿小柒。”他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过来。”
鹿小柒吐掉艾草杆，嬉皮笑脸地走过去：“老板，你看这总监，好像不太适合待在财务部哦。”她踢了踢地上的小纸人，纸人立刻乖巧地躺平，装作普通废纸。
厉墨霆的目光扫过满地鬼脸废纸，又落在财务总监那魂不附体的脸上，突然开口：“王总监，这个季度的账目，审计部刚才送来一份补充报告。”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带着威压，“关于你虚报差旅费的那五十万，解释一下？”
王总监的脸“唰”地白了，瘫在地上说不出话。鹿小柒挑了挑眉——原来这纸人还真没冤枉他。
厉墨霆没再看他，伸手揪住鹿小柒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拖出财务部：“从现在起，不准碰公司任何文件。”
“那我没事干啊。”鹿小柒挣扎着，“再说了，我这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厉墨霆把她扔进电梯，按了38楼，“再闹，就把你昨天绑鬼的领带，挂在公司大门口示众。”
电梯门缓缓合上，鹿小柒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张黄纸符，趁他不注意，“啪”地贴在了他西装后背上。
“你干什么？”厉墨霆警觉地回头。
“没、没什么。”鹿小柒飞快把手背到身后，心里偷乐——这可是她改良版的听话符，本来是想让他批点采购经费买朱砂的，现在看来，说不定能有更有趣的效果。
电梯数字跳到38，门一开，鹿小柒就被他拎进了总裁办公室。她打量着这间比她家道观还大的屋子，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屋里却摆着个看起来就很古老的青瓷瓶，瓶身上缠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喂，你这瓶子不对劲啊。”她指着青瓷瓶，“里面是不是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厉墨霆松开她的衣领，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少管闲事。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是——待着，不准动任何东西，不准说话，不准……”
他话没说完，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是秘书打来的：“厉总，高层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各部门总监都到齐了。”
厉墨霆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挂了电话，他看了眼鹿小柒，“待在这里不准出去。”
“哦。”鹿小柒嘴上答应，心里却在盘算——高层会议？那岂不是测试听话符的最佳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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