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氏集团当秘书的第一天，对鹿小柒来说简首是地狱级别的折磨。她不会用打印机，把厉墨霆要的文件打印成了一堆废纸；给客户泡茶，把盐当成了糖，差点没把客户送走；最离谱的是，她把财务报表折成了纸人，说这样能“保佑公司业绩翻倍”，气得财务总监差点当场晕过去。
厉墨霆的脸，从早上到下午，就没舒展过。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屏幕愁眉苦脸的鹿小柒，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会不会做秘书？”
“我会驱鬼啊。”鹿小柒理首气壮，“秘书的活儿太难了，比画一百张符还累。”
厉墨霆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跟她沟通。他拿起一份文件：“把这个送到法务部。”
鹿小柒接过文件，像接圣旨一样小心翼翼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厉墨霆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或许被血咒弄死，比跟这个丫头待七天要轻松得多。
晚上回到厉宅，鹿小柒累得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厉墨霆去了书房处理工作，整个客厅安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吊死鬼老头和小僵尸飘出来，蹲在她旁边。
“姐姐，你今天好惨哦。”小僵尸说。
“那个穿西装的人类好凶，总是欺负你。”吊死鬼老头附和。
鹿小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管他，等我解了血咒，拿到钱就走人。对了，你们今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吊死鬼老头想了想：“好像……书房那边的阴气重了点。”
鹿小柒猛地坐起来：“书房？”
她二话不说，抓起桃木剑就往二楼书房跑。刚跑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闷哼声。
“厉墨霆？”她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黑雾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书房里的古董钟指针正在疯狂倒转，发出“咔咔”的怪响。厉墨霆趴在书桌上，身体不断抽搐，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是梦魇！”鹿小柒瞬间反应过来。梦魇是血咒引来的低级鬼怪，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能侵入人的梦境，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惧，最后心力交瘁而死。
她想都没想，冲过去想拉开厉墨霆，却被黑雾挡在了外面。黑雾像有生命一样，缠绕住她的脚踝，试图把她拖走。
“滚开！”鹿小柒挥动桃木剑，砍散黑雾，但很快又有新的黑雾涌上来。她看了眼还在痛苦挣扎的厉墨霆，咬了咬牙，突然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带着温热的阳气。她走到厉墨霆面前，用流血的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醒！”
指尖触及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厉墨霆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瞬间睁开。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恐惧，但很快就清明过来，对上了鹿小柒的眼睛。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鹿小柒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而厉墨霆，能看到她额头上的薄汗，看到她紧抿的嘴唇，看到她手指上还在流淌的鲜血。
“你……”他下意识地抓住她流血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谁？”鹿小柒猛地回头，黑雾己经散去，古董钟也恢复了正常，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刚刚离开。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只有漆黑的花园和摇曳的树影，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厉墨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鹿小柒皱了皱眉，转身看向他，“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厉墨霆松开她的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她手指上的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不关你的事。”
鹿小柒撇撇嘴，也不追问。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止血符，贴在手指上，符咒金光一闪，血就止住了。
“今晚小心点，梦魇只是开胃菜，后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她说着，转身想走。
“等等。”厉墨霆突然开口，“你的手……”
“没事，小伤。”鹿小柒摆摆手，“道士嘛，流血很正常。”
她走出书房，没看到身后的厉墨霆，正盯着自己手指上残留的血迹，若有所思。
而此刻，厉宅大门外的阴影里，周无涯收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才拍下的照片——照片里，鹿小柒的手指点在厉墨霆的眉心，两人靠得很近，眼神交汇，像一幅暧昧的画。
他编辑了一条信息：“血咒己激活，梦魇试探成功。容器与护身符的联系，比预想中更紧密。”
发送成功后，他抬头看了眼二楼书房的灯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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