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电梯到达4楼时，门刚开了条缝，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轿厢地面的水洼还在，但女人己经不见了。萧清月握紧门禁卡走出电梯，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亮着的几盏也忽明忽暗，光线惨白得像停尸房的灯。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脚下传来种黏腻的阻力。
404室的门虚掩着，留着道两指宽的缝，里面透出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和医院副本解剖室的味道很像。萧清月将门禁卡贴近门锁，“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弹开了。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是纸张散落的窸窣声。
萧清月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趴在地板上，后背对着门口，右手伸向旁边散落的一叠实验报告。他的左胸口插着把水果刀，刀柄是廉价的塑料材质，印着只小熊图案，此刻却被鲜血染得通红。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米白色的地板，在墙角积成小小的一滩，还在缓缓往西周扩散。
墙壁上挂着的日历被人用红笔圈出了今天的日期，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第107个，该轮到404了。”字迹很潦草，像是濒死时用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笔画末端还拖着点暗红的血痕。
【研究员怨灵（残响）：生前为研发商宜居性测试员，因偷偷记录实验数据被灭口，执念表现为“重复死亡瞬间”】
萧清月蹲下身翻看散落的实验报告，纸张边缘己经被血浸透，变得皱巴巴的。最上面一页的标题是“平安公寓宜居性测试第三阶段报告”，下面的内容让她瞳孔骤缩：
“平安公寓为意识载体宜居性测试场，每三层设置一个意识干扰器（1-3层为低频区，4-6层为中频区……16-17层为高频区），频率峰值区易引发载体自毁倾向，表现为‘主动坠楼’。干扰器总控室位于17楼楼顶，作者“景汐儿”推荐阅读《欧气爆表！副本全靠躺赢通关》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由实验观察员实时监控……”
报告的末尾画着张简易的公寓结构图，17楼楼顶被红笔圈出，旁边标着个醒目的眼睛符号。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玻璃被什么东西撞碎了。萧清月猛地冲到窗边，推开那扇据说“最大开启角度不超过15度”的窗户——限位器早就被人掰断了，金属接口处还残留着新鲜的划痕。
她探出头往下看，心脏骤然缩紧。
大堂的大理石地面上，一个穿保安制服的身影正趴在那里，军绿色的帽子掉在一旁，正是陈默。他的姿势和404室地上的研究员一模一样，后背微微起伏着，像是还有呼吸，可额角磕在之前陈默提到的花坛沿上，暗红的血正顺着花坛边缘往下滴，在地面积出小小的一滩。
萧清月转身就想冲下楼，手刚碰到门把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楼下——陈默居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制服后背的灰尘，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然后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萧清月的目光。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萧清月清晰地看到，陈默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做一个极其勉强的表情。他的额角没有流血，刚才那滩暗红的痕迹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坠楼只是她的幻觉。
【警告：检测到高AI NPC行为异常，可能为“实验观察员”】
萧清月猛地回头，身后的景象让她头皮发麻。
地上的研究员怨灵己经消失了，地板上的血迹也淡了许多，只剩下那把印着小熊图案的水果刀，首首地插在墙壁上，刀尖朝上，精准地指着天花板的通风口。而通风口的铁栅栏上，挂着半块灰绿色的布料，布料边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和陈默保安制服的颜色、材质一模一样。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隐约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沉重得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萧清月握紧手里的门禁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知道，404室的秘密只是个开始，这栋“永不坠楼”的公寓里，还藏着更多等待被揭开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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